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杀性成魔

北渊数千前锋军追也不是，守也不是，一时间被萧进义这三个楔形马队搞得原地打转乱成一团，几个来回也白白损耗了近千人的战力，就连萧进义这回身而来的一百多骑，连有效的截杀都没有组织起来又被冲散开去，吃了一嘴尘土外又有几十人被萧进义的马队砍杀下来，眼睁睁看着为数不多的万盛骑兵又绝尘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哈赤率领大军也已经赶到，看见几个前锋骑兵灰头土脸的样子，骂了句废物便用马鞭狠狠地抽打起来，待副将重新归拢部众，重整阵型，哈赤再次率领全军压上向萧进义所部全力追击。身旁有副将有所警觉，提醒哈赤莫要掉入万盛守军圈套，哈赤不屑狞笑道，“不满万人的守军根本不足为虑，我军只求野战，无需攻城。”

        萧进义率孟子义等百骑冲出去十里地，就看见原先两队御林骑兵已经展开防御队形，正在迎面等候。孟子义高举令旗冲前方骑兵高喊，“收拢队形，随萧将军回撤！”所有御林骑兵当即合兵一处，跟着萧进义继续向西城门方向疾驰。

        萧进义回身望见身后尘土飞扬，哈赤骑兵大军紧追其后已不足三里之地，咬得很紧，当下猛抽几鞭，胯下黑鬃马一声长嘶，四蹄如飞，搏命狂奔，身后一千御林骑兵眼下已不足六百，虽每人战甲披风都被鲜血浸透，战马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斗志未减。在距西城门已不足二十里，全队人马快到一个名叫野三坡的地方时，萧进义命全队快速冲上坡顶。野三坡不过是地势较高的一个自然丘陵，坡度陡峭，是通往中都西城门的必经之路，破前五百多步的两边有大片松树密林，时值暑热之季，树林郁郁葱葱，长势茂盛，而野三破后就是望西亭。

        萧进义率全队冲上野三坡后便调转马头，所有御林将士面朝哈赤大军追击而来的方向，重整战甲兵器，让战马得以片刻喘息之机，凝目而视。不多时，远处马蹄轰鸣之声由远及近，如大地崩裂，如海浪咆哮，黑压压的骑兵漫天遍野迎面扑来，六百余众御林军将居高临下纷纷举起手中刀枪，握紧缰绳，只待昭武校尉萧进义最后的军令。萧进义眺目远望，已经能看到哈赤在骑兵军阵中央，亲兵和副将伴于左右，正杀气腾腾的呼啸而来，待哈赤骑兵军阵一半人马已经路过松树林时，萧进义冲身后高呼。

        “放箭！”

        野三坡后顿时升起一阵黑云，无数箭雨腾空而起，从萧进义的御林铁骑头顶飞过，直扑正前方的北渊骑兵。哈赤眼瞅着万盛骑兵在山坡上近在咫尺，大军一过便会被轻松踏为肉泥，直取中都西城，忽见漫天箭雨压顶而来，大惊失色，慌忙中举起手盾挡在面门之前，可身后的军将还没来得及取下手盾便纷纷中箭，一时间人仰马翻，人喊马叫，哈赤身边亲兵副将倒下去一片，哈赤左臂和右腿也中了两箭，顿时鲜血如注，汩汩冒血。哈赤所部一万八千余骑兵由于前队人马受挫折戟，后队骑兵冲锋势头过猛业已来不及绕行，于是后队骑兵又被前队骑兵绊倒，踩踏，挤压，北渊大军一时间冲锋阵型大乱，哈赤又惊又怒，此时明白已经中了埋伏，当下挥舞着马刀意欲重整阵型冲上野三坡。谁知忽听野三坡上一声哨箭倏的一声划过长空，松树林里顿时杀声四起，各有一千御林骑兵生力军从树林策马杀出，个个生龙活虎，杀气十足，直扑北渊部众两翼，有如两把尖刀硬生生将北渊骑兵分割开来。

        萧进义见伏兵已出，敌阵大乱，将凝水枪高高举起，野三坡后箭雨立刻停止，呼啦啦又跟上来两千御林轻骑，萧进义一声长啸，带领两千六百御林骑兵狂风呼啸般顺势冲向敌阵，铁锤般巨大的冲力顿时将北渊骑兵瞬间撞散。冲入敌阵后，御林铁骑便开始了无情砍杀，国仇家恨便都在此时此刻，御林军有的钢刀砍杀人数过众卷了刃，有的兵器丢了便跳下马赤手肉搏，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断手断腿遍地都是，血流成河，人人都杀红了眼，北渊骑兵见这数千伏兵如虎狼般嗜血残忍，纷纷吓破了胆，慌不择路的逃命相互践踏。

        萧进义一边长枪左右刺杀开路，一边四处寻找哈赤踪影，忽听孟子义在身侧大喊，“萧将军，哈赤在此！”萧进义转身一看，贼首哈赤正在亲兵卫队的保护下往西南向突围，孟子义正在身后与之卫队拼杀。萧进义登时一个激灵，调转马头直扑哈赤卫队。杀到哈赤卫队近前，萧进义一招龙王出海将两名哈赤亲兵穿成一串，并未抽枪而回，而是从尸体背后将枪尖顺势带出，亮银银的凝水枪登时成了血淋淋的杀人利器。孟子义在萧进义身后不远拼命砍杀，以防萧进义背后受人偷袭，萧进义更加义无反顾地朝哈赤冲杀，凝水枪所到之处见血封喉，血雾四起，哈赤见眼前万盛将领已经杀的如疯魔一般，浑身是血，无不大骇。萧进义见哈赤不过离自己仅有几十步之远，正惊恐万分看着自己，恨意陡然聚集，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顿时犹如天助神力，涅槃重生，两手力量倍增，凝水枪杀伤威力更甚。

        萧进义单手抡起凝水枪左右开弓，枪尖所到之处人肉横飞，兵器断裂，战马倒地，萧进义冲哈赤大喝道，“哈赤贼子，你西州军爷来拿你的狗头！”哈赤大惊，高喊一声，“护我！”亲兵卫队再次合拢过来，掩护哈赤向西南向突围。萧进义凝水枪朝着阻拦亲兵就是三枪，又是三人倒地毙命，随即一带黑鬃马，硬生生挤进哈赤的卫队中，哈赤和亲兵卫队大惊，还没来得及再次合拢，又有几人被凝水枪扎了个透心凉，正在此时孟子义率几名御林老兵也杀了过来，也纷纷与哈赤亲兵砍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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