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毫不起眼的垫脚石
“嘭！”
随着最后的一声倒地声，现场恢复安静。
不宽的矿道，到处尸横遍野，血腥味刺鼻。
大多数是林羽所杀，少部分是严天海以及守卫们杀的。
土匪成员里，还剩一人存活，正是之前说话的那个三堂主。
一把刀刃上遍布大小缺口的黝黑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令他不敢动弹。
疯狂退却后，剩下的就只有害怕，此时心跳如击鼓，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动。
以前，他就喜欢看那些被他们劫杀，将死时害怕得浑身发抖甚至失禁，那种情形，让他感到莫名的爽快。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被别人驾刀在脖子上，而他也毫不争气的开始发抖。
是这个少年，如此年轻，却拥有超乎年纪该有的实力。
他都不敢与林羽对视。
“说吧，你们黑鲨寨在什么位置？”林羽声音冰冷。
“我如果说了，你能不能放……”
唰！
话没说完，便见刀影闪动，伴随的是三堂主的一声惨叫，他的右手臂，竟是从肩膀处齐根而断。
“如果没听清我的问题，那我可以重复一遍，黑鲨寨，在哪个位置。”林羽的声音更冷了，好似从冰窖中吹出。
“在……在南面的那片铁竹林里。”
这回，他完全不敢废话，直接说了出来，只不过身体抖动得更厉害，裤子还湿了一片。
知道说出来也活不成，但死也有多种死法的，痛快的死，和被生生折磨致死可不一样。
且就算不说，以林家的能量，想要查出来还是很简单的，只不过会多花点时间而已。
这次，千错万错，就是不该被贪念驱使，而忽略林家的可怕。
能够在青城有着两大世家之一的地位，哪里是能够随便招惹的，仅仅一个林家少爷，就能将他黑鲨寨重创，黑鲨寨，距离被完全覆灭，也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第二个问题，老何在哪个位置死的。”林羽问。
“在那个方向的一个小树林附近。”三堂主指着一个方向。
“那被居盛义挖出的通道口，又是在哪个位置？”林羽又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刚刚我是从峡谷口进入的，并不知道通道具体位置，不过应该是那个方向。”他又指了一个新的方向。
得到答案，林羽手上一用力，刀就从三堂主的脖子处抹过，他瞪圆眼睛，不甘倒了下去。
林羽将刀收鞘，环视周围一圈，横七竖八满是尸体。
这不是林羽第一次杀人，以前在家里，就曾有贼人偷偷潜入林府，被他发现而斩杀。
也许是因为有过经历，也或许这些人都是恶贯满盈，杀起来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对于一次杀了这么多人，林羽心理还算平静。
周围，正有一双双眼睛看着他。
有敬畏、有感激。
见识到林羽实力，众人内心充满敬畏，也感激因为有林羽的存在，才能够活命。
要不然，今晚肯定团灭于此。
“咱们这边情况怎样？”林羽看向严天海。
严天海叹了声气，他刚刚已经清点过了，便回答道：“守卫们或多或少都有负伤，但很不幸死了一个。至于矿工们倒是没事，他们刚刚躲在石室，我们也很注意保护他们。”
“还是死了人吗……”
林羽实力是强大，可也没有三头六臂，发疯起来的黑鲨寨成员，还是很疯狂的，人数多，地方小，刚刚那种情况，简直混乱不堪。
他已经吸引了绝大部分火力，也很注意先去干掉对方那些实力强的，还是死了人，也是没办法。
“你们几个出去一趟，看看老何的尸体还在不，有就给带来。”林羽吩咐几个没怎么受伤的守卫。
至于那个通道口，等到白天再去找找，想办法堵上即可，就算不防人，也得防止野兽凶兽从那个位置进入矿道内部。
几名护卫离开前往寻找，回来时还真将老何的尸体带来了。
看着老何的尸体，林羽有些沉默。
没想到他白天一句随口提醒，就让他没了命。
“少爷，这事其实怪我，我不该让老何盯着居盛义的。”严天海看出林羽心思，出声自责道。
林羽却是摇摇头，“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如果能想到，当时我就一巴掌拍死居盛义了。”
“将尸体放一块吧，待得我回家族，会派人来接走他俩尸体，送回各自家属。”
为林家做事的人，如果死了，林家都会为他们善后。
他们的家属，也会托人照顾，给她们吃好穿好住好。
很多人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林家忠心耿耿，更加心甘情愿地卖命，万一哪天死了，也无需担心家里老小无人照顾，便没了后顾之忧。
只能说，在这样背景的时代下，人命如草芥，活得都不容易。
不是拥有强大实力主宰命运，就是被命运裹挟着踉跄前行，举步维艰，无可奈何。
直到有一天倒下，没能激起半点浪花，除了他们的家人，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们。
今天，看多了生生死死，林羽心境有了些许变化。
更对实力的渴望，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林羽内心，充斥着一股气，一股不愿屈服、连天都想捅破的气！
这一生，他不想因为实力不济，在某次对战中憋屈死去！
他要站在大陆最顶端、最巅峰的位置，哪怕有一天死去，也将以最轰动的方式！
心境的变化，使得达到瓶颈的修为境界开始松动，就这么直接突破到真元境中期，是那样水到渠成。
身旁的严天海，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羽。
他觉得林羽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无论气息气势或者气质，在刚刚那一刻，突然发生了明显转变。
“等等，少爷你要去哪？”
严天海忽然见到林羽转身，向着矿道口外面走去。
“黑鲨寨，我要让他们见不到明天初升的太阳！”林羽头也没回。
“少爷！你听我说！”严天海赶忙追了上去，语气急促，“听闻黑鲨寨成员三百余人，就算今晚死了百来人在这，他们寨里可还剩下两百余人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寨主齐森更是混元初期的强者，虽说只是初期，但每一个混元境都不容小觑。”
“少爷，你单枪匹马就这样过去，我认为不妥，太危险了，还是通知家主他们来处理才更万无一失。”严天海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
林羽好像没有听进去半分，脚步未停，急得严天海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矿道口处，外面可见一大片空地，也能看见峡谷顶端的满天繁星，林羽这才止住脚步。
“黑鲨寨吗？混元境吗？”
“哈哈哈……不过是我登顶巅峰的一块垫脚石，毫不起眼的垫脚石！”
林羽就这样抬着头，看着那遥不可及，却又充满浩瀚之意的天幕，只觉豪气万千。
说完，背脊挺拔，大跨步向着绑着铁蹄马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原地怔怔出神的严天海，愣愣看着那道锋芒毕露的背影，骑着马逐渐消失在夜幕当中。
他有预感，天亮之后，黑鲨寨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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