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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马迹


命令下达之后,关挂回身走向铭泾,在他三步之外站定,而后突然下定决心似的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将他手从脸上拿开,铭泾手掌里有残存的湿意,关莞知道那是一个哥哥为不能保护亲生妹妹的悔恨,她仔细去辨别铭泾的脸,除了眼睛有些微红之外并未有其他失态之处,关莞加大手上的力道,将铭泾从地上拉起,然后朝着马车上的李晓鹏招了招手。

        李晓鹏立马将马车驱到他们面前,关莞推了推铭泾的背,示意他上马车,铭泾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关莞:“你会查出凶手的是么?”

        关莞点头:“一定会。”

        铭泾眼中的神采一点点地凝聚回来,他紧紧皱住眉,盯着关莞道:“你一定要查出凶手。”

        关莞只是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铭泾眉毛微扬,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上了马车。关莞却在心里默默道,从前是你要我不要让你失望,现在,是我不愿意让你失望。就算是为品珍做点什么也好,她也算是不能让自己失望吧。

        铭泾上了马车之后,关莞朝着李晓双点了点头,意思是照看好现场,和先运走公主的尸体,虽说两人并不如铭泾与李晓双的默契,不过这种关头李晓双还是迅速明白了关莞的意思,朝着她抱了抱拳。

        关莞这才转头,上了马车。

        铭泾将头靠在车壁上,微闭着眼睛,似乎仍然觉得不舒服,猛地抬起左手按住了额头,关莞叹了口气,上前去轻轻拿开他的手,缓慢地给他按着额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我仍然想说点什么。”

        见下面那人仍然是闭着眼睛,关莞吸了口气接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没有办法去假设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应该做什么。公子,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去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能做什么。铭泾,你听我说,现在公主在王府丧生,太子和佑公子那边一定会向你讨一个说法的,齐王哀恸之下也一定会对你心存芥蒂,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一定要先将凶手找出来。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克制自己,哀而不伤。”关莞轻轻移动在铭泾头上的手指,极心疼地说:“我知道这个不容易,但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落井下石,你知道么?”

        铭泾仍然没有说话,他只是猛地将关莞的手握在手心,然后将头轻轻靠在上面,他不断地用额头摩挲着关莞的手心,关莞以为他不会说话了,许久之后,才听到铭泾哽咽地说着:“品珍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喜欢上一个良人,没有感受过有一个人挂念,有一个人将她看做珍宝般疼惜的样子,她还这么年轻,她总是笑着,她从来都不惹人厌烦,她静静跟在我身后,我回头她就对我笑,我若不回头……我若不回头……你说她看着我的背影在想什么呢?”

        关莞长长叹了口气:“我曾经和品珍讲过项羽和刘邦的故事,我没和你说起过是么……”关莞语气温柔地将那段故事再次讲出来,一边讲,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个女子听到故事时候的表情,有时候是欣喜的,有时候是愤怒的,有时候是哀伤,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太生动,导致关莞每次想到,都觉得心里钝重的痛。

        “楚霸王是望族后代,自然有他的尊严,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受到侮辱,这是对自己族性的忠诚。当时品珍这样和我说着,我就想,品珍这样衣食无忧的公主,怎么会受到侮辱呢,可是现在我坚信,品珍在最后一刻都是坚毅的,她不会软弱,让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姓名。就算是被人伤害,我也坚信品珍有一颗强大的心,她会告诉自己要对得起自己的姓名,所以就算是最后,我相信品珍也是大义赴死的。”关莞想,就算是能够让铭泾好受一点也好,就算是让铭泾相信,品珍在死的时候没有那么痛苦,没有那么惊惶,她也有她的坚强,就算是有些逻辑不顺,她也希望能够让铭泾好受一点。

        铭泾摇摇头,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相信,只是他顺手将关莞搂进怀里,寻找着关莞的颈窝为下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放好,至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关莞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虽说是在马车,可还是很容易让人发现她的身份,不过这个时候铭泾太难过,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轻轻拍着铭泾环在她胸前的手。

        将铭泾送回府,安顿好他之后,关莞立即马不停蹄地又赶去了事发现场,小破屋外面围了很多官兵,见关莞来了都沉默地抱了抱拳。关莞点头,进去的时候遇到还未走的宇昌,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地在小破屋的角落里逡巡,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这个事情非同寻常,对公子是件极其不利的事情。”宇昌首先打破沉默。

        关莞点头:“你的意思是从凶手动机来入手查这件事情么,从铭泾的对手中来筛选,看谁有这个动机杀……品珍?”虽说关莞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百分百的理智,可是说到品珍的时候还是禁不住顿了一下。

        “嗯,你认为太子和佑公子,有可能是凶手么?”宇昌淡淡问道。

        关莞摇了摇头:“太子我不清楚,不过从之前他当着铭泾的面前要我做他入幕之宾的心计来看,要么是他压根没想过要我去太子府,要么是他完全不攻心计,对事事都心里没数,如果是前者,那么他不是没有嫌疑,如果是后者,那么完全不用考虑他的嫌疑了。只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太子不会是杀死自己妹妹的凶手。”

        宇昌点了点头,接话道:“至于佑公子,我反而不觉得他会是凶手,因为之前在蠡县的佑公子,虽说性格中有暴戾和玩世不恭的一面,但是终究本性不坏,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佑公子反而是那种别人有难,他也会觉得自责的人。”

        关莞讶异地看了一眼宇昌:“你对佑公子评价很高?”

        宇昌看着关莞,最终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只是没有一个好的人给他引导一条正路。”

        关莞手上找寻的动作一停,想到了那个愿意一次次在灾民面前说话的人,最终点了点头:“身在皇家,并不一定就是福气。”

        说到这里,宇昌正好扒开一丛杂草,然后拉了拉关莞的袖子,两人对视一眼,看到杂草之下分明是一个清晰的脚印,因为这两日没有下雨,其他的地方都是干的,唯独这一块竟然流下了脚印,让两人觉得十分可疑,循着脚印漫不经心地走过去,竟然发现小破屋外有一条小水沟。

        关莞立即让人去调查这个小水沟是通向哪里,随后让宇昌联络仵作去查一查公主死前有没有过入水的情况,两人分头行动,关莞却再次回到小破屋,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除了到处都是散落的品珍的衣服之外,关莞还找到了那只品珍前几日才炫耀过的玉镯子。

        她低头将镯子捡起来,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照说来如果歹人是求财或者求色的路人,没理由不将这价值连城的镯子拿走呀,那这样说来,这个凶手,既不求财也不求色地袭击品珍,说不定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那跟镯子有什么关系呢?她摇了摇头,将镯子放入怀中,终于打道回府。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宇昌,两人连同仵作在专门收拾出来放尸体的厢房里说着验尸的结果:“公主死前有剧烈挣扎,应该会在凶手身上留下伤处。凶手扼住公主的脖子行凶,应该是在交合之时不慎将公主掐死,从公主下体以及死亡的症状来看,应该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但是有一点古怪之处,则是公主的手腕,左手手腕上有很重的伤痕,似乎是有人硬生生想剥下什么东西,我猜想是劫财的人想抢走公主的一个什么财物……”

        关莞心里难过,听到这里仍然不觉警铃大作:“有没有可能是一只镯子?”

        仵作点点头:“极其有可能,关公子你看,公主手腕这点地方,有很重的淤痕,应该是镯子被猛烈扯动留下来的,因为镯子质地极温润,所以没有在肌肤表面留下痕迹,所以应该不是金银,反而像是玉器。”

        关莞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突地跳着,似乎有一条线逐渐聚拢,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玉镯子会和凶手有什么关系,她点点头,抚着额头突然看见品珍的手。

        宇昌见关莞的视线也朝着品珍的手指看去,之间左手也就是戴镯子的那只手的小指间,有一戳暗黄色的东西,因为和肌肤颜色相近,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关莞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戳暗黄色的织物拿在手中,从仵作处求一张手帕包好,心里又难过,又抓不住那一丝莫可名状的想法,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住处。

        回去之后李晓鹏特地给关莞安排了一个侍女,说是要服侍她的生活起居,其实关莞也清楚大概是加强她这里的人手,以免她再受到什么危险。关莞冷笑,品珍是何等身份,就算她关莞死一千次,又怎么能换得品珍再次的笑颜如花。不过既然是铭泾好意,她也不拒绝,只不浓不淡地知道侍女名叫长寿,便沉默不语地进了内室。

        长寿却是个有些多话的小姑娘,在铭泾的授意之下她知道关莞是女人,也知道她身份特殊,见关莞如此不开心,长寿小女生的本质就开始显露出来:“关姑娘……哎呀不对不对,公子说要叫关公子的,关公子,不如洗个澡吧,这样的话头脑清醒一些,想事情也清明。”

        关莞抬眼看了一眼长寿,木然地点了点头。

        长寿手脚很麻利,迅速地将水放好之后,就要给关莞更衣,关莞思绪还沉浸在玉镯子和凶手之间的关系,顺从地张开手让长寿给自己脱掉了外衣。

        那张放在她怀里的手帕就这样掉到了地上,关莞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立马回过神来,捡起手帕和其中的丝织。

        “咦,这种布料好眼熟。”小姑娘好奇地瞧着关莞手中的丝织。

        “你知道这种布料?”关莞猛地站起。

        长寿被吓得一退,咽了口唾沫说着:“我以前在洗衣局里工作,经……经常会洗到这种衣服,这个应该是府中下等的食客的外衣布料,府中穿衣制度……严格,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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