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执念难成佛

　　獠非常可怕。

　　某种意义来讲，它具备不死之身，也正是因为这种可怕的特性，成就了它能够抗衡一支军队的可怕能力。

　　然而天雷的威力，加上陈牧的恐怖爆发，两种巨力汇聚到一起，当尘烟散去之后，众人只看到陈牧还立在原地，至于獠……一动不动的趴在血泊之中。

　　这就解决了？

　　白武愣了，白无双目光中也透露着不可置信，那些食客们更是不用说，了解獠的长安军都傻了……什么时候，獠可以被一个人拿下了？

　　陈牧回过头，看到白武之后，表情略有诧异，不过想到深处那阵吼声，很快便了然，却也是不自觉的问了一声：“白将军，你也来了？”

　　“陈牧，你这动静，倒是闹得有点大了。”白武反应过来，朝着陈牧笑了笑，随后目光又落入到一旁的獠身上，这东西……死后也有很大的价值。

　　皇城里面那些御医，某些时候可是真正的疯子，光是白武知道的，御医衙门之下便有一个专门用来研究武者身体的部门，不过很少人知道……但是一旦这具獠的身体运送进去，那么他们白家将会获得一批不菲的资源。

　　“恰逢其会，我不可能让它直接把我杀了吧！”陈牧看着躺在地上的獠，苦笑的摇了摇头，若是有必要，自己真的不想跟这个怪物交手。

　　白武点了点头，对于陈牧的说法他是可以理解的，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想面对这种仿佛无法杀死的怪物，即便是先天境界的武者，若没有天雷相助，在它身上翻车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于是思索了片刻，他朝着陈牧问道：“陈牧，不介意我把这具尸体带走吧！”

　　陈牧没有着急回答，反而在那刻皱起了眉头，其实若这只是普通的獠，给白武也没有关系……只是那张面容，还有内心的疑惑，陈牧有了迟疑。

　　“陈牧，莫非你也对这獠的身体有兴趣？”见着陈牧迟疑，白武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陈牧身子微微一震，连忙笑着回道：“白将军既然想要，我自然不会介意，刚刚只是在考虑，为何这里会出现这样的怪物。”

　　“这里是秦岭，深处可是孕育着神秘，当初连大夏国师进去都无法走出来，如今会出现这样的怪物，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白武呵呵一笑，其实他还少说了一点，不仅仅是国师，百年前连太子都埋葬在其中，当时可是彻底把大夏的皇帝惹恼，不过后来却是无疾而终，可谓是引起天下哗然。

　　陈牧假装的点了点头，内心的忐忑却是放了下来，刚刚自己露出的迟疑，再加上白武对獠的兴趣……他可不想在自己计划还没有施展开来之前，便把自己给暴露的一干二净。

　　“狗……贼……还……我山河……”

　　獠的溃败，化妖蝶的崩灭，正在众人商议着如何处理这个战场的时候，深处却是又传来一阵悲愤的声音。

　　这让众人耳膜都阵阵疼痛，特别是陈牧这种刚经历大战又负着伤的人，没有一个还能够保持镇定，几乎同时吐出大口鲜血，样子凄惨而又狼狈。

　　如此凶威，还不知道搁着有多远，里面那位的可怕程度，白武稍作犹豫便瞬间做了决定，开口道：“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次发生事端……若是里面那位真的冲出来，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白无双也没有矫情，她的确是白家的大小姐，性子里面也有着常人不可理解的刁蛮，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拎得清自己的位置，不过还是开口问道：“大哥，你们是跟我们一起出去，还是继续深入？”

　　“长安军护佑的是长安的太平，长安是大夏的门户，我们既然来了，哪有那么简单就可以离开。”白武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无奈之色。

　　陈牧看着兄妹两，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此时他很是难受，但是身为白家的食客，主子没走的情况下，他的确不好擅自离开。

　　自己以后还得借助白家的力量，若是这样一走了之，白无双会怎样看自己？关键是白武以及整个白家会怎样看自己。

　　无奈之下的白无双朝着白武嘱咐道：“大哥，那你们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可是你哥。”白武伸手揉了揉白无双的脑袋，随后目光看向跟过来的那些白府食客：“无双就拜托各位师傅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众人纷纷回应。

　　陈牧也是朝着白武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白无双离开。

　　随着白无双这行人离开，刚刚那个刺探消息的男子再次来到白武身边，忍不住提醒道：“统领，我总觉得那个小子的眼神有些不对。”

　　白武没有去理会，那是他白家人，长安军对他而言只是外人，如此之下他没有任何兴趣去讨论这些是非，他看着獠的身体之后，朝着那人吩咐道：“把这东西装好，然后你先赶回去，把它交给御医院那些疯子。”

　　军令如山，男子即便还有一些话想说，看到自家统领这种态度，也是很识趣的选择退下……

　　走在长安城的路上，陈牧的心神其实一直都是游离物外。

　　秦岭深处那发出悲愤言语的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何在这里会见到哥哥的身体……没错，与他厮杀的那只獠，即便丧失了理性唯有本能在驱使，但陈牧绝对不会忘记……那张面孔正是他五年前战死在长城外的哥哥陈昊。

　　种种疑惑浮现在他心头，却是无法找出任何答案，恰有一瞬间，他想到了曾经神戒跟他的一番对语。

　　“慧能，你是老天赐予佛门最好的礼物，可惜就是执念太深，若是你能够放下执念，未来必然是我佛门一尊大佛。”

　　“方丈，如何才能放下执念？”

　　“这个问题，你可是把我给难住了，不过你终究是要下山的啊！唯有在滚滚红尘中化为大魔，如此你才会得见自己的执念，到时候你会如何做，成佛还是成魔，那便是你自己的意愿了。”

　　“方丈，何为大魔？”

　　“下山便是你化魔之日。”……

　　恍然之间，陈牧已经随着白无双进入了长安城，进入了白府，进入了自己的卧室，随后便是一个扛着药箱子的大夫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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