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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回:飘悠悠梁上议事,惨荡荡原野藏尸


题《满庭芳·奸》曰:

虺蜴为心,又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显现鹰扬踏琅琊,独讨东武雷轰。滴漦宫后,蹂躏朝纲,作至尊九五。箭隼掠过,穷欲搭箭弯弓。重重渺渺贱民,百万合一,可当万人之敌。神变离形摅妙用,独擅幕天席地。声势翩然,山中应现,世间无其右。纵横天下,改由何人匹敌?

却说战引孙护府中议事,王、刘一干人等亦至,战命迟锐把门,安排已定,战问曰:“君等可知战如何偏敬安王?”护曰:“将军欲得宠耶?”战曰:“此为一也。”王子服曰:“欲达官耶?”战曰:“然也,列位可知战如何欲达官显贵?”尽言不知,战曰:“又可知战为何进此表章?”静松曰:“欲效曾涤生耶?”战大笑,曰:“静松知我心也!昔日曾伯涵以一纸空文得宠,并得团丁五千,然不思换代,晚年方悟,懊悔不及。”颐惊曰:“汝莫非欲以弦兵伐弦土?”战然其说,颐曰:“弦兵如何得愿?彼妻子并于弦,汝伐之,何人愿随?”战曰:“姐姐莫忧,正可藉炀手杀之,坚其心,使之恶弦。”旁孙静松变色曰:“将军此言差矣!何可弃庶民于不顾?君轻民贵,此不仁也!”战曰:“以其妻小换太平天下,有何不可!”静松怒曰:“将军竟行如此不义之事!”旁刘高宇曰:“禅师且闻宇言,荆人奸诈多端,必不肯屠民,炀虽恶,亦知道义。”静松方释然曰:“将军恕小僧适才言语。”战叹曰:“禅师虽广泛佛经,不知乱世之道也,似禅师者,如狼生羊心,然此乱世,乃狼之天下!”静松无语,战又曰:“如天下安定,何人欲反!战昔日疾大将军宇,叵耐其人,使行军之监暗变吾军。”言未已,不觉泪落,王子服,二刘亦感伤不已,战复曰:“相战正酣,监潜地断吾后军,欲致战于死地,幸得爱将孙琦着吾衣冠,方能得脱,然孙琦时以为齑粉也!”静松闻之大惊,旁护拜曰:“护等愿效犬马之劳!”战曰:“如此便好,次日,我等进京毕,太尉即授战督北之职,牧琅琊,奸毛必合其亲信以视吾等,须谨慎待之。”俱诺,战乃遣散。

次日,战等入京,早朝之时,宣读战表,炀大喜,曰:“孤有战胞,三生有幸也!”遂封战兵部右侍郎,授二品衔,战谢过,曰:“战年少无知,二品之衔,实不敢当。”旁刘畅曰:“将军不闻孟诸之事耶?”战曰:“将军此言差矣,战才疏学浅,休待多言。”炀曰:“似战胞不慕名利,天下无二,孤阅卿表,甚是可敬,欲使卿持兵外御,不知意下如何?”旁太尉一鸣曰:“禀安王,小臣知刘将军为何如此。”炀曰:“鸣胞,但言。”鸣曰:“景升思乡,欲归琅琊也!”杨闻之笑曰:“战胞真英雄也!古之圣贤,皆以乡为本,孤授卿总兵职,统琅琊,不知战胞愿否?”战曰:“臣谢过安王。”炀又唤过静松,曰:“禅师护壶有功,为护国禅师!”静松谢过。炀问曰:“且说此壶有何稀处?”静松曰:“此壶可夜鸣,声如幽燕。”炀大笑,吩咐退朝。

却说刘一鸣字取发,“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之义也,镇州三年进士,滑稽多辩,得帝赏识,建平二年,升太尉,授二品衔,领太子少保,督御林军,然炀当政,其意渐薄,鸣少有才名,喜交豪杰,战闻名而见,以为靠山,太尉亦闻战名,至败润宇章,鸣益喜战,现帝赐狗头铡、虎头铡于战,可先斩后奏。

是夜,战闻二黄门悄言,闻“太尉”二字,忙前闻本末,黄门惧战,如实相告,曰:“王秉笔欲变卖官职,安王准许,故有人以亿钱贾太尉之职。”战大惊,快步至太尉府,闻内有声,乃潜于门外。

时鸣正与人相语,彼乃鸣之好友,右佥都御史王焕,只听王焕曰:“取发,汝看景升如何?”鸣曰:“世间无二,天下无双。”焕曰:“是也,然此人绝不欲屈人之下,久必生乱。”战大怒,破门而入,曰:“太尉,战有要事相告!”焕大惊,战曰:“禀太尉,战知御史家财万贯,可有亿钱。”鸣曰:“景升何出此言?”战见王焕栗,曰:“禀太尉,战适才于路上,闻人货官,以亿钱市太尉职,战不知是何人,方见王焕,乃思唯此人富可敌国,定是此人!”王焕欲走,鸣一把扯住,曰:“吾时不信景升之言,尔既欲走,定是违心!”战曰:“此贼必先欲击吾,后击太尉!”王焕曰:“待明日,必诛尔等!”言毕,抱头鼠窜而去。

鸣谓战曰:“景升,吾太尉恐不久也。”战曰:“太尉莫忧,恶人自有恶人磨,聊慰上意,终可复之。”鸣笑谓曰:“景升切勿多虑,暂往任地。”战泣别鸣。

却说昨日夜,为是高坎多谋善战,深得战喜,尝与之畅谈,朝中上下皆知二人之交,王焕欲报私仇,时战正当红处,焕乃使亲军督尉指挥使梁栋率锦衣卫往刺坎,高坎酒醉,见此些人等,大惊,顾无趁手兵器,飞奔回房,贼紧追不舍,高坎取落影追魂枪立定,栋命爪牙前取之,坎大喝一声,手刃二人,血溅满身,贼不敢前,以挠钩铁索欲取,坎一枪挥去,铁索齐断,坎挥双枪杀来,如砍瓜削菜相似,栋举刀相迎,战十余合,栋力不支,是贼蚁附,高坎不敌,栋刺斜里一刀,将高坎剁为两段,不思高宇夜归,见弟亡,大怒,举刀杀梁栋,余众皆散,却是王焕恐不能杀尽,复使人到,宇肋下着一刀,往后便倒,一人举刀便砍,而御史大夫李凌过,见之,王焕见凌至,恐使知之,命弃高宇,乃夺高坎之尸,寻小路而走,高宇方免一难,然焕恐事败露,将高坎之尸弃于荒野,着虎狼食。

是日高宇随战出京城,战见高宇悲泣,问何故,高宇曰:“王焕泼贼,使人害我兄弟!弃尸荒野,终生难寻,恐此时为虎狼之食也!”战怒曰:“太尉何言?”宇曰:“太尉,太尉,太尉此时为王焕泼贼也!”战大惊曰:“一鸣此时如何?”宇曰:“为都指挥同知。”战怒曰:“待刘战建功立业归来,定使王焕死无葬身之地,为高坎报仇!”时静松至,战曰:“禅师欲何往?”静松曰:“将军此行不知吉凶,静松前来告辞。”战曰:“禅师小心王焕小人,此人心狠手辣,甚于文炀。”静松曰:“小僧记下。”战唤王露颐,迟锐并刘高宇至,曰:“至琅琊,多有毛润宇耳目,隐忍隐忍,切莫与其动土。”三人诺诺而退,战命尽伐树木,从人问之,战曰:“势必寻高坎之尸!”乃伐树木,见高坎之尸,早已不类人型,战大悲,命送往高宇处,以王侯之礼葬,戴孝三日方行。

至琅琊,战命改总督府名“虎嘴衔首”,开仓放粮,招兵一万,以贪官污吏,能者用之,无能者黜之。万姓欢腾。时副总兵毛惊文,无字,乃大将军润宇之弟,此人总督绿营,素日恶战,今战至此,欲寻机辱之。

却说刘战总督琅琊,任王露颐为中军参将,迟锐为琅琊协副将,高宇为按察使,孙护为参将,大幕贤才,有陕西狄道人,姓徐名亮,字平明,号家昊先生,为布政使;二者,姓祖名春,字别冬,右北平土垠人也,祖宽之后,为幕府师爷;三者辽西令支人陈季,字季典,为粮道,此三人乃文官,皆具经天纬地之才,战甚喜之;又高悬御赐虎头铡,立酷刑,行苛法,徐亮屡谏不听,答曰:“岂不闻:乱世需用重典?”一时间,琅琊民安物阜,战之名如日中天。

时团练使赵文斌,字勤穆,亦为毛党,会操之时,战见斌军军伍不齐,三伏三九则无人至,战大怒,唤斌责之,斌辩曰:“吾军虽怠,然胜尔多矣!”战大怒:“好匹夫!汝蝠鼹耶?”斌曰:“刘景升!休以为斌惧汝!一鸣老贼既败于大将军,尔不过一雏也!”言毕,大笑而去,战怒曰:“必叫尔见你家刘将军手段!”

时正当庙会,战唤过王露颐,附耳低言,授以密计,又唤过刘、迟二人,准往节场,命孙护往探声响,吩咐过后,呵呵大笑。

刘、迟二人既往节场,喜不自胜,宇曰:“达开,且说将军如何准许?”锐曰:“必是见我等神武,欲使吾等小憩片刻。”二人大笑,忽闻后有人曰:“二位将军且住。”视之,徐亮也,锐问曰:“师爷此来何为?”亮曰:“二位将军稍候片刻,刘将军后至。”宇曰:“师爷转告刘将军,吾等不欲同往。”各自哂笑,亮言:“可容小生同去?”锐大喜,曰:“师爷如此看重,怎可不从?”宇亦大笑。杨侍郎有好诗曰:

仰止英祠大丈夫,

诸君济济亦文儒。

罗浮佐命自今古,

白鹤游仙空有无。

会有梅花供逸兴,

那无茅木助狂呼。

他年吾党皆高远,

敢谓迂庸辟圣途。

只见当先一瞽目之人,手持一玉如意,只见其头戴一青藤冠,身穿一绣萝袍,足蹬一逍遥履,面如病鬼,骨瘦如柴,摊一太极图,上写:来见封侯贵,去失拜相坛。旁一老嬷,将手与之,旁迟锐见之大笑:“一破落赖皮,不分黑白,不辨昼夜,欲指引迷途,甚是可笑!”,至徐家肆,徐亮曰:“尔等可知油旋何物?”高宇曰:“宇初随景升,不知也!”锐亦言不知,亮曰:“清顾仲编曰:不食油旋,不至山东。油旋乃齐州府牌面也!”锐曰:“何不早去?”三人大笑,亮曰:“不瞒二位,小店乃家父所创。”宇佯惊曰:“师爷真个不爽利!欲浮盈我二人耶?”锐亦曰:“锐乃清官,可无余钱!”亮大笑曰:“家有千金,行止由心。”锐笑曰:“快做一盘来!然在此等候甚是无趣。”宇曰:“适才见一先生阅郭勋《英烈传》,宇欲往观。”亮曰:“二位暂往,亮拜见老父即至。”便就分手。

至一栏,高宇闻锐曰:“可是此地?”见一先生正言常遇春采石大战,但闻:“矶上元将老星卜喇正用长矛戳下,遇春便用右手拿住防牌,护了矢石,把左手便捏住矛杆,就势大叫一声,从空直跳而上,就撒了防牌,将枪刺了老星卜喇……”二人皆呼:“开平王好男子也!”

忽闻一声大吼:“狗叫个屌,你爷爷酒味正浓,教你坏了酒兴!”视之,乃二十绿营将士,宇大怒:“切莫放肆,可知我是何人?”另一人曰:“管你甚么?饱了屙屎去!黄口孺子,欲训你娘亲耶?”锐曰:“老子乃琅琊刘景升帐下迟达开,休得无礼!”那人大笑:“那狗眼味甘否?”锐大怒,又一人曰:“这两条缘,切切有一大碟子。”又一人爆口骂曰:“辱门败户的贼贱虫,倒街卧巷的横死贼,也配做官?赖皮赖骨,抔捧米大的酋子!可见那个阴阳先生?定算你满脸穷酸相、污贼禽兽滥披衣,野牛艹出个人来,你这与奴才做奴才的奴才!可曾搠出个鳖老婆来?”高宇怒曰:“你这驴牛射出来的贼亡八,狗孩子弟,还不挟着屁~眼撒开!”迟锐亦曰:“整个从里到外的贼,作死的孽畜,囔糟食、淫~心不断的憨货,守户之犬来咬主人,整日银样蜡枪头,田舍奴来城里,如蝇蚋般的纨绔!”又一绿营兵骂曰:“悖时砍脑壳的,老子入你妈那眼,啖狗肠高丽奴!啖狗屎高丽奴!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忽闻一人曰:“中寿,尔墓之木拱矣。”视之,徐亮也!迟锐大喜:“师爷,此等畜产还需你处置!”徐亮曰:“好个庸人贱夫,乞索儿,头钱价奴兵,何物等流?竟挑唆朝廷命官!这起子没廉耻的小挨刀的,才丢了脑袋骨子,就胡唚嚼毛了。再艹攮下黄汤去,还不知唚出什么来呢。”又绿营曰:“休与乃翁叨叨,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淫妇歪拉骨接万人的大开门驴子狗臭屁,说那死材私窠子……”登时扭打起来,刘、迟二人虽武艺绝伦,然双拳难敌四手,亮因腿脚利索,得免打,二人眼见得亏,忽闻一人喝曰:“无关人等速速躲避!”端的是穿云裂石之声!但见一人:

头戴一粉凤压金钗,别着一双鬟望仙髻,身披一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内插一牡丹梳篦,足蹬一透空锦靿靴,面如桃花,口如涂朱,长发飘飘,手中单耳戟,肋下莫邪剑,坐下一踢雪乌骓马,此人即琅琊女将王露颐也,身后一百亲兵,正驱赶人群,曰:“据新法规定,辱朝廷命官者,杖责三十。”一绿营兵吼曰:“泼贱烟花,骚~浪娼优,欲打老爷?”其余亦曰:“这养汉邪货倒有几分颜色,快来陪酒!”颐大怒,曰:“打脊杀才,烂黄齑也来惹老娘!皆遵新律,击以大杖!”彼何能敌战亲兵,绿营人少,不时即挫,各责三十,颐命曰:“着实打,用心打!”责毕,各回营房,锐,宇二人曰:“如非将军赶来,吾等恐为拳下之鬼。”颐笑曰:“此乃刘将军之计也,料斌必纵绿营讨教,吾等只需见刘将军行动。”二人皆曰:“刘将军实滑也!”此时徐亮赶来,曰:“然亮不想此等如此放肆,故先走之。”言毕大笑,几人皆大笑。

果不出刘战所料,三百绿营兵共执刀枪,于金虎府讨要颐等四人,内颐听了,于宇、锐曰:“此等果至,切莫出言。”又使徐亮报告刘战,少时,陈季典出曰:“列位何事如此?”一绿营曰:“婊子王露颐无故伤人,我等欲寻刘总兵讨要说法!”典曰:“不知受击之人何在?”那几人遂出,典曰:“来人,正法!”绿营兵大惊,不及言语,早有人将其捆之,战出曰:“尔等不法,既吾来此,即当正之!狗头铡伺候!”旁祖春命人高擎狗头铡,下人大叫饶命,战曰:“闻尔等厮打朝官,本不待追究,既擎兵刃至此,罪属谋反,论罪斫头!”登时,狗头落,人头滚,绿营皆惊骇,俯首请命,战曰:“本欲尽诛尔等,念在初犯,但留尔等项上人头!”尽言听了,战曰:“吾堂堂总兵府,安可以此臭尸拦路?速速搬开!”乃移走,战又名来者尽赏五两碎银,恩威并施,绿营尽伏。

事后,颐问曰:“景升,威施即施,何赏之银?”旁迟锐等同问,战笑曰:“待明日,即知也。”

越明日,赵团练文斌领一千绿营兵围总兵府,叫内内不应,乃以刃及门,败之,时战与孙护弈棋,闻外喧,一声冷笑,曰:“明阳,吾已‘鲸吞’,汝该何走?”明阳亦笑,曰:“该使鲸落。”是门毁,斌入,以刀指战,曰:“刘总兵在上,文斌这厢有礼了!”战大笑:“我为总兵,尔为团练,尔请礼为义也。”斌大怒:“总兵可知斌何往?”战曰:“君子不知小人之心也。”斌喝曰:“立使尔党四人前来!”战当即站起,怒目而视,斌觉寒气入腹,不觉后退,战踢翻棋枰,揪过文斌,孙护亦拔剑在手,战曰:“团练适才所言,可是言我结党营私?”后绿营兵曰:“尔偏袒一方,打击异己,非结党何如?”孙护摔杯,刀斧手齐出,战骂曰:“赵文斌,顶风作案,朝廷要你何用?”斌惊悚不已,战推开文斌,为绿营兵曰:“尔等可见此虎头铡、狗头铡?”只见屏风间双铡立,战曰:“尔等不惧否?”绿营方知双铡,战命搜其身,但有碎银者就地铡之,死者百余,战于斌曰:“团练可欲试铡?”斌大惧,此时,孙护曰:“狗头治民,虎头治臣,龙头治国,威武!威武!”斌涕泪求免死,战曰:“念在汝有一夫之伎,又是初犯,可免一死,然死罪可免,活罪难赦,杖责四十,穿耳站笼游街三日!”此时,名颐等四人至,曰:“可知碎银何用?”皆大笑。

原来战先命孙护探绿营变故,但欲变时即归,故先使颐等四人先避,自待文斌,现文斌深服景升,竟暗搭之,景升此计见毛、赵二人,为百姓笑谈。

有分数:降得山野草寇,取得正经军班。正是:恩威并施,蛮子兵方知手段;文武双露,跋扈将更效神通。不知宇弟将欲何为,且听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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