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借衣服
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了，她看到苏崖说：“你放心，什么都没发生。”似是怕她不信，又补充道：“我的定力很好，等闲的迷香奈何我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毓宁拍了拍胸口，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她瞥了瞥苏崖，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暗忖应该真的没发生什越矩的事。只昨夜那种场景，就算苏崖把持住了，也怕是好看不到哪去。
一想到那个场景，沈毓宁恨不得一头扎进西湖躲起来，遂红着脸道：“那我们现在改怎么办？”
“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好。”沈毓宁颔首，夏天本就穿的薄，现下湿淋淋裹在身上成何体统，还是换了再出去的好。
苏崖叮嘱她在石墩上藏好，纵身越出水面，转瞬就消食在暗影里。不过他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就回来了，身上的衣服也已换好。
“我去那边守着，你等会再出来。”苏崖极快地瞥了她一眼，把一袭白衫放在岸边，转身就走了。
待他远的看不见了，沈毓宁这才爬上暗，躲在桥墩后把衣服换了。虽说这衣服看来简素，但衣质上乘，显然是富家小姐穿的。
这样仓促的时候，苏崖还考虑这些，沈毓宁心上一暖，在衣衫上凑了凑。
当沈毓宁一袭白衣出现在苏崖面前时，苏崖眸光一颤。
银辉中，女子凌风而来，映着身后绽放的粉色莲花，如同洛神在世，翩若惊鸿。
“先生”
轻柔的声音让苏崖瞬间回神，他咳了咳，掩去眼底的异样：“这衣服你穿着挺合身的。”
“是吗？”沈毓宁垂眸，强装镇定：“那是先生眼光好，随手挑的都这么适合。”
苏崖弯弯唇，蓦然不语。
自上次苏崖在桃林外给沈毓宁借了衣服后，他就将她的身量尺寸暗暗记下，所以这衣服是他寻了户大户人家，按照尺寸专门从人家买的。
只那家的姑娘没有沈毓宁惯常穿的浅碧，才挑了件白色的，不过效果倒是意外的好。
回了客栈，沈毓宁却见青如正趴在她屋里打盹，显然一直在等她。听到动静，青如立即惊醒，一把抱住她：“你可算回来了！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衣服也换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沈毓宁脸上一红，意识瞥了瞥苏崖：“没出事，你别担心？”
“真的？”
青如打量着两人，感觉他们看起来怪怪的，沈毓宁无奈道：“真的，先生在怎么会出事？你不放心我，总该放心苏先生吧？”
“好吧，只你以后要是不回来，可得给我带个口信，免得我操心的睡不着。”
“好！”沈毓宁心里淌过一丝暖意，握住她的手：“好姐姐，谢谢你担心我，以后我一定不让你担心了。”
“那就好。”青如打了个哈欠，回屋歇下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沈、苏二人。
沈毓宁揪着帕子，脸颊微红：“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凝着苏崖定然的目光，沈毓宁心里很是踏实：“我信你。”
就算你不说，我也信你。
苏崖一凝，看到女子娇羞地低下头，缓然阖上门扉。
因了昨夜之事，沈毓宁一直挨到中午吃饭才从屋里出来。只到了饭桌上，她仍旧有些不敢看苏崖，苏崖虽强自泰若，眼神亦有些不自然。
“我说你们两个，今儿个怎么奇奇怪怪的？”鹤听白扫了扫两人，拿扇子敲了敲桌子。
“哪就奇怪了。”
沈、苏二人异口同声。
“行，不奇怪。”鹤听白耸耸肩：“对了，来了余杭这么久，你们还没吃过这边的古董羹吧？可是和别地不同，鲜的很。”
听到古董羹三个字，苏崖差点呛到，沈毓宁则是手一抖，汤勺在碗沿上磕的一响。
“古董羹就免了吧”
“那怎么成，来都来了。”
“她说免了就免了，换别的吧。”
望着苏崖淡淡的眼神，鹤听白撇撇嘴：“嘁，一唱一和！得了谁让我有个重色轻友的师兄呢，你们说”
只他恼骚还没发完，就被苏崖用狮子头堵住了嘴：“吃你的饭吧！”
一旁，沈、青两人见了，都忍俊不禁。
傍晚，四人又一同出街游玩。
半道上，苏崖似是看到什么，说了句去去就来，转身就走了。正当其他三人摸不着头脑时，苏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松子糖。
“我还以为什么呢！”鹤听白大失所望，当先走了。
沈毓宁不想苏崖扫兴，忙捻了颗放入嘴中。
“怎么样？”
“挺好吃的，不过味道和平常的有点不大一样。”
苏崖眸光一亮：“那你以前可曾吃过这种味道的？”
“不曾。”
见她摇头，苏崖眸光微暗，拿着糖的手低了半分。
“怎么了？”沈毓宁有些不明所以，苏崖敛去黯然，浅浅一笑：“没什么，只这糖的口味，我少时曾吃过一次，那也是我第一次吃松子糖。”
“但是后来我再未找到过相同的味道，直到方才我买了这个，才发现它就我一直怀念的。”
沈毓宁眸色微恍，只一颗糖罢了，时隔经年，他居然还能记得当时的味道
“先生真是个念旧的人。”
苏崖眼眸一深，攥着糖的手也紧了紧道，弯唇道：“世人大多念旧，可不止我一人。”
别有深意的话让沈毓宁怔了怔，他是在说她吗？
只苏崖不再多言，沈毓宁也就不再深究，和他一道往长街深处走去。正走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沈毓宁侧头望去，见一位白衣少女立在阁楼上，手里捧了绣球，应是要招亲的。
“扔绣球招亲诶！”
沈毓宁满脸惊奇，扯了扯苏崖的袖子。苏崖本不想凑这热闹，见她这般好奇，遂开路往里挤了些。抬眼间，苏崖却是一愣。
那抛绣球的女子竟是昨晚他买衣服的那位姑娘。
“怎么了？”察觉他神情有异，沈毓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抛绣球的姑娘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崖。
“你们认识？”沈毓宁蹙眉，心里忽地有些不快。
“不认识。”
那她还这么看着你！
看热闹的兴致顿时散了，沈毓宁拉着苏崖准备离去。
见此情形，阁楼上的白衣少女急了，自昨夜苏崖来找他借衣服时，不甚散落面具露了真容，她便一见钟情。
只她不知苏崖的身份，遂想出抛绣球这招，现下真的遇上苏崖，她怎能轻易放他离去。
于是，她抛起绣球，不偏不倚砸在苏崖胸前。
然苏崖并没接，只蹙了蹙眉，转身就走。白衣少女朝楼下做了手势，几位汉子立即上前堵住两人：“这位公子，你可是接了我家小姐的绣球，怎能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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