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欲拒还迎
小红也注意到了，挨到我身边悄声说：“我让小亮子先回去探探吧？若是王爷没有去艾月轩最好，若是已经去了，七小姐便去下人房里先换套干净的衣裳，免得王爷见了七小姐这般曼妙的身子把持不住！”
小红这话说得再露骨不过，好在小亮子是个太监，对男女之事不怎么上心，也没注意我们在嘀咕什么，小红只对他耳语几句，他就顶着雨先跑回去了。
小红扶着我慢慢往回走，已是十月，平日里也不觉得冷，可今日被雨水淋湿了衣裳便觉得浑身打颤，即便我和小红自己走路，身子还是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原想着回到艾月轩怎么都要泡个热水澡，即便玄华在青鸾堂等候，也让他多等一些，我只待在下人房里泡完澡之后再去寻他。
不料，一进艾月轩的拱形门，便看见玄华在院子里站着冲我微笑。他的情形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都被雨水淋透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
我从未见玄华如此狼狈过，即便那日我恼怒之下掌掴他，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
可是，他微眯着含笑的凤目中却都是喜悦。
我虽惦记着玄正的交代，但看见这样的玄华还是抑制不住高兴，只欢呼一声，便向他扑过去，早将玄正的嘱咐、小红和小亮子的担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玄华早张开双臂等着我，我还未扑到他身边，他已迎着我走过来，长臂一揽，便将我揉进怀中。
俯首便吻住我湿淋淋的唇，“去哪里了？让我好等？”
我呢喃道：“在院子里呢！下人们都看着！”
他呵呵笑道：“看着就看着吧，早晚你都要做这贤亲王府的女主人，早点看见，也好让他们适应。”
他平素温柔，却不擅长说这种俏皮话，我被他的话矂红了脸，他才拉着我走进青鸾堂。
小红和小亮子黑着脸瞪着我，我知道自己辜负了他俩的一片好心，冲他们抱歉地笑笑，对玄华说：“玄正今日乔迁大喜，我去他那儿贺喜了。”
“哦！”玄华应道：“怎么不告诉我，我好陪你一块儿去！”
“你今日不是陪三姐进宫请安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红儿要在宫里住两天，我心中惦记你，便回来了。”
我嗔怪道：“回来了也在屋子里等着呀？这可不是冒傻气么？竟站在雨里淋着，虽然天气尚未入寒，但下过雨之后仍是冷的，你万一淋病了可怎么好？”
他冲我狡黠地眨眨眼睛，道：“病不了，我有办法呢！”
我才问了句“什么办法”，他便扯开了我衣领上的带子。
想起玄正的话，我心头一慌，忙捂住胸口站起来，道：“我让小亮子来伺候你更衣吧？我也要去换身衣服！”
他一把拉住我，“去哪里？我不要小亮子伺候，我要和你一起。”
我的脸烫得吓人，不敢看他，只悄悄和他拉开些距离，“也好，我找块帕子来给你擦头发！”
他道：“不必了！你回来前，我便让喜子他们备了热汤，此时都抬进内堂了，只等我们去沐浴。”
“我们？”我差点咬到舌头。
他要和我一起沐浴？乘三姐入宫不归时，他要和我一起沐浴，是不是还想？
我不敢想下去，身子抖起来，讪笑道：“玄华？我，我昨日刚沐浴过，眼下还不想沐浴。”
他却不容我逃跑，抱起我便往内堂走，“颜儿？你可是怕我？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一同沐浴。”
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我知道，那次我和玄正从张府灵堂偷偷溜走，又在小院与冰芷和玄正痛饮大醉而归，玄华被我吐了一身，又气又恼，便将我彻底剥光给我好好洗了个澡。
可那是在我酒醉没有意识的时候，亦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所以我不会害羞。眼下，我却是清醒的，如何能与他眼对眼地共同沐浴？
看见我局促不安的模样，玄华唇边的笑容更加邪魅，“我不会吃了你，就是想和你一起泡个热水澡。不过，你要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保不定真的会把持不住吃了你！”
我吓得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反抗是多么无力，从未想过平时温柔体贴的玄华也会有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时候。初时，他温言相劝，因为我的步步设防他终于恼了，不再顾及我的哀求，三两下便将我身上湿透的衣衫剥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不能算剥，他几乎将这身衣裳撕碎了。
天已经黑下来，我没让小红掌灯，至少这样能避免他看见我的紧张。
内堂光线不足，可是，外间仍有灯光透进来，暗香浮动。
我尽量用双手紧紧捂住胸，却依然挡不住胸前的丰满。半明半暗间，我身体的嫩白仿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娇娘，别有一番韵致，竟在朦胧中加重了欲拒还迎的暧昧。
只觉得玄华真的变成了衣冠禽兽，双目紧紧盯着我雪白的丰满，我甚至能听见他喉间的吞咽声。
与其让他这么看着，还不如藏进水里。我在权衡厉害之后，很识时务地坐进了浴桶中。
只可惜我的识时务很快就被他打破了，他脱自己的衣裳竟比脱掉我的还要快，我只是一眨眼，他便赤条条地站在了我面前。
虽然内堂很暗，但我还是能看清他匀称矫健的身体。
我的惊呼声尚未出口，他便哗啦一声坐进了水里。
平时我一个人沐浴总觉得这个浴桶十分大，可此时，我的脊背紧紧贴在浴桶壁上，却依然能触到他的肌肤。
我将身子完全浸在水中，只露出脑袋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终于伸手一拉，我便扑进了他怀里。
突然之间在水下身体相触，我像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一颤便要离开他。可是他的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腰，我只能趴在他怀里，与他紧紧相贴。
他浑身战栗起来，清明的眸子很快便染上了情欲之色，微凉的唇已向我压下来，“颜儿？颜儿，我爱你！”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麻木了，他终于将这个爱字说出口了。
他的呼吸急促，霸道的舌挑开我的贝齿肆意在我唇齿间掠夺，将我所有的防备和警惕全部清扫干净。
我只觉体内窜起一股暖流，竟不知不觉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
他的吻愈发深了，一寸寸地掠夺着我仅存的清明。
他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从我的腰间缓缓上移，不断抚摸我光滑的脊背，然后慢慢转到我的胸前，终于捉住水中那对丰满，缓缓揉捏起来。
他长年握笔的手指略显粗糙，不轻不重地着力于我胸前的凸起，让我浑身涌起醉心的酥麻。
我像一支含苞待放的芙蓉，终于在这一刻缓缓绽放。
“颜儿？”他含着我的耳垂悄声呢喃：“我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
“嗯！”我轻轻应着，压根儿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思维混沌不堪，头脑昏沉，目光迷离，只觉得今日的他异常好看，那两片微微启开的唇像是普天下最为诱人的美食，正等着我去品尝。
我柔媚至骨的声音在他耳朵里恰似娇喘呻吟，他的手指微微停顿，将我一托，我便稳稳地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我被他半托举着，身子乍然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立时便起了一层小鸡皮栗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口中已轻唤出声：“哦！玄华！不要！”
他的呼吸却因为我的呢喃加重起来，我感到臀下被异样的坚硬滚烫灼烧着。
他的唇终于离开我的耳垂，沿着我的脖颈一路下滑，迟疑片刻后覆在了我的胸前。
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魅惑，我轻轻嘤咛出声，他像立刻受到鼓舞一般，身体越发滚烫，在水中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迫切。
终于，他的手移向我的臀，轻轻抚摸，渐渐接近我最后的防守。
我只觉体内生出一股渴望，脑子一麻，便想迎上去。
可是，耳边突然想起玄正的话“眼下你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我艰难地说：“玄华？答应我，再等一等，等我及笄之后，等再过两年，我们再圆房可好？”
他的眼眸闪了闪，眸底的火焰渐渐熄灭，哑然失笑道：“吓到你了吗？是我又情难自制了。”
取下屏风上的薄毯，他将我裹起来，自己却赤着身子将我抱回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我，他就这样抱着被子里的我傻笑。
“颜儿？我会等你，等你再长大一些，等到两年后你不再害怕时，好吗？”
心头涌起酸楚，看他这样隐忍，我于心不忍，想着算了吧，就这么给他吧？我其实是愿意的。可是，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却停留着玄正的告诫，我不能。
犹豫再三，我还是羞涩地点点头，“好！等再过两年，等我再长大一些，就给你生儿育女！”
玄华无声地笑了，我却看见他的凤目中有失望滑落。
我只能装作没有看见他的失落，倘若他的爱来时汹涌锐不可挡，去时定也会仓促匆匆来不及回头。
我想要他这一生一世的爱，不希望应验太子的话，就必须狠下心来忍耐，直到真正握住他的心。
一直到耳边传来玄华均匀的呼吸声，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身上实在酸痛倦怠，脑子也昏沉沉的，但我知道，不能与他这样睡，我不敢保证他次次都能忍住，也不敢保证我的心疼永远战胜不了理智。
悄悄钻出被子，没有掌灯，我摸黑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为玄华穿上衣裳，用被子盖住他。自己轻轻穿上中衣，去东暖阁找小红要了条薄被，这才裹紧自己重新在玄华身边躺下。
一整夜都不敢睡，生怕玄华半夜醒来又变成衣冠禽兽。
他似乎睡得也不安稳，夜里好几次都在低唤我的名字，一直到将我揽进怀里，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才踏踏实实地继续睡去。
早晨广善在外面唤他，我不知该用什么心态面对玄华，便装作没听见，闭着眼背对着他。
玄华显然对自己的好觉被人吵醒极为不满，皱眉嘀咕：“不是闭门思过吗？又不用早朝，这么早喊我作甚？”
广善在门帘外低声道：“夫人回来了，要见您！”
玄华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吼，像是沉睡刚醒的雄狮在发泄他的不满。但他还是轻轻翻身下床，穿好衣裳，在我鬓边吻了吻，跟随广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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