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花落谁家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灯光的阴影里走出来，高大的慕凌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秦欢心下一沉，她就知道慕凌风不会轻易把港瑞连锁让给她。
“两千万。”慕凌风对拍卖官微微一笑。
拍卖官立即醒过神来，道：“慕总给出了两千万，慕总给出了两千万，还有要跟的吗？”
秦欢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慕凌风明明知道港瑞连锁对于繁花来说是一个机会，他现在这样的态度分明是想和繁花争夺经营权。
会场中间的几个大亨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议论纷纷。坐在角落里的慕广白静静看着这一切，他只想知道秦欢能够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来和慕凌风赌一把。
“两千万第一次！两千万第二次！”拍卖官打量着会场里各人脸上的神色，“两千万……”
“两千五百万！”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那是叶时珠宝的总经理杜成。
慕凌风抬眼看了他一眼，杜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目光炯炯地望着拍卖台，慕凌风没有想到，叶时珠宝什么时候开始转攻连锁市场了。
“好，杜先生给出了两千万五百万的高价，现在还没有？还有没有比杜先生更高的价格？”
会场里面的人们脸上有了各色各样的表情，拿下港瑞连锁对于繁花和叶时都是可以大赚一笔的机会，但是现在慕凌风也掺和了进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两千五百万第一次！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秦欢举起牌子又很快放下，一脸冷漠，看不出情绪。
既然慕凌风铁了心要跟她玩，那她也只能奉陪了。
三千万对于港瑞连锁来说已经是足够高的价格了，秦欢能够拿出这么高的价格，已经是相当出人意料了。
港瑞连锁的董事长坐在一旁默默惊诧，就算是他也没有想过会抬到这样的价位。
“三千万第一次，三千万第二次，三千万……”
“四千万。”慕凌风在秦欢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举起了牌子。
“四千万有点多了吧？”
“港瑞连锁怎么也不可能有四千万的价值，慕总可能是太过于自信了。”
“不是说慕氏和繁花是一体同心的关系，这样对峙又是什么意思？”
……
秦欢紧抿着嘴唇，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四千万第一次，四千万第二次！四千万……第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拍卖官缓缓站起身，道：“港瑞连锁由慕氏慕凌风拍下，拍卖金额四千万，请慕先生和港瑞董事长走上台上……”
看着台上微笑着的慕凌风，秦欢用长长的红色手指甲一道又一道地在手掌上摩挲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已经有些怒意。
身边的秦涛抬手拍了拍了她的手，表示安慰。
秦欢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向了会场旁边立着的梁明轩。梁明轩看向她的眼神里是难得的温柔，秦欢这些日子以因为慕凌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从前的温和从容变成了现在的易怒暴躁。
这样的痛苦与无奈压抑久了，就成了一种沉重无比的累赘。秦欢本不应该是那样狂躁抑郁的人，可梁明轩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跳出慕凌风的泥沼。
秦欢把视线重新移到了台上，慕凌风和港瑞连锁的董事长在礼貌握手，一张严峻到冷漠的脸上此刻也有了笑意。
她心底依然希望慕凌风能够向她投来有着歉意的目光，这样她便可以安慰自己慕凌风只是在公司的压力下才不得不和自己相争。
可什么都没有，慕凌风只是冷漠地扫视了一眼会场，保持着他一贯的高冷。
夏雨霏的手机微微震动，慕广白的消息进来了：“你今天很美，今晚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妆容精致的脸上微微一红，夏雨霏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她一直注意着会场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看到慕广白。夏雨霏知道，这样重要的场合，按理说慕广白不会不参加。
“好，我等你。”夏雨霏的手指在打字栏打下这几个字，迅速关掉了手机屏幕。
角落里的慕广白嘴角闪过一抹笑容，被慕三看在了眼里。
秦欢踩着高跟鞋走出会场的时候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秦涛在她的一旁走着，良久，开口道：“港瑞连锁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但不是惟一的选择。你不用为了今天的拍卖生气，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很多，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欢微微颔首，便不再说话。
秦涛哪里知道，让秦欢心灰意冷的不是拍卖会的失利，而是慕凌风的态度。当初她凭一己之力拉动繁花公司跟慕氏进行海滨房的项目，现在事情成了慕凌风就这样公开和繁花作对。
这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警告。秦欢知道，这是慕氏要与繁花展开竞争的前兆，更是慕凌风决心与自己决裂的警告。
看着秦欢和秦涛上车离开后，慕凌风和慕三才大步往前走。
“总经理，我现在知道您为什么说一定要拿下港瑞连锁了。”慕三提着公文包，紧跟着慕三。
“为什么？”慕凌风很乐意见到慕三能够深入思考。
慕三答道：“因为如果繁花是最想要拿到港瑞连锁的公司，但是也是现在最有实力跟我们慕氏争夺海外市场的公司。拿下今天的项目，不仅仅是为了向繁花证明我们慕氏的实力，也对公司未来发展有利无弊，更重要的是，让业内的人知道我们慕氏和繁花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洗清了谣言。”
慕凌风耐心听完慕三的话，难得肯定地笑了笑，两个人上了车，车子缓缓向慕氏大楼驶去。
当众人都离开后，会场里便只剩下了慕广白和夏雨霏。夏雨霏趴在吧台上小口喝着红酒，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这场戏好看吗？”慕广白在她的一旁坐下，声音温柔。
夏雨霏直起身，冲他甜甜一笑，道：“今天的戏不是你们慕氏一手导演的吗？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话不能这么说，”慕广白向调酒师指了一瓶葡萄酒，“怪只怪秦欢舍不得孩子也套不住狼。慕凌风是一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他看准了秦欢已经跟港瑞董事打好了招呼，不会给出太过分的价格。一旦他拿出足够的筹码，秦欢便会踌躇不决。”
“为什么？”夏雨霏放下了酒杯，“为什么他料定秦欢会踌躇不决？”
“因为这场竞卖繁花内部有一些异议，秦欢其实根本没有得到股东们的投票支持，尽管她认为拿下港瑞是一次有赚无亏的生意，可她没有足够的资本。”慕广白接过了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杯，小口饮了一口。
夏雨霏冷笑一声，“原来繁花里面也有你们的人，我还以为慕氏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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