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袭蒙古人
到了夜晚，家丁们全副武装，马上镢头、蹄上布，静静的没入夜空当中。
李思齐和恩索走在最前面，一直往目标而去。
李思齐身上背着弓箭，腰上挎着腰刀，手上紧握着自己的长枪。
虽大战将要来临，心下却是出奇的平静，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涯不仅没让他害怕，反让他兴奋莫名。
一行人一直摸到蒙古人安营扎寨的树林旁，留下二十多骑准备追杀敌军，其他的人都翻身下马，从林子里接近蒙古人。
隐隐的，几个蒙古人大声呼嚎欢叫声己是传来，众人知道蒙古军己在眼前，人人都是不敢大意。
家丁们轻手轻脚地从树林这边钻了过去，女真人的优势便显露出来，八十来号人在树林内穿梭，行止间，却是丝毫声音也没有，这是其他军队难以办到的。
众人小心翼翼地来到树林边缘，举目看去，却见那边空地上点着几个火堆，火堆的旁边，是一顶顶的帐篷，一些蒙古兵正围坐在火堆旁大声谈笑着。
这些蒙古包都没有披甲，武器也是松松垮垮地放在一旁。
“真是天助我也。”
李思齐看到蒙古人如此松懈，心里暗喜，手脚上的动作却是又轻了两分。
阿巴海和莽古尔岱两人正在把酒言欢。
“大台吉，探子已经探清楚了，前面五十里有一个庄子，咱们明天打下那个庄子作为咱们的驻点。”
“我都半个月没碰到女人了，你得给我抢两个好看的女人。”
“没问题，大台吉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想到那些皮肤顺滑，娇柔似水的汉人女子，莽古尔岱感觉自己已经欲火焚身了。
就在这位大台吉幻想着美好的明天的时候，营地外面被蚊子咬得满头包的李思齐和家丁们发起了进攻。
“嗖！”的一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一支重矢划破了黑暗，射入了最外围放哨的那个蒙古兵的咽喉。
“射！”
李思齐大喊着，和家丁们一起张弓搭箭，射出一轮又一轮乱箭。
蒙古兵此时几乎无护甲，很多蒙古兵被家丁们几轮轮乱箭射成了刺猬。
这些蒙古兵也算精锐了，短暂的混乱过后，在军官们的喝令下蒙古兵扑灭了火堆，取出弓箭和李思齐的家丁们对射。
“冲进去！”
敌人将火堆扑灭了，弓箭威胁大大下降，必须要乘着此时蒙古人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杀进去，彻底打崩他们。
李思齐挺着自己的长枪，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
“杀……”
恩索也是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叫着，挥舞兵器紧随李思齐冲出。
家丁们抄起短矛冲出，撞进了蒙古人的队列里。
被撞上的蒙古兵被短矛刺穿，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矛杆断裂，家丁们顺势丢下短矛。
家丁们丢下骑矛之后，立即拔出腰刀，趁着冲击力尚在，继续往蒙古人的阵型中冲。
腰刀划过，蒙古兵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砍成两截。
蒙古人也拔出蒙古弯刀同家丁们对砍，只可惜锋利的蒙古弯刀砍在家丁的铠甲上，却毫无反应，充其量只能划破外层棉甲，蒙古人的弯刀根本无法破甲入肉。
此时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不时传来，战局血腥而残酷。
“杀！”恩索一声大吼，挥舞着狼牙棒，砸向了蒙古兵，被砸到的蒙古兵无不是骨断筋碎。
在帐篷内的阿巴海和莽古尔岱两人被忽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刚要出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一个军官就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将军，台吉，我们被女真蛮子袭击了，他们特别凶猛咱们的人快扛不住了。”
“什么，女真人？莫非是李成梁那老贼把他的家丁队派出来了？”莽古尔岱被这个坏消息吓了一跳。
“台吉，不管是不是李成梁的家丁，咱们还是走为上策。”阿巴海此时还保持着冷静，劝说莽古尔岱脱离战场。
“对对对，走为上策，走为上策。”
莽古尔岱和阿巴海两人骑上了亲卫们牵来的战马，一拍马屁股，离开了营地。
在前面抵挡的蒙古人看到自己的上司都跑掉了，也都转头奔向马厩，企图爬上战马逃跑。
看到蒙古人丧失了战斗意志，家丁们也不再下死手，大声疾呼：“投降免死。”
负责追杀的家丁骑士也赶到了战场，封死了蒙古人逃往马厩的道路。
前有狼、后有虎，这些蒙古人只能丢下武器投降。
将这些蒙古人绑在一起之后，这场战斗才彻底宣告结束。
一直冲在最前面的李思齐突然象失去全身所有力气似的，一下子瘫坐在地……
恩索等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们都是全身虚脱的或躺或坐在地上，只是呼呼喘气。
有些受伤了的家丁也开始感受到身上伤口的疼痛，开始龇牙咧嘴地呼痛。
好半天过去了，李思齐才一屁股爬起来，恩索等人也是爬了起来。众人包扎好伤口后，人人都是精神振奋，蒙古兵杀光了，是到了盘点收获的时候了。
家丁队阵亡两人，二十四人受伤；斩首八十六人，俘虏一百零二人，大概有二十多人跑掉了。
悲痛是免不了的，昨日还是熟悉的人，今日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怎么能不让人唏嘘感慨？
不过家丁们更多是劫后余生的庆辛，还有成功赚到军功的喜悦。
家丁们将蒙古人留下的帐篷，各种盔甲兵器，都打包到缴获的马匹身上，家丁们还在一个帐篷中找到了几个大箱子，几箱中满满装的都是金银铜钱，大概有五百多两银子。
看着这些财帛，李思齐放声大笑，这一仗可算是把本钱捞回来了。
家丁们各自分辨自己斩杀的敌人，在军曹额尔赫那里登记战功，等赏银发下来之后就根据战功分发银子。
缴获的四百多匹蒙古马倒是被这些家丁嫌弃了，他们自己都有英俊高大的黑龙江马，自然看不上矮小的蒙古马。
“俺还以为有牛羊，结果都是这破马，没啥大用还要给它准备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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