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寒山雨摇了摇头，背着手就要离开。
“先生且慢。”一道身影跑了出来，对着寒山雨急忙一礼。
“怎么？我还不能走了？”
“并非如此。”这人连忙道。
这人略有些肥胖，撑的衣服鼓鼓胀胀的。行的一礼也弯不下去。
“敢问先生可是姓寒，字药师？”
“确是。”寒山雨神色一冷。
“请先生入内说话。”此人很明显极有威信，众人立时便散了。
待到了厅堂内，几人落座后。
寒山雨问道“怎么不见叶老爷子？”
“家父两年前就病逝了。”
“病逝？”寒山雨一惊。
“是中风，瘫痪了好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病了三四年，两年前就去了。”
寒山雨一时默然。
“在下叶福，刚刚与先生有些冲突的是在下的舍弟叶禄。”
叶禄起身行礼，抱拳道“在下不知是家父好友到来，有所怠慢，还望见谅。”
“倒也无妨。我近年多居于北方，已很久没到江南一带活动了。不认识，不奇怪。”寒山雨倚在椅子上，叹声道。
“家父在世时，曾与在下说起过先生。称先生为当世罕见的神医，此生能与先生相识，无憾矣。”
“叶老先生抬举了。”
“家父生前很少夸赞别人。”
寒山雨直起身子，看着叶福道“不知道叶老先生可曾说过‘草庐之约&#o39;一事。”
叶福眉头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来。
“先生所说的草庐之约，在下倒是未曾听家父说起。不知先生能否说的详细些。”
寒山雨沉思了片刻，道“早年间，叶老爷子欠我个人情。叶老爷子心中过意不去，总是想要还了这人情。后来我有件要事去做，就将在下亡妻的坟茔拜托给了叶老爷子。一方面确是难以寻到人选，另一方面也算是让叶老爷子还了人情。”
“不知先生所言何意？”
“我早年寄居的草庐已然破败，亡妻的坟茔不知被叶老爷子迁到了何处？不知能否帮在下探查一二。”
叶福起身抱拳道“既然是家父生前所担的事，为人子的必当尽力。绝不能辱了家父生前的名声。叶禄，你去找赵管家，让他动叶府的全部人手。”
“是。”叶禄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准备了。
“如此就多谢了。”寒山雨还了一礼。
“先生莫要如此。先生为家父生前好友，按理而言，我等应称您为叔父才是。如此小事，折煞在下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寒山雨又如何不知这人的心思。只是此事若离了叶府，只怕就要几年的时间才有结果了。
“话已至此，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寒山雨点了点头。
“不知先生可有居住之所。若是没有，不如且在我叶府暂且住下，到时若有了结果，也好教先生及时知晓。”
“也好。”
叶福面色一喜，急忙叫来了几个仆役。
“快去将东厢清扫出来。快去。”
“先生，时日也不早了。不如且先用过晚宴如何？”
“嗯，却有些饥肠辘辘。”
晚宴之时，着实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寒山雨已由几个仆役引到了东厢。
刚一打开门就是一股浓郁的香味。寒山雨不禁退了一步。
“东厢许久没有待客了，有些霉气。大公子特意让我们用了些回云香。若是先生不喜欢，我们这就撤掉。”
“不用了。只是这味道浓郁了些。一会我自己通通风就是。”寒山雨一手掩面，一手在面前扇了扇。
“先生若是有什么吩咐，开门说一声就是，叶府常年都有人值夜的。”这仆役说完就缓缓退了出去，出了门的时候还把门带关了。
这仆役刚刚退出，寒山雨就面色一变，带着些许的杀机。
寒山雨看着小桌上的香炉，不知想着什么。片刻，他走了过去，轻轻掀起了小炉的顶盖，看了一眼。
不是回云香，是白莲香。
这香是白莲教独有的熏香，各地堂主每月仅能领取一小块。
这香的效果神异，只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香气便浓郁无比。这香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消除疲劳，使人精神焕。若是药用还有着一定止血化瘀，疗养暗伤的作用。
但这香有毒，还是罕见的奇毒。常年受此香熏染，将会上瘾。一旦一段时间内远离，就会浑身痛苦难当，有如万蚁噬身。有些人甚至至会陷入幻觉，难以自拔。
这香被白莲教教主用以控制手下四大莲使和各地堂主。至今已有数代之久。
寒山雨眉头微紧，叶府有这香不奇怪。叶真老爷子早年就是白莲教江浙一带的总堂主，这些香的分量节省些用还是能留下来的。
只是这香究竟是叶老爷子的还是其他人的？比如叶福或者叶禄。
“若是无心之失也就算了。若是有意为之。叶老爷子，你我的情分怕是就照拂不到你后人了。”寒山雨冷声道。
这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麻烦，除了寒山雨。当年寒山雨在白莲教内地位不低，这香也接触了不少。若不是老教主有心将他提拔做自己的位置，也不会告诉他这些事。
这香的解药数日就能配置出来，用的药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却能解除这香的瘾性。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太苦了，苦的足以让一个人铭记一生。
“那位在东厢可还安分？”
“入了房门后没见什么声响，闻见白莲香也没什么反应。”
叶福眉头一皱“那就让他有些反应。老爷子的朋友？我还真想看看他的本事。”
“是。”那仆役缓缓退下。
“大哥，此人本事不差。黑山的那两个白冠儿在他手里一回合都没走过。看样子还是留了手的。”
“江湖上本事高的人多了。我说的本事是他的医术。老爷子生前对他的医术极为称赞，甚至称他的医术不弱于黑莲毒尊的毒术。”
叶禄猛的吸了口凉气，神色古怪“好高的赞誉。真不知这位有何本事。”
黑莲毒尊的毒术当年可是公认的江湖第一，多少所谓的神医都对他的毒束手无策。可叶老爷子却把这么一个毫无声望的小郎中称为不弱于毒尊的人物。
“荒谬绝伦。”叶禄喃喃细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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