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期待黎明

神手王这时候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他的一番话很是激励士气。华哥已经没心思追问什么是豆腐腰了，一边点着头一边检查手里的武器，心里暗自想到，绝对不能给东北基地丢脸，来吧，狼崽子们，看看是你们凶猛还是我们厉害。

        出乎意料的是狼群并没有马上冲过来，大概摸到离高地200多米远的距离后就停下了，而且散的很开，眼神好的人，即使不用瞄准镜也能看到它们那发着绿光的眼睛，夜幕下显得格外渗人。

        大头这时候终于感到危险了，不安的来回转悠了几圈后，得到公孙泽的安抚后，就一直很老实的爬在公孙泽的身边，也不央求主人给它挠痒痒了，两只大耳朵竖立着，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下面。

        没有人类的捕杀，野狼这种生命力顽强的动物在短短几十年间就恢复了元气，成群的狼几乎是没有天敌的，再凶猛的野兽碰到它们也得退避三舍。

        “它们在等什么？”过了许久也没见狼群攻击他们，华哥又通过瞄准镜观察了下，疑惑的问到身边的神手王。

        “它们也许在等我们放松警惕，也许是在等头狼，别急，它们不会让我们等太久，老马、大宝，你们俩注意警戒，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说完后，神手王带头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公孙泽靠在一块石头旁，闭着眼睛，好像在打盹，实际上从眼皮下不停转动的眼球就得知他根本就没睡着，怎么可能睡得着？不一会就又把眼睛睁开了，恰好看到对面的小风在看着他。公孙泽勉强咧嘴冲他笑了笑，不过黑漆漆的，估计他也看不到，看不到更好，自己的表情肯定不咋地。

        “嗷~呜！”

        狼群没让众人休息太长时间，随着一声狼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不用老马和大宝提醒也知道，终于开始了。

        “第一批上来的数目不会很多。大宝，你负责打远距离的，老马打中间的，小华，你盯住最后漏网的和冲在最前面的，其他人随时准备点火把。”神手王是唯一没有动弹的人，不过还是睁开眼睛嘱咐着大家，显得格外镇静。

        果不其然，第一波冲过来的野狼大概只有10来只。它们也不傻，哪里地形对它们有利就冲向哪里，方向正好是众人上高地的那条路。

        开始还是慢慢的往前溜达着，即使大宝一枪击中一头狼的脑袋后，其它的狼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稍微顿了顿，又继续前进。这条路非常难走，陡峭不说，还不是直线，经常需要拐个弯。不过事先准备的阵地主要针对的就是这个方向，除了几处旮旯，大部分都在火力覆盖范围内。不久后，老马的枪也响了起来，和大宝配合着，枪声此起彼伏，很有节奏感。

        华哥一直盯着瞄准镜，等着野狼露头，可惜他没机会了，10来只野狼连最后一个拐弯处也没冲到，就全部被大宝和老马放倒在半路上。

        初战告捷。老马和大宝对手里的枪爱不释手，他们俩几乎没浪费什么子弹，除了开始适应的几枪外，其余的全都直接命中野狼脑袋要害。这才10来头野狼，他们只是刚刚热身而已，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天是很黑，但是只要瞄准两只发绿光的眼睛附近开枪，基本上一枪一个准。

        而其他人则兴奋了许多，如果按照这个方法打下去，那群野狼一辈子也别想冲上高地来，太轻松了。

        只有神手王和许如清两个人不这么认为，神手王更是站起身来，走到华哥旁边，要过枪用瞄准镜来回看着下面。许如清则把火塘里的火又拨旺了许多，身旁左右也提前准备好了一些抹上野猪脂肪的粗树枝火把。狼群下次再冲击，就绝对不是刚才的规模了。

        又是一声凄厉的狼嚎，这次狼群跟着呼应起来，一瞬间，狼群发出的嚎叫声就响彻高地周围，在寂静的深夜里传出很远，声势特别惊人。

        狼群足足嚎叫了1分多钟后，嘎然而止。

        神手王把枪还给华哥后，沉着脸走到许如清身边，拿起两只火把，伸到火塘里点燃后又走回最前面的射击阵地。四下打量了一番后，右手一扬，烧的噼啪作响的树枝火把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扔到一具野狼尸体上面，熊熊燃烧起来，同时把狼尸周围照的一清二楚。然后另一个火把同样的扔到下一个拐弯处，距离隔的并不远，正好在高地和狼群之间形成了一个明亮的对照点。

        高，实在是高！华哥暗自钦佩着。这样一来，只要有野狼经过这里，高地上的人就一目了然，而且射击精度也会提高不少。

        这次狼群明显想一鼓作气的冲上来，不但刚才的路上挤满了野狼，就连左侧的坡下也有动静传来。许如清也像神手王那样，往左侧山坡下扔了一根火把，果然狼群密布，狼头攒动，不过它们暂时对这个坡度不低的位置没办法，跳不上来，直在下面打转。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让狼冲上高地会是什么下场，更何况这还是变异的狼，除了稍微怕火以外，也只有速射枪可以对付它们了。而枪只有3把，其余的人手里的武器明显没啥作用，因此每人手里最少一个火把，整个宿营地附近登时亮堂了起来。

        老马和大宝的枪再次响起，而且一直没有停止，没过多久，华哥的枪也开火了，这说明已经有狼冲到近前了，很快，靠近高地的前沿就布满了狼的尸体，后面的狼有了这些同类尸体做铺垫，已经可以开始小跑冲刺了。

        “稍微放近点打，看看能不能用它们的尸体把路给堵上。”神手王大声招呼着三个有枪的人。眼下狼群虽然声势逼人，但是地形对它们很不利，只要这样继续维持下去，坚持到天亮绝对有把握。可是天亮后狼群就会离去么？这点神手王心里也没底，但是他知道，到那时狼群的数量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这一波狼群明显被激怒了，前仆后继的向高地冲来，在后面野狼则不时的嚎叫着，像是在配合前面的进攻。大头可能是被狼叫声吵的烦不胜烦，也站在公孙泽的身边大声的狂叫，可惜狗少狼多，根本不占上风。

        一开始许多野狼尸体确实把正前方的路给堵住了，可是狼也很聪明，不少体型彪悍的野狼有了借力点后，开始向最后的拐弯处发起了冲锋。过了那个拐弯处就是一个浅喇叭口状的小坡，再然后就直接面对宿营地里的人了，所以大宝和老马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关键的位置上，配合着华哥，死死的把狼群拦在这个拐弯地点。虽然穿甲弹暂时没用几发，但是有几次危急的时候，三把枪几乎同时连射起来，要知道，双方的直线距离已经只有不足20米了，真要叫狼群冲到近身，那后果不堪想象。

        这时候终于看出宿营地建在高地的好处了。野狼即使变异的再厉害，也受限与地形的劣势，也摆脱不了地球引力的束缚，许多牛犊般大小的野狼一一被击中，倒在地上。极个别的几头狼没有被命中要害，还在嘶吼着、挣扎着，很是凄惨。不过如果它们击败人类，那人类也一样，恐怕下场还不如它们。

        这次狼群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进攻，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没法计算到底杀了多少只狼，但是空气里浓厚的血腥味让人一闻就受不了，好在地势高，偶尔一阵风后就吹散不少。

        华哥和小风、小九他们刚想欢呼胜利，可一看到神手王和其他人的脸色，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脱离危险的喜悦，反而更加凝重了。

        “你们还有多少子弹？”神手王沉思了片刻，大声问到。

        “我还有一半儿吧，穿甲弹只用了9发。”大宝首先回答到，紧接着老马也报了下数，他用的比大宝要多一些，穿甲弹则用的少，只用了5发。再看向华哥，华哥的脸都红了。他的位置最靠后，但是他的弹药却用的最多，普通子弹只剩下不到150发，穿甲弹则用去30多发，和大宝及老马俩人的差距一下就显现出来，他是负责拦截漏网之狼的，压力比大宝和老马小了许多，应该更节省子弹才对，可见还是经验不足的原因。

        单发射击其实华哥跟大宝俩人比差不太多，顶多就是命中率低一些。他一开始子弹并没有浪费太多，也就是在后来狼群冲到最后一个弯角时，他情急之下连射的频率过快，导致的子弹浪费。事实上，华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高强度级别的战斗，别看平时打靶连续突突2个弹匣没什么问题，可一旦到了紧要关头，心理素质上的差距就体现了出来。战斗已经停止将近5－6分钟了，他的右手外加胳膊还是酸痛不已，稍微用力过猛就有些颤抖。

        神手王想了想后，让他们尽量先用穿甲弹，只要看到野狼的身影就别犹豫，反正狼群肯定在射程之内。天空中的云朵估计不少，月亮经常被云给遮住，漆黑的夜色是狼群的帮手，换做是白天，就凭大宝和老马的枪法，那效率肯定要翻倍。眼下没时间多想了，光凭子弹肯定坚持不到天亮，神手王和许如清商量了一下后，开始准备放火了。

        放火其实是个很有技巧的工作，不是随便点把火跑开就够了，那是亡命徒干的勾当。要想用火来阻拦狼群，首先就得把握好时机。放早了，柴火不够用怎么办？放晚了就更惨了，狼群可不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如果有些汽油或煤油那就方便多了，想什么时候点燃都可以，不过眼下可没这个条件，好在有放火专家在，一切都由他们搞定。现在神手王这些人在华哥他们三人眼里，已经是能者无所不能的角色了，别说，还真没让他们失望，但这次站出来的人，不是神手王，也不是许如清，而是鬼头。

        鬼头，姓名不详，家庭不详，年龄不详，经过骨龄测试后推断不到40岁，鬼头这个绰号来源于他所犯下的案子。此人在几次影响比较恶劣的案件中，经常戴着一个鬼脸面具出现，而且此人头部较正常稍微大一些，所以有人称他为鬼脸，也有人叫他鬼头。

        所有有关鬼头的案子几乎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往往伴随着火灾发生，而事后无论怎么调查也找不到起火原因，甚至连是人为纵火还是意外起火都搞不清楚。时间长了后，不少道上的人私下都议论，说这个鬼头有特异功能，有人说他能口吐烈火，还有人则说他有一手凭空取火的本事，就为这个，不少人都认为鬼头的绰号叫鬼火才贴切。

        神手王想起鬼头的案情卷宗介绍后，微微一笑，任凭他指挥着众人安排柴火的摆放位置。

        许如清也是行家，不过她很低调，也不多说话，尽可能的配合着鬼头，又和大宝悄悄的把离宿营地最近的几头野狼尸体给拖了回来，当场就开膛剖腹，她是要收集更多的皮下脂肪，那玩意耐烧不说，还有一定的助燃效果。

        暂时狼群没有发动攻击，几个没事的人都围了过来帮忙。猎刀只有2把，而且弹孔都太小，有些被打中脑袋的处理起来更是麻烦，好在有大头帮忙。许如清把公孙泽叫了过来，示意他让大头先在野狼肚子上开几道口子，这样他们切割起来也轻松许多。

        公孙泽对这个差事有点犯恶心，不过大头则明显很有积极性，也很聪明。许如清和公孙泽只是比划了几下，做了几个用爪子撕扯野狼腹部的动作后，揉揉它的大脑壳，再指指野狼肚子部位，它就学会了，而且乐此不疲，都快把狼肚子给掏烂了也不停止，最后还是公孙泽出面制止了它的发泄行为，不过那头野狼整个腹部也已经破烂不堪了。

        可能还是工具简陋，原材料稀少的原因，最后布置完后，鬼头连连摇头，好像很是不满意，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神手王平静的问鬼头，如果把火点燃后，火势能有多大，事先准备的柴火能坚持多长时间。鬼头犹豫了一会后，坚定回答说：“火势顶多达到一人多高，不过温度可以保证，那些狼绝对受不了。现在风力不是很大，坚持一个小时应该没有问题，但最好不要让野狼尸体把火苗给压住，那样的话，火势在一定时间里肯定要降低，就怕到那时，别的狼趁这个机会冲过来。”他顾虑的很有道理，神手王又低头琢磨起来，这时候，许如清开口说道。

        “我担心这次狼群不会放过左面的坡，就怕它们突然开窍搭成狼梯子，虽然不可能上来太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大宝的位置离那最近，让他多注意一些。”

        许如清的话让华哥听了目瞪口呆，什么？狼会搭梯子？开玩笑吧？狼群的第一次试探性攻击和第二次集团冲锋就足以让他感到惊讶了，这些野狼行动间居然颇有章法，现在又要搭梯子？一时间华哥有点接受不了，就凭这些四条腿的动物，即使是变异以后的动物，它们有这么聪明么？

        这只是个猜测，但是却不能不提前做准备，不然的话众人就要面临两头作战，一个不留神就会酿成大祸，为此公孙泽和大头也布置到这个方向，一来多个人扔火把，另外从大头的表现上来看，单独的一两只野狼它并不怎么害怕，即使偶尔窜上来的野狼有大头在也能稍微抵挡一阵子。

        神手王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别说月亮了，就连星星都瞅不见几颗，云层很厚啊。估摸下时间，算上狼群攻击的这一个多小时，大概顶多才到下半夜2点种左右，离天亮还早的很。北方纬度高，秋季太阳升起的时间也相应的要延后，还能坚持到看见明天的黎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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