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天一点爱恋

（最后一个过渡章节，原因嘛，嘿，要世界杯喽！猜猜大结局吧！呃，世界杯的和书的都要猜。）

        小周妹妹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公孙泽一点都不男人，有什么事情还得求别人？说的还那么可怜，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些鄙视。

        孟梦却是好奇，她还从来没听过公孙大哥求人呢，难道是为了周姐？

        想到这里孟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低声在小周妹妹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周妹妹先是摇头，随后沉思了片刻又点了点头，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医护所门口，凭她们俩现在的听力，即便下着大雨也不耽误偷听隔壁的谈话。

        嗯？怎么没动静了？刚才不是又来了一帮人么，怎么都哑巴了？

        抢救室里的人此时都在看着公孙泽。

        末世前的公孙泽其实并不是个铁杆的环保主义者，虽然也知道保护地球家园很重要、甚至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但他也更明白，单凭个人力量是无法改变什么的，尤其他还仅仅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医生而已，既影响不了政府，也无法制止那些肆意破坏环境的人和组织，因此大多时候他也只能发几句牢骚罢了。

        对了，那叫呼吁。

        没有份量的呼吁根本不会有人理你，而太有份量的呼吁又经常被人当成是炒作。可想而知，如果呼吁能解决问题，那它就不叫呼吁了，应该叫忽悠。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

        首先，公孙泽在委员会的影响力愈来愈大，和几个领导的关系也十分密切，可以说只要他能说服众领导，那他想干什么都可以，这点并不夸张，推行个环保政策不敢说一帆风顺也差不多。

        其次，目前中国的幸存者数量并不多，加上西南行营和最近收编顾一粟的几千人，委员会的总人口也没超过5万，又执行着军管或半军管制度，这可比管理几亿、几十亿人口的国家要轻松的太多，最低限度也能做到令行禁止。

        中国如此，其他幸存者组织也都差不多。综合各方面情报大致估算一下，整个地球的幸存者加一块儿可能也只有二三十万，这还要算上新世纪和变异人。

        总之，无论敌友，从目前来看，除了安全的淡水还不能保证，粮食已经基本得到解决，如果没有变异生物和其它潜在的威胁，人类现在的生存空间还是极为可观的。说白了，就是没有那么多竞争者了，这是悲哀的，但也是现实。

        最后，能源危机其实并不等于生存危机，公孙泽绝对不相信，如果没有高科技和高能源支持，人类就无法生存了？能源危机最大程度上是经济危机和人类野心的危机。而末世虽然差点毁灭了整个人类文明，但同时也给幸存者提供了相当大的机遇。

        这是一次重新洗牌、重新划分利益、改变人类发展方向的机遇。

        所以，公孙泽认为，这是人类改善自我、纠正错误的最好时机。

        其实在末世前，在替代能源方面的技术也日趋成熟，除了太阳能，还有风能、生物能和可燃冰等可再生能源也获得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人类偏偏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新能源的诞生，虽然研究新能源可能会耗费巨量资金，但跟战争机器的投入相比，永远是微不足道的。事实上，很多新能源之所以被研究出来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战争服务。

        因此，人类的危机不是物质上的，而是思想。

        杜邦受他导师的影响颇深，第一个明白过来公孙泽的用心良苦，说感动有点虚伪，但他确确实实被打动了。

        “公孙，你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杜邦上前再次给公孙泽来了个拥抱，“我以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自豪，我答应你。”

        公孙泽终于流露出一丝微笑，诚恳的说了句：“谢谢。”

        龙鳞匕暂时逃过了一劫，除了梅茹多少还有些不甘心之外，只有吴浩天最郁闷，因为他觉得公孙泽的话都是冲他去的，谁让他是专门研究武器的呢，黑子计划真要是重新启动，几乎每个步骤、每个思路都可以跟威力极大的武器联系起来，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没有足够的椅子，一堆人分别坐在病床上，大宝甚至干脆躺在营养槽里，而公孙泽也不再对杜邦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把龙鳞匕的得失经过讲了一遍，其中当然还有欧洲行动和变异俄国人的相关内容，就连美国人的情况也说了一部分，把杜邦他们听的是瞠目结舌。

        偷听的小周妹妹和孟梦俩人也是目眩神迷，心情跟着过程跌宕起伏，很多细节就连孟梦都不是很清楚。

        孟梦最开心，她的目的也基本算是达到了，省得周姐总说自己把公孙姐夫吹嘘的如何如何厉害，现在知道了吧，姐夫是个多么有能耐的人，连人家的水库都给炸了。

        小周妹妹受到的震撼最大，结合孟梦跟她说过的，再加上公孙泽描述的欧洲行动，她这才明白自己的浅薄。自己的理想是复兴人类社会，目标看似很伟大，但其实只是个空中楼阁而已，就连东北基地的生存保障基础都是以公孙泽为首的那几个人帮着建立起来的。

        尤其当她听到公孙泽说起末世根源等几个字眼时，更是差点惊呼出来。他们、他们居然想要彻底结束这场末世！

        那个公孙泽说什么？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未来能够自由行走在这个星球上，而不需要担心变异动物和人类自己。哼，大言不惭。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

        越听下去，小周妹妹就越有种冲动，她想跟这些人在一起，因为他们的所想所为才是自己最想追求的，结果不重要，能够跟他们一起奋斗、见证、努力，这就够了！

        不过……里面的主角好像是姓公孙的那个男人。

        想到自己也许大概可能差不多跟这个人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一股异样滋味儿在小周妹妹身体里蔓延开来，既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这时，随着自己的述说，公孙泽也渐渐明确了方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他首先要做到的是不放弃任何机会。

        “让，我请你们来是想帮我解决另一个难题的。”

        “哇！”

        公孙泽话音刚落，小丫突然哭了起来，大周妹妹怎么哄都不好使，就算当爹的亲自抱着闺女也不起作用。

        “泽哥，刚才小丫上吐下泻的，我估计她应该是饿了。”大周妹妹面带忧虑的说道。小周妹妹失忆了，这大半夜的上哪给孩子找奶娘啊。

        “公孙，孩子母亲呢？”杜邦还不知道小周妹妹失忆的消息，不解的问到。

        孩子母亲？公孙泽下意识的向外瞅了一眼，别人没发现，他一早就知道有两个人躲在医护所门口偷听了，至于是谁，还用问么？

        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溜达着，公孙泽怎么跟杜邦说？只能长叹一声，旁边的许如清低声解释了几句，杜邦又呆住了。

        有奶就是娘，没奶呢？好吧，你爹我有脑电波聚能，丫头，这可是精神食粮哦。

        小丫的哭向来是惊天动地式的，小周妹妹也听到了，心里一惊，然后就是一痛，而她的脑海里也隐约荡起一丝涟漪，那一刻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来自公孙泽和孩子的思维波动。

        公孙泽也立即觉察到了这种联系，他呆了一下，这、这种联系好像跟孩子有关！难道说小丫可以起到中转的作用？

        “小婕……孩子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公孙泽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立即借助小丫的中转反复向小周妹妹输送着爱意，他的脑电波聚能是最适合干这个的。

        至于小丫为什么有这个能力，管他呢，以后再说。

        小周妹妹很是矛盾，她的脑海里清楚的接收到了来自公孙泽的信息，这时候她才终于相信孟梦说过的话，之前她听说公孙泽可以用思想与人沟通，还不屑的说这都是骗人的呢，那成什么了？妖怪？还是神仙？这其实也是她排斥公孙泽的原因之一。

        现在她终于亲身体验到了，不信？那个男人还在不停的骚扰自己。信？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事实上她已经忘记了，当初公孙泽和她第一次缠mian，固然有迷药在起作用，公孙泽的脑电波聚能也是帮凶。

        人的大脑是个永远也无法研究明白的器官，它布局之精密、结构之复杂、运转之细微是人类目前所无法明白的，所有的天才构思都来源于此，而所有的情感也同样诞生在这里，你可以感觉得到，但是看不见、摸不到，也许只有文字和图像或许还有音乐可以间接的传达粗浅的信号，因此这个世界上才有了艺术这门学科，而不同的艺术也给人带来不同的愉悦和共鸣。

        很难说人与人之间到底能不能跨越到思想直接交流这一步，但目前情况是，公孙泽利用小丫跟小周妹妹成功建立了某种奇特的联系，他灵机一动，顺着妻子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摸索着，渐渐的找到了妻子的思维断层，也就是失忆的那部分。

        公孙泽很清楚，没有记忆和学习，人类就不可能有文明。几千年来人类的进化已经使记忆成为人的本能，只不过有的人能力强，有的人弱，因为病态而导致的失忆固然一时半会的无法治愈，但还有一种记忆是根深蒂固存在与大脑中的，那就是遗传，它永远也不会消失。

        生命的主要特征就是遗传，而小丫又是他和小周妹妹共同的孩子，也就是说小丫既有自己的基因，同时也有她母亲的，难道这就是原因？公孙泽突然明白过来。

        一个个记忆碎片，或者说是记忆胶原无声无息躺在神经组织上，就好像一个个输油管道一样，里面原本应该流淌着的石油，也就是信息，它们应该是活跃的，现在都处于休眠状态。

        激活它们？不，这样太冒险，也许这会使妻子陷入崩溃。那怎么办？

        小丫的哭声停了，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和父母在进行三方通话，虽然来自母亲的信息极其微弱，但她还是有所察觉，那就帮她一把喽。

        轰！小周妹妹只觉得一瞬间自己脑海里多了很多东西，很乱很复杂，信号也有强有弱。下一刻，她不知不觉的向前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走进雨里。

        孟梦啥也不知道，周姐的举止好奇怪哦，难道说孩子的哭声让她有感觉了？这应该是好事吧？她也不能确定，刚想拽小周妹妹一把，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孟梦，千万别动你周姐！

        姐夫？这是姐夫干的？！

        此时的公孙泽已经有些眉目了，虽然这是个突发事件，但只要有个好的开头，那么妻子的失忆就有可能恢复，他当然不会让别人破坏。

        其他人则不明所以，孩子不哭了，可当爹的和孩子都在发愣，这是玩的什么游戏？

        大周妹妹刚掌握了脑电波聚能，她隐约觉得丈夫好像在跟什么人联系，看到公孙泽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外，她忽然明白了，立即拦住其他人，不让人打断这种微妙的联系。

        先前小周妹妹明明是无法接收泽哥的脑电波信号的，现在怎么又可以了？难道是小丫的作用？结果她刚一这么想，思虑自然而然的发散出去，而小丫也不排斥她，直接带着她进入到了一个奇妙的意识世界当中。

        公孙泽处于主导地位，小丫是本能反应，而小周妹妹则是被动接收，只有大周妹妹属于旁观者。

        四个人的脑海中同时显现了彼此的意识，小周妹妹不知道如何应付，严格的说她此时已经陷入到了思维空白，小丫啥也不懂，只有公孙泽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小婕，我找到了小婕的记忆断层，可是没办法激活它们，我正在想办法。还有，如果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你要立即退出去，明白吗？”公孙泽给大周妹妹发出了信号。

        大周妹妹已经掌握了这种能力，不管未来到底会怎样，这是事实存在的。因噎废食那是蠢人行为，结局？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剧本会以什么形式落幕！担心大周妹妹将来有生命危险，还不如趁机加强她的能力，这才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到了这个时候，公孙泽连这个心结也想通了，因此刻意诱导着大周妹妹，让她尽快适应这种能力。

        但他万万没想到，大周妹妹却给了他一个惊喜，确切的说是所有人的惊喜。

        “泽哥，妹妹最喜欢你唱歌了，你试试唱歌管用不？”

        唱歌？那就试试吧，可唱什么好呢？我的地盘？呸呸！这属于捣乱，再说现在是四个人的地盘，到底听谁的？

        算了，一首首来吧，当然了，要选小婕听过的。

        国歌？呃，还是换个吧。

        “如果有一天，世界已改变，当沧海都已成桑田，你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渡过长夜。”

        这是一首老的不能再老的歌，也是公孙泽唱的第十八首歌，坦白的说他打算唱完这首就换个方式的，这好像有点太儿戏了吧？

        “一天一点爱恋，一夜一点思念，给我一句真的誓言，让我可以期待永远。”

        歌很短，很快就唱到了最后，事实上公孙泽也不是每首歌都唱完整，一边唱一边还要注意观察小周妹妹的思想波动。

        唉，永远。

        嗯？永远？

        啊！小婕！她有反应了！

        公孙泽差点因为激动从这种联系当中脱离出来，刚想再唱一遍，可关键时刻他居然竟然忘词儿了！

        “如果有一天，时光都走远，岁月改变青春的脸，你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细数昨日的缠mian。一天一点爱恋，一夜一点思念，给我一句真的誓言，让我可以期待永远。”

        大周妹妹接着唱了下去，歌声很柔和，小丫对她的声音很熟悉，对这个歌曲节奏也欣然接受，在公孙泽怀里小手摆动，好像在合拍似的，嘴里也咿咿呀呀的。

        “老公？姐姐？小丫？”一个声音在意识世界中响了起来，但十分微弱。

        “小婕！”

        “妹妹！”

        公孙泽和大周妹妹欣喜若狂，没错！那绝对是小周妹妹的声音！她终于认得我们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们？”小周妹妹再次焦急的问到。

        公孙泽心一沉，他忽然想起一个可能。

        主意识和潜意识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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