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唯我（五更）
凌战天声音带着惊异，对于他这位大哥的实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然而一个能被他大哥都称赞的人，那实力又该是何等了得？
或许上官鹰也并非是不堪造就，至少还能请来这么一个厉害的强援？
这莫非就是浪翻云始终对上官鹰留有包容的原因？
凌战天心情复杂离开了房间。
楼外，江诚也是早一步先行离去。
浪翻云放下手中酒杯，看了一眼空空的酒坛，视线又挪向了窗外，目光有意无意掠过了屋檐的一角。
这一夜，明月高挂天幕，平和宁静。
江诚离开了观远楼后，便将浪翻云与凌战天谈崩的消息带给了上官鹰。
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此次去往观远楼，也主要就是想要见识见识鬼索凌战天的厉害。
不过到了中途他却又改变了注意。
凌战天明日便要离去，要试试此人身手，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返回了居所之后，江诚又吃了四条牛腿喝了一大桶牛奶，沐浴更衣，旋即便开始观想所学的种种武学，冥思击技。
自从学了《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之后，他对剑法的领悟也多了另一种特殊的理解。
尤其是又与浪翻云那一番剑意上的对搏交手，也让他体味到了覆雨剑的可怕和凌厉。
院中，所有的下人都被他遣散了出去。
江诚持剑立在树下，手中火麟剑时而震颤鸣响，散微弱的红芒。
覆雨剑那浩大而凶猛的剑势，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回响，揣摩。
西门吹雪凌厉无情的剑意也如天山寒雪，在他脑海飘荡。
这些时日以来的积累沉淀，仿佛在今日悉数爆，宛如封坛的老酒被拍开，醇厚的酒香袅袅散了出来。
江诚握住长剑的手掌也是时而震颤，似乎将要拔剑，却又似极为艰难，难以拔出。
他的脑海响起了洞庭湖的潮汐之声，浮现了浪翻云那出剑时的场景。
唯有极于情，才能极于剑，这是浪翻云的剑。
唯有无情，才可挥剑的威能，才可让手中之剑更锋锐、更冰冷、更无情的收割人的命，这是西门吹雪的剑。
那他的剑是什么？他的武道坚持的又是什么？
是否就是要更为专注？
要全身心的投入，全神贯注，倾注自身的所有情感、精气神！
“我的专注是什么？我的情感又是什么？我为了什么变强？
我变强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个念头在江诚的脑海互相碰撞，他身上的气息愈混乱，一股强猛的气势和剑意在不断的交错纵横。
整个院落之中，一颗颗细小的沙粒在滚动，树木上一片片树叶在抖动，所有的事物都似乎笼罩在一层强猛的气网当中。
“我的专注，是我自身，我的情感，也只为守护我自己。
我变强，就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掌控自身的命运，掌控他人的命运，为了找到阅读器的秘密，为了我自己活着！”
江诚心中的野望在宣泄，他一遍遍告诉自己答案。
他不为他人，不为长生。
只为他自己，只为掌控他自己的命运，掌控他人的命运，只为活得更好。
这就是他的答案，要做人上之人，要登凌九霄，摆脱一切束缚！
噌！
所有的气势，在这一刻完全凝聚于江诚的身躯，完全凝聚于他手中之剑。
火麟剑倏尔变作一团赤红的霞光，光芒蓦然爆开，宛如漫天火雨，又似乎猛然扑出的千百头张牙舞爪的狂龙。
江诚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满空火雨之中，火麟剑火光暴涨收缩，以飞火流星般的极，激射八方。
院内一颗颗沙粒震颤爆裂开，桂花树也陡然焚烧成灰烬。
所有的火光突然凝聚于一点，宛如一道极目的赤色光线，划破空间距离，陡然到了院外一道惊骇欲绝的视线之前。
“啊——”
乾虹青出尖叫，花容变色几乎都要扭曲，强烈的生死危机让她几乎要窒息晕厥过去，她的心脏都要收缩成了平时的五分之一大小。
那宛如赤红极光般的剑气度太猛太惊人，在她双眼瞳孔之中迅放大，那似乎代表死神的临近。
这一刻她已诞生出无比懊悔之情。
然而下一刻，面前一阵滚热的狂风扑过，一个尖锐如针一般大小的赤红剑尖就停留在她面前五尺外的地方，停留在她的双眼之前。
已完全内敛的一剑，先前那赤红极光般的剑气已然消失，但却还是刺激得她得眉心一阵刺痛，皮肤竟开裂，渗出了血珠。
“呛！”
赤红的剑尖宛如一点火星消失了，火麟剑归鞘。
“再有一次，你就是个死人。”
江诚的声音冷然传入了乾虹青的耳中，令她冰冷僵硬的身躯恢复了一些活力。
她呆呆看着江诚收剑返回院落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人实在很可怕、很陌生、很危险。
他不似任何一个曾经被她迷惑控制的男人，竟能对她如此冷酷。
能在尝试了她的身子之后，还能无比冷漠的推开她，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婊子一般无助。
房间内，灯光有些黯淡。
江诚打开阅读器，扫描自身。
功法一栏里，已经多出了一个栏目。
“未知剑意：剑意杀伤增幅四级、溅射性剑意杀伤增幅三级、极限穿透剑意杀伤增幅三级。”
江诚眼中山掠过一丝笑意。
蚀日剑意融合了刀剑双杀中的剑意之后，又受到覆雨剑意以及西门吹雪的无情剑意启，他最终明悟出这等属于自己的一门剑意。
尽管这剑意可能还并不完善，但随着他今后慢慢的体悟补充，总会变得愈强悍的。
意，是自身的信念、意志、精神凝练而出的产物。
剑意，则是对剑的熟悉和领悟，达到了一定的高深层次之后，进而升华产生的意志精神力量。
江诚之前所明悟的，无论是蚀日剑意，又或者其他的剑法剑意，都只是通过观想其他剑法中的观想图而得来的。
不是自己的剑意，终究无法挥得淋漓尽致。
但此刻，他也终于明悟了属于自己的剑意。
“就姑且，命名为唯我剑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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