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单挑
不停撤退着的黎明之城军被漫天的炮火轰炸着，身后还有大量追兵压阵而来。战况的优势瞬间就一边倒的回到了凡尔赛纳军这边。转眼间，黎明之城军就退到了外围城市边缘。
黎明之城军依靠人数优势，借用城市来作为天然的屏障。一边在指挥下兵分三路，由侧翼两路在城市中保持着伏击抵抗，而大部队保护着主帅从出城的要道出城而去。
两方在城市的街道中陷入了巷战，擅长集团作战的凡尔赛纳军扫荡收复着城市每一条街道。而几十个破晓之光成员则保持着游兵散勇之势，如同街头斗殴一样胡乱殴打着一个又一个抵抗中的黎明之城正规军。不一会儿，黎明之城的主力部队就全部撤出城去。而尚在城中抵抗的侧翼部队也被尽数瓦解，纷纷缴械投降。
在城门前的广阔广场面前，原本整齐的道路和街市，此时被炮火和连番乱战毁成了一道道残恒断壁。凡尔赛纳军的大部队则正在加紧收复着城门岗哨，并且派出一部分兵力去观察退去的敌情。
黑羽和破晓之光的众人汇集在城门前的广场上，和霸王丸等人互道了平安。也停下了追赶的步伐。
手握着王者之剑，黑羽还有点遗憾。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战斗，就成功完成了外围城市的反攻作战。他看着眼前的正门广场，把大剑背在身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准备找个地方坐一会休息一下。
主人，小心，有人朝你过来了。
“有人？难道是黎明之城军？还是……”
薇儿搜索不到他的信息……对方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人？”
伴随着脑海中薇儿的短促提示，黑羽也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啊，原来你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
在黑羽面前破坏不堪的广场对面，一个穿着黎明之城军军服的男人正在缓缓朝这边走来。
黑羽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个人，虽然对方穿着黎明之城军服，但是却完全没有遭到什么阻截。或者说，凡是来阻截他的人都被通通打倒在地。只是任由他出入城中如无人之境。
看着朝他缓缓走来的男人。对方眼神轻笑，一脸写满了轻松愉快。走到广场中央，停下了脚步，继续张口对黑羽说道：
“这位就是……黑羽，对吧？”
看着对方俊俏的脸上轻松写意的表情，黑羽总觉得有点古怪，于是也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就是黑羽……你是黎明之城的军人？为什么会认识我？”
对方是现实人？黑羽尝试着感受他的气息。奇怪的是，黑羽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什么特殊的灵魂气息。似乎真的像打扮上看起来的一个普通黎明之城下级兵卒一般。
夏至轻轻摆弄了一下双手，对黑羽笑了笑，继续说道：“如你所见，我只是黎明之城的一个下级军士。主帅已经撤离，作为一名士兵，我至少要留在这里尽忠尽责嘛。所以……我来向你提出一对一的单挑申请。”
“什么？单挑？”黑羽看着夏至，用奇怪的语气问道，“难道你也是埃兰王子的私人护卫？”
“啊，其实我根本不认识埃兰王子……好了，那些不重要。”夏至只是笑笑，看着黑羽手中的长剑，继续说道，“不回答就是默认接受挑战了吧？”
没等黑羽说什么，身旁那一群打的不痛快的破晓之光众人摩拳擦掌的围了上来。一群人看着夏至，发出嘿嘿的笑声。
“这小子看起来有点厉害，我要跟他打打看。”
“哈哈哈你太慢了，弹影追迹！好！先给他来一发我的龙翔虎跃拳！”
轰的几声，几个摩拳擦掌围上来的人就扑通一声朝夏至奔来。
被一群人包围的夏至只是歪头笑笑，嘴里轻轻说道：“各位仁兄，我今天只是要跟黑羽单挑，没你们的什么事。”
啪的一声，夏至随便抬了个手，接着空气中振荡起一阵回旋波浪，正在朝他俯冲的几个人嗖的一声全数被打飞而去。
“好了，还有碍事的都是这个下场。”
黑羽看着被轻松打飞的几人，虽然这几个人在现实人里水平只有中游而已。但是每一个人也都足有击败几百人的实力，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打飞出去，足以看出，眼前这个人实力不容小看。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直白了，那我也不能怂。好，我应战。”黑羽举起了王者之剑，说道，“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出手。”
“让你先手。”夏至笑笑，说道，“哦对了，你是用剑的，那我也造出一把剑来跟你打好了。”
“什么……”
在黑羽震惊之中，夏至没有使用次元口袋，也没有进行什么召唤。只是随手在半空中捏了几下，只是一瞬间，他手上就出现了一把巨大的白色长剑。剑身没有什么特殊光芒，也没有特殊的魔力气息。只是刀锋锐利，剑身巨大，宛若用石头雕琢而成。
“传闻是某个屠龙英雄从神树中拔出的神赐之剑，名叫格拉姆。”夏至握着手中的剑，缓缓说道，“应该有资格和王者之剑一战了吧？剑术什么的我不是很专业，凑合着打吧。”
黑羽一愣，直视着夏至，问道：“你竟然知道我手中的王者之剑……还有格拉姆，这个只在传说中有过记载的神剑，竟然在你的手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格拉姆，北欧神话中主神赐予屠龙勇士的神树之剑。黑羽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早期设定中曾经有过这个剑的想法，但却没有亲手造出过实物……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哈哈哈，打赢我可以考虑告诉你。”夏至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不过你赢的希望比较渺茫啊，黑羽。“
黑羽眼前的夏至虽然只是用很平常的表情笑笑，却让黑羽心中不由得发冷起来。他摇了摇头，放弃了和这个人讨论的想法，手握王者之剑，准备突进而去。
此时，身旁的霸王丸走上前小声说道：“黑羽兄，这个人确实有点怪。虽然感受不到杀气或敌意，但是眼神中能看到一般武者都无法达到的必胜意念……你要小心。”
黑羽对霸王丸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霸王丸就转身朝一旁退去，而一直在旁观望的老张也拿出本子开始记录着什么。
“双刃之剑格拉姆……”老张看着夏至手中的大剑，默默记录着，“支配树之剑，来自北欧神话，又一个证明这世界和地球有无限藕断丝连的例子。”
当四周的人群都互相退避开来之后，黑羽握剑低空飞行而去，对准夏至一记重斩。
既然不知道对方的背景，那就先保留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黑羽依靠着王者之剑的圣光魔力，飞空刺去。一剑斩中了广场中央的夏至。而夏至不躲也不闪，只是笑着任由这一剑劈到他的头上。
“想必你也知道，武术和剑术最高的境界，就是唯快不破。”
面对着黑羽低空飞行的极快一剑，夏至居然还有空慢悠悠的说话。当剑锋即将斩到他之时，夏至以难以捉摸的速度改变了身形，白色而厚重的剑身不知何时已经挡住了黑羽突斩的方位。呲的一下，王者之剑这迅猛的突袭斩击，就被夏至一记格挡随意化解。
“所以说，你啊，太慢了。”
用剑格挡住了黑羽突来一剑，夏至笑笑，反手将手中的重剑“格拉姆”顺势一转，对准还停留在斩击姿势的黑羽“砰”的一个回手反击。把黑羽打退到了数米之外。
夏至这随手的一招格挡反击力量之大，让黑羽暗暗吃惊。所幸借用王者之剑的力量，他能在空中保持身形，否则就是被击飞在地的下场。
“先手你已经用掉了，那么，接下来轮到我了。”
随着夏至嘴角缓缓说着，他的身体瞬间化为如影疾风。转瞬之间就握剑逼至黑羽面前。挥剑横斩，速度已然快到难以用肉眼看清的程度。不过对于如今的黑羽来说，这速度也只是快而已，完全可以应付过来。暗中催动力量，空中的黑羽往上方躲闪。让夏至这一剑斩了个空。
“一寸退避一寸险。只求回避，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险境。”
“什么！？”
“以攻为守，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最先考虑退避防守的一方，就是输的一方。”
伴随着夏至略带嘲笑的口吻，他快速的朝尚停留在空中的黑羽连续追逐突刺，原本夏至手中剑身平白无奇的“格拉姆”竟然突然现出无数一半金黄一半漆黑剑气光芒。每一下突刺，都犹如一只凶猛的龙或是贪婪的毒蛇一样企图把黑羽给彻底吞噬。
“格拉姆既代表的荣耀和胜利，却也有魔剑之名，所以光暗并生。勇者渴望得到的荣耀，代价就是要付出百倍与之的牺牲。”
一边如暴雨一样连续刺向黑羽，夏至口中还能轻松自如的讲诉着。在这番连续刺击之中，黑羽也连番后退着。最终借由王者之剑的力量，黑羽已经飞到了高空之上。
呸，看来保留实力实在有点多余……黑羽在高空之中想着，扭动身形，准备凝聚力量对夏至发动一次最强猛攻。
“哦？要动真格的了？”夏至看着高空之中飞翔的黑羽，嘴上说着，还略微有点兴奋。
刹时之间，天空中的风声戛然停止，空气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整个天空的光芒也在一瞬间凝聚在了一点，原本正午时分的光线瞬间黯然失色。紧接着，随同黑羽一剑突刺，汹涌的光芒如同绝提的洪水，对准夏至席卷而来。那天空仿佛失去了光，遁入了暗，所有的光都融入了黑羽突刺中的这一点。
圣光剑咆哮——！
这便是王者之剑引发的最强招式。光芒之中，诛魔灭邪。曾经的“至高圣战士黑羽”在天空圣殿用这一招将无数魔王逼至绝境。
虽然坠天之后的黑羽只保有了一小部分的战力，但是也足够施展出这一招“圣光剑咆哮”了。为了得到最强的杀伤力，也不至于波及广场上的其他人，黑羽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贯穿到了一个“线”上。
如果问这世上最快的东西是什么，那只有光了。光速般的突刺，凝聚成一条线，对准下面夏至的“点”，一剑刺去！
光芒闪耀，四周所有景物都陷入了暗淡失色中。随黑羽一剑刺出，剑气犹如激光炮一样朝夏至贯穿而去。接着，伴随着强光，在夏至的那个“点”上诱发出了惊天爆炸。
施展出这一招的黑羽看着下方因轰击引发的炸裂，举剑下落。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既然来势汹汹，是敌非友，那被这一招诛杀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但是，没一会，炸裂和光芒褪去。黑羽还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只见夏至原本手中的白色大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由双手生成了一只黑色大盾。刚才黑羽那一记光芒强袭完全没有伤到他一毫，而生成的大盾上也没有任何损伤，仿佛刚才那一招被大盾上的漆黑生生吞噬了一样。
接着，以诡异的速度让黑色大盾消失无踪，夏至耸肩笑笑，抬头对上方的黑羽招招手，说道：
“刚才那一招确实有点厉害，无论是速度还是破坏力都值得赞扬一下。那种力量……就是少见的圣光魔法吧。”
黑羽执剑缓缓下落，也落在了地面上，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对眼前男人的疑惑。
“光是开天辟地最初的力量，也就是万物之源，所有魔法都无法抵御光之力。”夏至笑着继续对黑羽说道，“所以你的那一招应该是毫无缺陷的……不过，想阻挡光，那最好物体就是与之同生黑暗，也就是这面用暗影能量所铸造的‘暗影之盾’。”
“暗影能量……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黑羽喃喃的说道。
“没错。”夏至似乎耐心很好，还对黑羽点了点头，“这世界已知的记录里不存在，但在世界的某个阴暗角落，就未必不存在了。”
“什么已知未知……话痨，少在这里卖关子了。”黑羽执剑指着夏至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至摇了摇头，继续笑着说道：“唉，已经说过了，只有打赢我才会告诉你。”
“好！那我就打赢你再说！”
“请便。”
说罢，黑羽执剑冲来。虽然眼前男人手法诡异，但是他有信心战胜他，毕竟从战力上来说，这个世界没有比他更强的凡人了。
面对着朝他冲来的黑羽，夏至依旧只是笑笑。对着朝他冲来的黑羽挥了挥手，似乎推出了什么。
轰然之间，一道光的波浪将黑羽吞噬。
“黑羽，你的这一招，我也可以用……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吧！”
这道光的波浪不是别的，正是黑羽之前用来攻击夏至的圣光剑咆哮的力量。被他藏到体内的暗影之盾全部吞噬、积蓄，如今被夏至一推，全部反弹给了黑羽。席卷而出，形成了光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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