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狂乱的负极
万物有因既有果，有正既有负。
假如改变了因果，就如同顺势倒塌的多米诺骨牌，全盘都变了原貌。
人类就像漂流在迪拉克之海上，只要海上刮起一丝小小的涟漪，就能彻底改变未来的样貌。
而这次，就如同一场恐怖的漩涡。把名叫“未来”的小岛，吹到了谁也不知道的世界线上。
在梦境云端，薇儿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意识体。手温柔的轻轻抚摸在上面，莫名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要……只要主人开心就好。哪怕毁灭世界，那又怎么样？
……
啪的一声，从血人中诞生的一个拳头，轰然就击到了叶虎的脸上。这一拳打的叶虎一阵眼冒金星，抓着巨斧，连连后退着。
从血人中诞生而出的黑羽，身体继续以诡异的方式蠕动着。手臂，大腿，都在这之中又重新诞生而出。
伴随着液体的涌动声，黑羽的身体终于大体上算是成型了。当然，膝盖以下的部位还是有一些怪异的景象。不过黑羽也懒得在意，追向叶虎，朝着他脸上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这一拳速度快过了叶虎速度的极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轰的一拳又朝着他脸上打去。整个人被打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快速后退着站稳脚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重新铸成的黑羽。
而另一边，沙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从血人中蹦出的黑羽，眼看着他上手两拳就把叶虎打的连连后退。犹豫了一下，用怀疑的口气向这个“黑羽”问道：
“你是……黑羽？黑羽小队长，你居然……又活过来了？”
“啊，是我。”黑羽瞪着被击退的叶虎，嘴角露出笑容，准备继续朝他追击过去。
“这是……你身上，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让我先修理一番这臭小子再说！”
轰的一声，黑羽的身体从地面上迸射而出，握紧拳头，就要朝着叶虎打去。
“什么鬼东西，先吃我一斧！”叶虎定了定神，这次他能够看清了黑羽进攻的路线，轰然用斧头朝他砍去。
此刻黑羽已经懒得去躲闪叶虎的斧击，就迎面冲他打去。伸长拳头殴打着叶虎右脸，任由斧头砍向自己。
呲的一声，拳头击中了叶虎，斧头也砍中了黑羽。被拳头应声击中，叶虎一个人仰马翻被打爬在地。然而，斧头锋利的刀刃也把黑羽的身体从中间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
因果律已经改写——也就是说，在因果律规则下。叶虎已经有了既定“输”的事实。无论怎么反击，哪怕现在立即把黑羽砍成八半，既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
所以，在这种因果规则下，斧头在黑羽身上产生的锋利创伤，瞬间消失不见。
轰然一拳将叶虎打倒在地，接着，他一个鲤鱼打挺翻滚起来。用眼神瞪着黑羽，怒目而视。
这不可能！叶虎瞪着黑羽，心中想着。
哪怕从现在的灵魂气息来判断，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没错……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我的对手。那位主人赐予我的力量，是绝无仅有的，来自这个世界根源的“本源”。
我怎么可能被打败，一定只是走狗屎运罢了……为了主人，让我再把你杀一次吧！
叶虎举起巨斧，恶狠狠的咬牙冲黑羽袭去。
“灭绝！”如风一样的速度，巨斧上产生了一道漆黑色的幻影，就朝着黑羽劈斩而去。
随着利斧撕破空气，叶虎这一斩上的黑色幻影，是来自这个世界创世的根源力量。凡是中了这一斧的，其身体上构建物质的基础元素就会瞬间分崩离析。无论是人类，还是这个世界的生物，都因肉体的瓦解而瞬间消蚀，灰飞烟灭。
这一招，一定能把他干掉，一定能……什么！？
这凄绝的一斧，却被黑羽迎面的一拳直接击中，双手以极不真实的硬度就这么硬生生的接住了突袭而来的斧头。漆黑的幻影不停的企图吞噬碰触他斧头的双手，然而，却就像被死死按住的虫子一样。那幻影就这样死死被按在斧头上，来回扭曲、变形，却无法伤到黑羽分豪。
黑羽紧扼着放射漆黑幻影的斧头，猛的往上用力。只见轰的一声，持斧猛攻的叶虎又一次被人仰马翻的推了回去。
“嘿嘿嘿，哈哈哈哈！怕了吧？武器，我也需要武器，对……”
一把把叶虎推击回去之后，在黑羽召唤中，掉落在地的雷云长剑应声飞回他的手中。
紧接着，用一手就把长剑握住，黑羽不停的朝倒地不起的叶虎连番追砍过去！
“不是很狂嘛臭小子！啊！狂啊，继续给我狂啊！！”
一边狂笑，黑羽一边拿着手中的长剑不停的追击倒地不起的叶虎。
经过几番回避翻滚，叶虎翻腾站起。又连续回身躲避着猛砍过来的雷剑，霹雳的剑气在空气不停连续追打。最终，叶虎一个虎跃，跃到半空中，对准地面上的黑羽，便是一记乱斧斩去。
气流斩，这是叶虎又一绝技。相比灭绝那种禁忌的招式，气流斩用起来得心应手多了。在“那位主人”的帮助下，叶虎的气流斩已经拥有可以忽略掉所有防御方式的能力，并且速度极快，一旦出手，就不可能失败。
然而……没等那道气流斩命中，黑羽也对准叶虎汹涌的斩出雷霆一剑。完全忽视掉了正在朝他袭来的气流斩，朝着叶虎就斩出雷霆一剑！
雷霆的气息咆哮着，呼啸着将气流斩直接给打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紧接着，这雷霆剑气又穿透空气阻隔，击中了叶虎。瞬间就把他从半空中给打倒在地。
当黑羽的雷霆一剑把叶虎打下来之后，他的身影轰的一下突进而去。随手就把剑扔到一旁，连番对着叶虎不停殴打。
噗，噗，又是几拳。叶虎被快速突进而来的黑羽打的鲜血直流，来回躲避着。
然而黑羽已久不依不饶的追击着，把翻滚躲避的叶虎厮打在地上，继续朝他身上连番殴打着。
“哈哈哈哈，臭小子，不要在得意洋洋了，看我把你打成烂泥！”黑羽一边大吼着，嘴里竟然不停的发出狂笑。
被黑羽连番追打，叶虎此刻没有还手余力。趁黑羽连续两拳之中的空间，叶虎又是一个翻滚，躲开了他追打的范围。
此刻，那些列队集群的骑士也赶了过来。一直趴在地上准备坐收利好的斯科特，见势不妙，赶忙也跑过来帮叶虎解围。
“军神别慌，我来帮你牵制这小子！”斯科特一阵大吼，接着，对准黑羽发动了他最强一击：“极限奥义，凤凰天冲！”
随着铁骑军队重新集结，举起长矛向黑羽冲锋。一只烈焰凤凰也不停扑扇着翅膀朝他袭来。伴随着燃烧的空气发出阵阵焦味，铁骑未到，凤凰则率先轰向黑羽。
翱翔羽翼凤凰扑来，黑羽不躲不闪，冲着凤凰一声怒喝：
“烦死了，怎么又是你！给我滚开！！”
轰的一声，黑羽持剑劈向凤凰。只是看似普通的一剑，凤凰就当场化为了灰烬，被风吹散，再也不见。
心中的烦闷感越来越重，黑羽握紧长剑，大步冲去，对着那群冲来的铁骑就是一阵狂乱剑舞。只见在他快速挥剑之中，那些铁骑还没来得及用手中锐利的长矛对他发动攻势，就被斩的人仰马翻。在战马和军士的惨叫之中，陷入了一阵血腥惨绝的地狱。
“你，变的有点怪……”沙芽看着在不远处把叶虎打翻，又不停冲那队铁骑不停追砍的黑羽。轻声自言自语的说，“黑羽小队长，刚才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羽经过一阵混乱砍杀，当他再睁开眼睛之后，那群精锐的近卫军已经接近全数阵亡。剩下的几个苟且活命的，瘫倒在地上，发出阵阵惨叫，不停的在鲜血地狱里翻滚和逃命着。
“鲜血，血腥，太棒了，太棒了，还要更多……你们，你们都给我死！”
黑羽杀红了眼睛，不停追着其余的溃败骑士追杀砍去。在一阵惨叫中，又有几人瞬间毙命，鲜血溅射在黑羽脸上。让他看起来与其说是一个人，更像在鲜血中重生的愤怒而狂暴的魔王一样。
不对，我在干什么？
黑羽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停下了手中的杀戮。在他眼前，还剩几个被逼近绝路的近卫军士。此刻带着悲惨而绝望的表情，看着手持利剑的黑羽。
“好想，好想再杀几个……嘿嘿嘿……”
虽然黑羽发觉了自己的异样，但是他嘴里却还在不由自主的狂笑着说道。而他紧握长剑的双手，也在不由自主的企图继续砍杀过去。
别，别这样……我这是要干什么！！用意志力不停的控制自己的杀戮意念。总算是把身体拖了回去，然而，他又看到了一旁的叶虎，怒火再次涌了上来。身体像一个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的朝叶虎的方向扑去。
“杀了他！杀了他，给我死，给我死……死吧死吧死吧哈哈哈哈哈！”
不由自主的发出怒吼，黑羽狂笑着扑向叶虎，手中的长剑疯狂的朝他追砍过去。
在黑羽脸上，因为漫天迸射的血液被染成了点点鲜红。犹如凶暴的嗜血魔王一样，不停狂笑着朝叶虎追击。后者此刻只能全力躲避，但是身上还是被狂乱砍杀的黑羽，给砍出了无数条血痕。
哈哈哈哈给我死，给我死，拿命来吧咦嘿嘿嘿……不对，我，我到底怎么了。
在发出如恶魔一样的狂笑，连番追砍中。黑羽突然恢复了一丝理智，晃了晃头，用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无限汹涌的杀戮冲动又继续操纵着他，让他只想把一切的活物都杀光。
正在此刻，因为撞击而昏迷的霸王丸醒了过来。看了看眼前的血腥场面，他稍微吃了一惊。
接着，霸王丸又看到满身是血，手握长剑，正在朝叶虎步步紧逼的黑羽，大声冲他喊道：“黑羽兄，你竟然没死？”
“杀，全都杀了，所有的人都得死！你，你也要死！！”停下追击的黑羽，因为霸王丸的声音，转过头来。而此刻，黑羽通红的眼中，仿佛只剩下了一个“杀”字。
“什么？这强烈的杀气……”霸王丸看着黑羽通红的双眼，也因为他放射出来的强烈杀气给惊呆在了那里，“这是黑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沙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仿佛在跟霸王丸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
“他是黑羽……但是，他不是本女王的黑羽小队长。本女王的那一个，现在还没回来……”
杀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这个人杀了，那个人杀了，那边那个女人也杀了！！她是谁？管他，先杀了再说！！
杀，杀了……不对，我，我……究竟是怎么了？
又一次恢复了理智，黑羽拼命晃着自己的脑袋，但是满腔的杀意却在疯狂蔓延，根本无法停住。
此刻，因为黑羽自我挣扎而在原地产生的停留，让叶虎找到了可乘之机。他凌空挥舞着巨斧，对着黑羽的面门一斧劈来。然而正在拼命遏制自己杀意的黑羽受到这迎头一斧的刺激，双眼又一次暴露出疯狂的嗜杀光芒。
“死，给我死！”黑羽双眼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嗜杀的念头而充血，还是因为被别人流淌的鲜血染红的。只见黑羽如一个红眼的恶魔，举剑朝劈来的叶虎回斩而去。
剑刃冲撞着巨斧，啪的一声把叶虎给打了回去。黑羽的意念再次被杀意给吞噬，追击而上，冲向叶虎。仿佛，现在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才痛快。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死，全都死……呃啊啊啊啊啊！”
在黑羽疯狂的冲击中，剑似乎也因为感召到他疯狂的杀意。而从雷光泛滥的蓝绿色，变成了鲜血一样的通红。黑羽手中的雷剑，竟然化为了血剑，朝着叶虎不停追砍而去。
杀杀杀，给我死！……不行了，控制不住自己了……谁来杀了我吧……都给我死！
在黑羽意识已经快被杀意掩埋之时，他用尽力气，仰天大吼道：
“霸王丸！！带沙芽离开这里！！快！！快！！不然你们都得死！！！全都死！！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吼到一半，化为了狂笑和咆哮。疯狂的杀意，这时已经把黑羽的意志彻底吞噬。
霸王丸看着不停疯狂砍杀的黑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快步冲到沙芽旁边，一把就她给双手抱住。接着，霸王丸猛的一跃。脚下幻起阵阵疾风之步，踩踏着街道和房屋，一个飞跃，就朝远处飞驰而去。
在被霸王丸以飞快速度带着朝远方奔去的沙芽，还在不停回望着身后已经逐渐远去的黑羽。
在她眼中，黑羽的身影越来越小，已经像蚂蚁一样看不清了。只剩下被鲜血染成鲜红色的街角，和耳边因霸王丸快速穿越街道产生的呼啸风声。
“黑羽，黑羽小队长……你到底，到底是怎么了。快回到……快回到本女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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