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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沃沮人的国酒


沃沮族有一种酒,倒的时候泛起一种白色的泡沫,喝到嘴里,很清冽,有些沙沙的。大口地喝,过一会儿,不免就打了一个响嗝,带上来一股呛鼻子的热嘟气,感到五脏六腑甚是舒坦。

        这就是啤酒的感受。

        现在我们知道,公元前6000年左右巴比伦人用黏土板雕刻的献祭用啤酒制作法。

        公元前4000年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已有用大麦﹑小麦﹑蜂蜜制作的16种啤酒。

        公元前18世纪﹐古巴比伦国王汉穆拉比颁布的法典中﹐已有关于啤酒的详细记载。

        公元前1300年左右﹐埃及的啤酒作为国家管理下的优秀产业得到高度发展。

        拿破仑的埃及远征军在埃及发现的罗塞塔石碑上的象形文字表明﹐在公元前196年左右当地已盛行啤酒酒宴。

        公元1~2世纪﹐古罗马政治家普利尼(公元62~113)曾提到过啤酒的生产方法﹐其中包括酒花的使用。

        可是,沃沮人是什么时候,从哪里传承下来的啤酒?连其力哈撒苏也说不清楚。

        这可能和他们祖居地贝加尔湖沿岸有关,那里更容易接触欧洲人,以及欧洲人制作啤酒的技术。沃沮人从从他们的祖居地而来,顺便把制作啤酒的技术,也带来了。

        沃沮人深爱他们的酒,千百年来,他们深受蒸馏酒和各类果酒的包围,可是他们始终没有放下啤酒杯,他们的啤酒杯是单翘耳陶罐。

        从友谊凤林城址出土的许多这种单翘耳陶罐,专家们纷纷猜测它的用途,但是,谁也没想到它竟然是啤酒杯。

        这种啤酒杯,大小不一。一个是制作时不能等齐划一;二是,酒量不同,执杯的大小就不同。

        其力哈撒苏给挹娄的啤酒杯,是一乍高的单翘耳陶罐。

        挹娄把鼻子凑近罐口闻了闻,大兴,说,“我喝过这种酒!”

        其力哈撒苏说,“这是我们的国酒,周边有仿造的,喝正宗的,还是我们这里,请真人品鉴。”

        挹娄说,“我是真渴了。”

        挹娄说完,一手握住陶罐的单翘耳,一手托住陶罐凸出的罐腹,就往嘴里倒,咕嘟咕嘟几大口,甚是畅意!

        系卢奇卡看看挹娄,又看看其力哈撒苏,感到挹娄是不是有些粗糙了?怎么说也是在一国之王的面前,怎么也要兜着点儿。

        而其力哈撒苏向她荡了荡手,那意思是没关系,放开吃喝就是。

        为了说明这一点,他率先垂范,如挹娄一般的动作,捧起面前的陶罐,也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喝完,放下陶罐,看着挹娄和系卢奇卡说,“喝我们沃沮的酒,就得这样大口大口地喝。别的酒,你这样喝试试?”

        挹娄说,“是啊是啊,别说是酒,就是茶,也得小口小口的抿,大口喝,苦得像药汤子似的。”

        接下去,挹娄讲了他在夫余国、辽东郡喝茶的经历。尤其讲到他们在洛阳的药铺里喝的那次蒙汗茶。

        挹娄说,“茶本来就是药味儿,赶栏(就是)再加上迷魂药(蒙汗药),谁能喝出来?酒里就不行,你这酒要是加上迷魂药试试——你往没往酒里加迷魂药啊?”

        其力哈撒苏“嘿嘿”笑了笑,说,“我为什么加迷魂药啊?”

        是啊,其力哈撒苏为什么加迷魂药啊?挹娄一时搞不明白,总之,其力哈撒苏在酒里加了迷魂药——头两罐酒喝得好好的,第三灌酒的时候,挹娄就喝了两口,怎么一下子就上来晕头的劲儿,说不行就不行了?

        挹娄醒来的时候,和系卢奇卡在一个空旷的大屋子里,两个人双手倒背着,绑在一起。

        挹娄一凛,“咸逅儿的(肃慎骂人话),这老苏,怎地把我俩绑了起来?”

        挹娄这样一骂,系卢奇卡才算真正醒了过来,挣挣被缚的手,说,“你这是说啥话,呛他肺管子了。”

        “你怎么这么说?”挹娄问。

        系卢奇卡说,“第二罐酒之前,他还好好的,没想迷倒咱,第三灌酒的时候,你不说了什么,他恼了,就下了药,绑咱们到这里,这是想杀咱们哪?”

        “此话怎讲?”挹娄问。

        “你想,”系卢奇卡说,“他对你那等的恭维,下了绑你的心,就只有杀你了,还怎样解开绑你的绳子?”

        “照你这样说,”挹娄分析着说,“他把我俩迷倒,手起刀落,杀了就是,何苦还绑在这里?”

        “……他是有什么话要问你……”说到这里,系卢奇卡感到“你”字不准确——既然单指挹娄,那就应该把她杀了,可是,其力哈撒苏并未杀她,就赶紧把“你”改成“我俩。”

        “要问我俩?”挹娄琢磨着,“他要问我俩什么呢?”

        系卢奇卡哑着摇摇头。

        挹娄和系卢奇卡背对着背,看不到她的摇头动作,就用手指尖挠挠系卢奇卡的手心,说,“你说呀。”

        系卢奇卡抖他一下,说,“事到如此,你还闹?”

        “我闹?”挹娄说,“我闹什么?你不用……哎,你把手伸过来。”

        “干什么?”

        “把我的剑抽出去,把绳子割断。”挹娄说。

        系卢奇卡一下子就兴奋了,她扭动着身子,说,“那你得把剑柄转到我这边!”

        “那好办,”挹娄说着,就用肘和膝盖配合着,把腰间剑的剑柄,转到后边去。

        系卢奇卡反手握住剑柄,但是,她的手和挹娄的手绑在一起,使她没法往出抽剑,她说,“我抓住了剑把(剑柄),可是,我手和你的手绑着,我抽不出剑来。”

        挹娄挣了两下子,说,“丁苟儿的(肃慎脏话、口头语)老苏!真阴,还知道这么绑人?!可是,你没想想你绑的是谁?是你的真人呢。”

        挹娄说着,就低伏着身子,用牙齿咬住了拐过来的剑鞘,往他的另一侧导着,剑身一点儿点儿地从剑鞘里拔出来,闪着凛人的寒光。

        “出来了!”系卢奇卡感知到剑身拔出来了。

        挹娄也很兴奋,他说,“你打着斜,试着用手指尖儿捏住剑身,把剑往你那边带,用剑刃拉(割)绑咱俩的绳子。”

        “嗯哪!”系卢奇卡理解了挹娄的意思,她应着声,放开了握剑柄的手,用指尖把剑从剑鞘里导出来,并且试探着往绑他俩的绳子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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