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无奈的试探
推开落地窗，夕阳很快在草坪上铺展开来，变成斑驳的树影模样。秋风由远及近而来，吹落了一地黄叶。
慕凌风靠在门上，看着那些被叶之晴精心养育的月季花灼灼开放着，堂而皇之地宣告着秋天热烈的气氛。
沉重的叹气声在空气里响起，仿佛是梦中的呓语一般，风一吹就散落了。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慕凌风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看向了被推开的大门。
叶之晴推开门也正在往里面望，一袭针织长裙外是直到脚腕之间的米色风衣，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垂在肩上。
就那样笑眼盈盈地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时，晚霞夕阳风儿和光，连带着目光里的缱绻爱意，在空气里变成了不需要言语的爱情故事，被刻在了那一年的心间。
慕凌风扯出一个笑容，却发觉鼻尖有些发酸。他低头掩去了眸子里的黯淡，大步走向了叶之晴。
该如何开口？慕凌风还没有答案。
是夜，星落漫天，繁花大厦里还是一片通明。
有人“啪”的一声开了灯，办公室里已然变成了灯光通明的样子。
助理先进去把门完全打开，秦欢才慢慢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秦欢的助理是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保养得宜，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着光，看着秦欢的脸色不大好，赶紧给她倒好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其他人知道吗？”
“总经理您放心，这件事情经手的人只有我，那些负责办事的人都不了解情况，给了他们钱就打发了。”
“不能掉以轻心，”秦欢紧蹙眉头，那张美丽的脸上有些憔悴之色，“如果不是慕凌风意志坚定，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周折。事情既然已经做好了，你也不用留在繁花了。”
“总经理，您，您在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就可以离开公司了，我会给你应得的报酬。”
助理无论如何也不想相信秦欢说的话是真的，她从毕业开始就一直在繁花工作。从前秦欢在海外公司时，她就是她的助理。回国这两年，她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繁花的事情。
“这些年你在公司辛苦了，我会给你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前提是你永远不能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
助理垂了眸子，想到自己的家庭，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点了点头。
“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欢让助理出去后，自己一个人走到了里屋躺在了床上。
如果你感到无奈，心情复杂，难以挣扎，如果我不择手段，说着谎话，无法表达，你真的会爱上我吗？
就算最后一切都是无济于事，他走后留下的气息还飘散着空气里。那时的激情与兴奋，便足够大半辈子怀念了。
在夜晚遥远的彼岸，叶之晴躺在慕凌风的怀里，却觉察出他的心绪不宁。
“发生什么事了吗？”
慕凌风望着天花板，道：“什么事都没有，快睡。”
叶之晴不信，她知道慕凌风说谎时的样子，更加了解他对自己说谎时的语气。
“之晴，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慕凌风语气里是不自信的颤音，“如果你恨我的话，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叶之晴的心里“咯噔”一声，慕凌风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种话，“凌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翻身紧紧盯着自己的叶之晴，慕凌风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我最近太忙了，觉得离你越来越远了。”
叶之晴甜甜一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慕凌风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和从前的他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还可以吧，“叶之晴调皮地一笑，继续在他的胳膊上躺好，”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说明你一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如果我不能原谅你，那我们就分开好了。”
“你说什么？”慕凌风紧紧揽住了她。
“我说，如果我们做了让对方不可原谅的事情，那我们就此分开，相看两不厌最好。“
叶之晴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似乎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她不知道的是，慕凌风的心在滴着血隐隐作痛。
人们挣扎着无法往前，常常不是因为前路艰难，而是因为心有负担。
慕凌风不知道自己可以隐瞒多久，他能做的是拼命让这件事情销声匿迹，最后无迹可寻。
“叮咚！叮咚！”
大门铃声突然响起来，把叶之晴吓了一跳。
“谁这么晚过来？”慕凌风皱着眉头搂住叶之晴坐了起来。
叶之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站起身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站在大门口等着开门的正是孟婉茹。
慕凌风拢起窗帘看了一眼，送孟婉茹过来的是夏家的车，孟婉茹的身后站着的，正是夏滋涵。
“妈，滋涵，你们快进来！”叶之晴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大门处走去，手里紧握着的是开门的钥匙。
孟婉茹笑眼盈盈地望着跑过来的女儿，身后的夏滋涵手里提着保温瓶。
叶之晴开门后赶紧把他们迎了进去，慕凌风见了孟婉茹的面只问候了一句“阿姨好”便再也没有何孟婉茹说话。
两个男人在阳台上说着话，叶之晴有些惊讶，夏滋涵似乎很喜欢慕凌风。
“本来打算今天早些时候过来的，但是你夏叔叔身体这两天又不好了。”
“怎么会这样？夏叔叔不是已经病情稳定下来出院了吗？”
“是，”孟婉茹接过了叶之晴递过来的热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又觉得有些胸闷，所以今天滋涵得空就带他去医院看了看，医生说还是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比较好。”
“嗯，这样也好。夏叔叔身体不好，家里的事情很多吧？”
“也没有什么事情，”孟婉茹一脸慈笑，“现在滋涵做了副总经理，很多事情都在跟着他大哥学习。公司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给他们做些好吃的……对，你看看我这记性。”
叶之晴笑着看着母亲站起身把自己带过来的鸽子汤拿过来，道：“妈，我在家里又不是没有好吃的，你何必辛辛苦苦熬汤送过来？”
“你这孩子，”孟婉茹嗔怪说着，“你自己又不会做，在外面买的能和我做的比吗？这是从中午就开始炖上的，你快尝尝。本来要让小柏吃的，既然小柏睡着了，那就让你喝了吧。”
叶之晴无奈摇摇头，母亲总是这样，骨子里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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