第六章 物是人非的S市
和记忆中一样，大门缓缓的打开。最起码一个班的士兵整齐的站在门口两侧，领头的班长疯狂的在和自己打手势。
对于这一个班的人谷岩都不陌生，准确的说，是小利都不陌生。他们都属于一个连队，小利出城这一周，他们每天都在这里给小利开门。
所以谷岩只能低着头，疯狂鸣笛、轰油门，让自己显得很着急。
不过这一招很奏效，那个班长好像也看出了谷岩的着急，迅速的组织士兵搬开路障几道路障，并示意谷岩快速通行。
“班长，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吧！这么着急。”一个士兵问道。
“你小子别乱说话，他们这执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任务，鬼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难道你想试试么？”班长老气横秋的教育道。
根据记忆，现在的S市分为南北两个城区，南城区包括机场在内属于军事管理区，而北城区则是居民区。但是由于非常时期，经常有军队的士兵在北区巡逻。
所以谷岩早就拿定了主意，南区的军队都是成编制的，太容易暴露，白天还是要先在北区找地方藏起来打探打探L市的情况。等到夜里视线差的时候，在研究有没有去L市的飞机可以混上去。
谷岩将车开进一个小胡同里，小心翼翼的观望着，确定四下无人后，迅速下了车。
车是绝对不能停到指定地点的，车库那边基本上全是小利的战友，自己一个陌生人从车上大摇大摆的走下来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但是军事管理区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格。有围墙作保障，还有轮班的换防工作，整个城区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所有压力全都在城防工作上，那么在换防的时候休息放松，养足精神也就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了。毕竟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
谷岩一路闲庭信步到军管区的大门，也没有什么人询问阻拦，本来就是各个建制的部队混杂在一起，互相之间不认识也很正常，反正穿不穿着军装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丧尸一眼就能看出来，那还怕什么呢？
“同志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并做好登记。“一个士兵将谷岩拦了下来。
“您好！”谷岩将兜里的证件递了过去。
“士兵段忠利，您所在的部队今天没有布防任务，请最晚于今晚8点前返回，在这里签字确认。”士兵敬了一个军礼，将士兵证递了回来。
“谢谢。”谷岩还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低下头露出一个冷笑，在本上写下段忠利三个字，昂首阔步走出了军营。
这次就当给你们形同虚设的守备敲个警钟，我谷岩也算为部队做点贡献。
今天的S城，注定不会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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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站在S市的街道上，相隔时间并不长，仿佛远途旅行刚刚回来，但是眼前一切却都不一样了。城市变了，人群变了，生活节奏变了，心情变了，就连谷岩自己也变了。
城市变空了，以前拥挤的街道，现在只有几个匆匆去领口粮的行人。
人群变安静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了，在领粮食的地方，大家都麻木的看着远方，没有一点声音。
生活节奏变得更快了，出家门，领粮食，回家。没有一个人驻足观望，生怕在外边多停留一秒钟。
心情变得阴霾了，以前，大家虽然抱怨，但是却依旧有着目标。现在，虽然没有一个人抱怨，但表情却木讷的可怜。
谷岩也变了，好吧，他变得最彻底……
军民区的街道上，军人的数量甚至要比老百姓还多一些，这也许是整个城区治安还过得去的重要原因。
在小利的记忆里，S市虽然实施指令经济，物资集中供给，但是那只是针对城市的最底层的平民。许许多多失去家园的S市市民，挤在军队修建的临时救助站里。这些人都是随部队撤离的郊区市民，他们当中运气好的，可以投奔有房住的亲戚，运气不好的就只能挤在搭建的小棚子里，扭曲城市的最底层就是由这些人组成的。
而那些有房子，有住处的S市居民相对过得要好很多，他们每天都可以领到额外的一点鸡蛋，然而这些在平常普普通通的几个鸡蛋现在却成了最抢手的紧俏货，通常可以换到更多的粮食或者换到一些牛奶和肉，正可谓是一蛋在手，天下我有，这些居民组成了城市的中层人群。
而城市的高层当然就是手里有牛奶有肉的人了，不夸张的说，他们可以换到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而这些人大多数就是在大街上闲逛的身穿军服的士兵。
有一小部分士兵的家人就生活在S市，这些军人每周可以在部队里领到军属粮票，用来兑换肉和牛奶，并且在回家的时候交给自己的家人。
渐渐的这种军属票竟然变成了硬通货，领不到票的士兵靠替别的士兵站岗执勤来换，然后这些士兵三三两两去市里的酒吧偷偷换酒，换烟，换女人……
“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谷岩摇了摇头，末世的畸形，又有谁能够改变些什么呢？反正自己不需要吃喝。
谷岩根据记忆走进了一家酒吧，里边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士兵，还有几个“有钱人”。
开门的动静引起了屋里人的侧目，可能是不熟悉的面孔，只是测了侧目，大家又纷纷聊自己的事情。看来，城市里还是有些地方没发生改变的，比如说这里。
“长官，来点什么？”吧台里的老板笑眯眯的看向谷岩问道。
“一杯啤酒。”谷岩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军属券，这是小利的“遗产”。
“好嘞，长官您贵姓，我给您记录一下，这样下回来，您直接报名就行。”酒吧老板眼睛都快眯成一条逢了。
“毡言！”谷岩古井无波的说道。
“好的毡长官，您的啤酒！“
“把这两张券也存在我名下！”谷岩又从兜里掏出来两张军属券，扔给了老板。
这下老板的整张脸仿佛都聚在了一起，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
见时机成熟了，谷岩打算开口问问L市的消息……
“老王，这杯算在我的账上！”一个声音打断了谷岩的思路。
谷岩暗道不好，自己不低调的行为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这让谷岩十分懊恼。
“毡长官是吧，您好！”一个一身很整洁的中年男子坐到了谷岩身边。
谷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不想让眼前这个人觉得自己很热情。
“我姓李，大家都叫我李老板。”中年男子不客气的自报家门，其实这个人谷岩是认识的，在小利的记忆力是个倒爷，倒卖各种紧俏物资，甚至军火都可以弄到，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跟小利也是在酒吧认识的，关系还不错。
谷岩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让李老板很不自在，现在的S市基本上没有谁不认识自己的，而眼前这个人仿佛对自己很不感冒。要不是一次就能拿出三张军属券扔在酒吧里，李老板早就不尿谷岩了。
“老王是吧，再给李老板来一杯。”谷岩仿佛想通了什么，冲酒吧老板摆了摆手：“一定都算在我头上。”
“好嘞！”老王表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却仿佛又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两个土豪在这炫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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