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不准……说我老
“小姐，明天的课程我已经安排好了，上午语数外辅导，下午马术课，晚上钢琴课，”趁晚饭后休息的时间，许翔把平板递给坐在后院池塘边休息的陈周周，“另外，陈总那边明天约了严家，需要一起去吃顿午饭。”
“嗯，知道了，这张唱片我听腻了，能放石玫瑰的歌吗？”陈周周指了指音箱正在放的爵士唱片。
高一的暑假来的很快，时间一划已经过了2个礼拜，自从夏日祭后大家都忙着为期末考试复习，交集并不像平常那样多，许一白那晚之后很少再找陈周周，有的也仅是聊天软件里的一些课业讯息，因为两人都发觉了彼此关系微妙的变化，陈周周也没再主动联系过她，反倒是林燃这段时间越发热络，比如现在。
“周周，昨天和徐薇子去公园玩滑板了，还记得我们的月球影城吗？”林燃的头像闪烁，传来了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照片上的林燃踏着滑板，戴着一架墨镜，特别像某个演艺公司的练习生，与他相比，徐薇子的脸被阳光晒了个透红，肉肉的脸上流露一抹娇憨，像一朵向日葵那么甜。
“记得啊，但我最近课好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啦。”陈周周回完消息，打开好友圈百无聊赖的滑动，一则蔡平凡的状态跳了进来。
“新朋友，诗织。”照片中蔡平凡和穿着制服的日本女生双手比耶，抿着嘴看着镜头，银框眼镜闪烁着光芒。下面有很多点赞和留言，陈周周还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
沈晴：盲猜拍照的是许一白吧？
萧清枚回沈晴：要不是我比赛发挥失常，这时候站在诗织身边的就是我[鬼脸]
沈晴回萧清枚：呸，许班不仅赢了你，还赢了许刘紫学姐呢。
萧清枚：许一白许刘紫我不服！开学来1v1。
许一白回萧清枚：不想理你[白眼]
蔡平凡回萧清枚：许一白学姐现在太忙啦，被七八个日本同学围得团团转[憨笑]
陈周周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想起许一白向来沉默寡言，反倒给不认识她的人一种淡淡的忧郁感，那些日本学生也许是喜欢这个？她边想顺手给这则状态点了个赞，打字道：同学好可爱，能把她带回来吗？
萧清枚：我就说嘛，正主出现了！蔡同学，许一白名花有主，你别瞎带节奏害了我们不好。
沈晴回萧清枚：你能闭嘴吗？
蔡平凡回陈周周：我可以把许一白学姐带给你。
陈周周：学弟，夏令营功课不用做了？
陈周周锁掉手机，揉了揉脸，聊天软件响起，闪烁着许一白的头像，那边发来一个视频，一个长发女生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正背对镜头，在商城里弹奏钢琴，琴声悠扬轻快，不知为何，在繁杂的人流中，竟然一点点都不违和，甚至为商业化的街头增添了一抹浪漫。
让陈周周惊讶的不是女生在商场里弹钢琴，而是她弹的那首正是《降b大调圆舞曲》。
许一白：“今天路过看到的。”
陈周周：“想起了我？”
许一白：“不是，挺好听的，虽然是一首曲子，跟你弹的不一样。”
陈周周：“怎么不一样了？”
许一白：“她年纪比较大，但弹得轻松，没你弹的时候感情那么浓烈。”
陈周周：“你意思是我弹琴很老成吗？”
许一白：“嗯，也许你心里很悲伤。”
陈周周看到这里，接着手上不停蹭蹭蹭发过去好几张自己的照片，有骑马的，有夏日祭做主持的，有同学课间的偷拍，照片上的女孩有笑颜如花的，有气场卓越的，有飒爽活泼的……
陈周周：“这很悲伤？”
许一白：“我是说听你弹琴的时候感觉不一样，就像装了一个老灵魂。”
陈周周顿时有点委屈：“哼，但我还没成年呢，偏要说我老。”
许一白无奈，敲了几个字，老老实实道：“但她真的弹得比较轻松。”
陈周周：“那你继续听她弹吧，不要来找我。”
许一白放下手机，一头雾水，越发不知道陈周周最近是怎么了，别人都说陈周周好相处，但自己好像跟她走得越近，就越发现她像一只刺猬，稍微碰一下就刺得人生疼。
手指，在黑白键间滑动，是那首熟悉的《降b大调圆舞曲》，也许是今天心情好的缘故，乐曲轻快而多汁，仿若万瓣樱花滑落，陈周周沉浸在音乐之中，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身旁坐下，带着淡淡的皂香。
是她？她不是在日本参加夏令营吗？
话还没问出口，脖子就被吻住。
又来？又咬我脖子，谁允许她的？
那湿漉漉的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温热的呼吸盘旋而上，在下巴处轻轻舔舐，那一片湿热已经把陈周周的眼睛烫红了。
许一白！你太过分了！
陈周周转头，对上许一白那双被睫毛覆盖住，越显狭长深邃的双眼，骂人的话硬生生被憋回了嘴里，只剩下两人时浅时深的喘息。
那张烫人的唇滑上了耳朵，在周围浅浅啃噬着，慢慢的，火热又湿漉漉的呼吸喷进耳朵，滑腻的舌长驱直入，轻轻挑动，带起了全身的黏腻，陈周周满脸通红。
“我想要你。”许一白带着香味的声音在耳旁呢喃。
陈周周再也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两人唇齿相接，拥吻起来。
“你不准……说我老。”陈周周从没听到过自己这样腻歪的声音，像猫一样纤细。
不知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背早已裸露在空气中，被许一白的滚烫的手捧着。
“谁说过你老了？”许一白笑着回答，但不是对她！
一盆凉水直浇而下！陈周周发现自己坐在钢琴后面，许一白和那个白衬衣牛仔裤的女生正背对着她忘我拥吻。
可恶，原来那首曲子不是我弹的，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我绝不原谅！她攥紧了拳头，爬起来朝许一白打去……
陈周周从梦中惊醒，落地窗外夜凉如水。
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居然会梦到和许一白……或许是音乐剧的记忆残留得太深了吗？可她是女孩子啊……
她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搜索引擎弹出很多回答，其中有几条让陈周周印象深刻“很简单，看你想不想睡ta呗，有没有□□上的渴望”“性向是流动的，喜欢不分性别，是看是什么人。”
陈周周一一核对答案，竟有90％中了。
就算我没有真正意义上亲近的朋友，但朋友之间肯定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睡徐薇子，也不想睡萧清枚，但却渴望跟许一白亲热……
我，陈周周，竟然喜欢上了许一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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