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了霉菌的天花板
不多一会儿，蔡平凡和iran拉着严子雄回来了，严子雄和iran已经和好，严子雄一副甜蜜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不久前在闹脾气，真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生，许一白默默腹诽。
当晚，陈周周在好友圈里更新了一则状态，在东京塔下的窗台前，放着一只大熊，正沐浴着房间里温暖的光，她写道“拉钩，你要陪我一起长大”，许一白默默了个赞。
萧清枚：去东京找你家许一白了？
沈晴回萧清枚：管你什么事
林燃：原来你是看不起月球影城[悲悲戚戚]
徐薇子：能带吃的回来吗？
陈周周看着满屏的点赞和好友回复，第一次有了被爱的感觉。
夏令营就剩下一个礼拜了，许一白和蔡平凡的夏令营课业很重也不方便出校，陈周周只能跟着严子雄和iran一起闲逛东京，电灯泡当得习惯了，竟然帮他们调解感情，一来二去，三人关系变好了不少。在回国的前一天，陈周周和许一白去看了日本摇滚乐队radwimps的演出，两人站在vip台内，和舞台上的主唱一起舞动，在满天的荧光粉和尖叫声中，陈周周搂住了许一白。
“叮叮叮叮……”刺耳的电话铃声从客厅响起，许一白丢下扫帚，拿起了听筒，一个粗哑的男声传来：“王菊在吗？”
“她不在，去工作了，有什么事？”
“你去告诉那个臭婆娘，赶紧还钱，已经三个月了，明天是最后一天，要是再不还钱，我知道你家地址，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许一白挂掉电话，再也无心打扫布满灰尘的房间，眉头紧紧锁成了一团。她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竟一直坐到妈妈回来。
“回来了？在夏令营怎么样？”王菊在门口拖鞋。
“你在外面欠钱了吗？”
王菊脸色立刻变了，脸上闪过一丝羞愧：“是他们找上门了吗？”
“在哪借的，欠了多少？”
“女儿，是妈妈对不住你，”王菊一手掩面，一手撑着墙壁，“我前段时间又没忍住，有天下班就去打牌了，哪想到又输了，妈妈不甘心呐，那段时间就天天都去，想赢回来，结果越输越多，好不容易有一天，我手气很好，连赢了好多好多把，就昏了头了，借了钱去赌大的，想着把你上大学的钱也赢回来，结果一晚上全输光了。”
“我就知道……”许一白叹了一口气，紧紧捏住了拳头，“你以前口口声声告诉我，再也不去赌，就这么难做到吗？”
“女儿，我也是不想去赌，但眼看着你要上大学了，成绩又这么好，妈妈平时上班那点工资哪够啊，我也是在想办法，给你筹学费，”王菊声音越来越沙哑，“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好出路了，你老舅在广东，明天我先去避一避风头，在那边和你老舅打点工，多少能还点。”
“你欠了多少？”
王菊的眼睛直直盯着地面：“三百万。”
许一白仰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老旧的房子上霉菌滋生，是怎么都清洗不掉的痕迹，陈周周抱着熊的脸浮现在天花板上，像个一戳就穿的梦。她捂住了头，声音很低：“把房子卖了能还掉吗？”
“这房子不值那么多钱的，最多只能还十分之一，”王菊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她，“你不用管，好好读书就是了，这段时间委屈你，先找个同学家借住一下，不要回来。妈妈想好了，砸锅卖铁也要把钱还了，供你上大学。”
帮助妈妈连夜收拾好行李后，许一白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背着包出门了。母女俩在x市多年，多多少少认识些朋友，但遇见困难真帮的上忙的寥寥可数。许一白给好友徐大理打电话，两人约在常去的长江网吧见面，他们一起玩游戏很久，许一白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徐大理快要大学毕业，年纪毕竟成熟许多，见到许一白失魂落魄的神情，就问了几句，虽然许一白言辞含糊，但他已经发现了她今天有些不同。
“你知道什么住的地方吗？那种便宜一点的？”
“这里合适吗？”徐大理指了指身后的长江网吧，“我们在这里玩了这么久，老板都认识了，他们正在招聘，包吃住的，也许能暂住一段时间。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相信我，我能帮你。”
“我最近很需要一笔钱。”许一白也不瞒他。
“需要多少？”
“蛮多的，一时半会也赚不了。”
徐大理沉吟半天，说：“听我说，你游戏打得好，也能代打，不如这段时间辛苦点，自己多接点单，至于学校那边，按时出勤，如果需要很多钱，不如等等，撑到上大学再说。”
听到徐大理认真分析后给出的解决方案，让许一白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当晚许一白就在网吧应聘成功，顺利住下了，她连那张小小的床都没看一眼，开始连夜寻找着网上的代打单子。
陈周周刚到家不久，收拾着从东京带回来的许多礼物，把要给同学的全部打包好后，把铁皮熊拿出来，放在床头。
不知道那家伙在干嘛。她给许一白打电话，但那头一直忙线。
上次不都说了不能不理我吗？她又不听。
陈周周忍不住的又有点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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