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告白

　　
一路静默无语直至海边。
黄昏时分，观海长廊的人还真不少。
程诺挑了个地方，倚栏而立，背对大海，说道：“别说话，先在这儿吹吹海风。”
她亲眼目睹生命的流逝，那一瞬间觉得，除了生死是大事，其他都是小事情。
听她的语气，没有冰冷，反而是心平气和。这是可以好好谈下去的节奏。但是不是要挑明立场，老死不相往来？
夜天胤轻皱了一下眉头，依言去做。他余光看向她，她面带微笑，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海风吹拂大概半个小时后。
夜天胤的脸越绷越紧。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吊着他的胃口，然后告诉他没有任何机会……夜天胤没想到自己也有胡思乱想的一天。
程诺缓缓地开口：“你知道吗？我刚才观察来往的行人，没有人不对你侧目的。即便低头玩手机的偶尔抬头看路，都会注意到你。不可否认，你就是这么出色，上天到底是多偏爱你啊！”
对于自己的外貌，他从来没有过分自恋。但很多女人喜欢他这皮囊也是实情。
夜天胤整张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敢情他被当猴子观看了半天？
程诺又继续说道：“大学里，女生谈论的都是你，说你是C大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当时校园还流行引用诗经里的一句话来表示对你的思念：有美一人，伤之如何；寤寐无为，中心悁悁。不管我想与不想，我听到都是你。但我并不想见你真人，因为大家把你说得那么好，更让我觉得更不要见面的好……还在那件事早之前，我和你有交集过。我的初吻都是你夺走的，你一定不记得。你的损友真过分啊，当时还特地交代我不要当真……”
夜天胤尽量压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原来那天我吻的人是你。”
他平生吻过两个人，一个是芷澜，一个就是她。那一次虽然不记得对方的脸，却是记得有吻过那么一个人，还挨了一巴掌。
即便得知了真相，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波澜不惊，甚至有一丝放手，就像是在说：我曾经和别的女孩一样喜欢（爱过）你，但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要勇敢地开始新的征程……
程诺看着夜天胤露出这种死心破碎的神情，顿时觉得他这个表情真令人火大！
程诺继续话题：“能被你夜大总裁记恨我算是第一人。你分明和传言不符！既小气，报复心无人能比，又爱吃醋，霸道不讲道理，还有时候莫名其妙……”
夜天胤越听越不爽。但怎么听都像是真的。他向来冷情。
程诺笔直地站在他跟前，与他对视：“夜天胤，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理和我站在这里。我以为我可以彻底放开，但当看到你站在人群望向我那一刻，我想飞蛾扑火一次。夜天胤，我就是那个丢了初吻而喜欢上你的笨蛋！我要你明确地告诉我，我可以和你站在一起么？”
这是告白？！这过山车般的心情！夜天胤扶额，想着要做出什么表情。内心充斥满从来没有过的巨大喜悦。不管了，这种气氛，该先亲吻吧？
他倾身向她。
虽然先告白的是她，但是，他这是要亲吻自己吗？程诺犹豫要不要闭上眼睛时，夜天胤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急忙后退了一步，说道：“你先接电话。”
夜天胤只能无可奈何地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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