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啪（十一）
“原来我没有说错，还真是这样。”
看白敏学反应这么大，傻子才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鸡肋天赋就是嘴炮，但是看今天这个效果，威力也没白敏学所说的那样差，大概是要使用这个天赋还有很多限制之类的吧。
“这样一想，和你的本体资质还真是符合。”
白敏学抱紧了他的小五三，“求别说。”
黄书看他像是被戳中g|点的反应，有心继续逗他，“反正你是政治类的书精，也不知道红皮书，红宝书如果成精了，会有什么样的天赋……”
但是他没能听到想要的反应，在他说话的时候，白敏学已经偷偷溜走了。
在那之后，白敏学接连好几天都避着黄书走，就算一同回家都一前一后地走，黄书每次想和他说话，都被他避之不及的恐慌表情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事情已经进入了正轨，他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也就无所谓。
只是吃午饭的时候少了一个同吃的饭友，一个人躲在小树林吃完，有些寂寞。
拍拍屁股再出来的时候，遇见的全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
一转弯便听到，灌木丛里有稀稀落落的暧昧声音，再一转弯，就是一对小男女促膝拥吻，旁若无人地复习着穷摇剧情，再一转弯……
虽然是永不变化的和春，黄书却感觉凛冽的西风在狠狠地拍打他的脸。
他这才想要挽回他的单身小伙伴，却见到好几次刘洋去办公室堵人，之后又一脸满足地离开。
又见白敏学随后理着领带偷偷摸摸地出办公室，他直叹：一代新人换旧人。
就连想要去医务室思考人生时，有时都能听到不堪入耳的声音。
呸！这对狗男男到处寻找刺激，连最后一处净土都不放过！
“世风日下啊！”
黄书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的感慨。前一段时间还觉得很麻烦，只想马上就把这件事给解决，没想到现在却想着，怎么不出些事情来给自己找点乐子。
黄书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人心不古啊！”
“嘿！你快看！王强竟然在和好学生搭话呢，他之前不是还说过最烦这种书呆子的人，你说他是不是中邪简直就不像同一个人啊！”
黄书这才提起点兴趣，坐起身来往后看。
黑框眼镜，穿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剃平了的头发。
这还是那个王强吗？
“我已经和秦老师说过了，这次换位置是真心想要和你做同桌，向你学习，求你指教。”
不光是在听他说话的那个好学生，就连其他的围观吃瓜学生也目瞪口呆了。
“你同意的话，我就把桌子搬过来。”
这话说得极为客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最后一排一直都自成小团体，现在齐齐风中缭乱。
王强，你还记得你大明湖畔的小伙伴吗？
就在所有人都快看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有勇士挺身而出，他使劲摇王强的肩膀，企图把王强摇醒。
“你中邪了吗？”
众人点头。
“快醒醒！你难道要沦落到和那些天天学习的好学生在一起了吗？”
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语重心长的话语，简直就是说出了小弟们的心声，快正常起来吧。
王强按着那人，逼着他与自己对视，表情庄重得就像马上要进行国旗下演讲的小学生。
“不，你错了。我们以前的那个样子是没有前途的，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做一个对社会对自己有用的人。虽然路途是遥远的，但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
这话说的，政治素养给他满分。
他转身又对其他人语重心长地说：“再这样做，你们就完了！”
“对了，我想到了，我应该建议秦老师进行一次优生帮扶差生的活动，来拯救你们。”
说得围观学生一愣一愣的。
直面他的那位勇士也被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算了，不和你说。等过了一节课，你就会哭着求我跟你换位置的。”
然后，那些打赌他不能坚持过一节课的人，都被打脸了。
王强把座位搬到好学生身边之后，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勤学刻苦起来，还把他同桌高中三年的笔记本都给复印了，从高一的知识开始学起。
下课水也不去接，厕所也不去上，就埋着头在下边背诵他的英语单词和语文诗词。
这样的表现让原先一直敬仰这个钢铁一般的汉子的小弟们彻底失望了。
再也回不去从前，因为我们的大哥已经被这个污秽的世界彻底同化了。
然而等待他们的还是，“各个科任老师讨论一下，觉得秦老师的办法很有借鉴价值，以后我们不继续上课，每堂课都是考试以及试卷讲解。”
真正的勇士是冒着被家长男女混合双打的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交白卷的人。
所以……小弟们跟着大哥的步伐，搞学习去。
王强基础还是太差，即使从高一的知识开始学起，还是学得很吃力，但是他内心很宁静也很充实，一心想要学习。
这样勤学刻苦的精神感天动地，让他政治分数直线飘高。
满怀着激情的政治老师特意让他上台说说自己的学习感想。
王强同学表示：“我打算读大学，可能这一期上不了，但是我宁愿复读也要去努力考个好大学，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
“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难道真是遇了鬼？”
“谁说不是呢？我记得前天他还因为没有堵到老王八气得不行，隔天就对老王八顶礼膜拜，只差对老王八唱‘你是天，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了，上次我在他面前说了老王八，还被他训了一顿。”
“哈哈哈，是不是说‘不要这样说我们的秦老师，秦老师满心都是为学生服务，他才是真正的好老师’……”
“妈的智障。”
李觉在一旁听他们吐槽，自己却是笑不出来。
他最近过得着实不痛快，先是约好晚上去打篮球，却被父母在门口堵着带回家，不得不爽约也罢，还被那些人好一阵嘲笑。
前几天又因为考试成绩这一事被父母抓住了，彻夜长谈了好几次，他妈又逼着他搞学习，还坐在旁边监督他，美名其曰这都是为了你好，但是搞得他连偷懒都不敢，这样下来睡都睡不好。
而隔壁的小伙伴刘洋一下课就不见了踪影，王强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努力学习，两人都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些事情都是从那天晚上才开始改变的，那天离奇失去一段时间记忆的夜晚过后，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匣子，原本正常的生活全都被打乱整合了一遍，这全部事件的中点就是——那个老师。
他就像个妖精一样。
王强是在同他谈话之后开始改变的，就连刘洋也时常出没于他的办公室，指不定和他有着什么样的牵连，而自己的苦难也是从他那一次家访才开始的。
敏锐的他还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飘，这样反倒是令他对秦学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一个谜团样的人，不是很能诱惑到那些想要解谜的人吗？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黄书看着面前的语文书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有趣的事情来了。
当晚，李觉便在走廊上拦住了白敏学，“秦老师，我要跟着你回家。”
他看上去乖乖巧巧，但是白敏学知道他本质是多么恶劣，“你该回家去，你的父母在校门口等着你，不要让他们等太久。”
但白敏学已经拿捏住他的命门，就是他的家庭、他的父母。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接到了李妈妈的电话，双方友好的寒暄了一阵，李妈妈才不好意思地说，“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他成绩太差了，麻烦您帮他补习，该付的钱我们家将会付的。”
一口老血。
刚刚立下的flag，还可以收回吗？
他要是白敏学，他可以直接拒绝，但是他不是。
他现在是秦学，作为一个严厉的老师，他是一定会，帮！助！到！底！
所以他咬牙切齿，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也得面上笑着说，“好的，您放心。”
没想到屋漏偏逢连阴雨，他又接到了黄妈妈的电话，“今天，小书的奶奶过来看他了，您看……我就把小书给接回去几晚，过段时间继续在您这边住？”
黄书淡然旁观。
“好。”
兄弟不哭，站起来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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