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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年自然灾


天气逐渐变冷了,学校用塑料布代替玻璃钉在窗扇上,没办法钉塑料布的地方安上玻璃。到实在冷的时候,大队里给学校拉来煤生煤火。

        学校取暖是在教室角落里盘了一个土煤火(土炉子),连个烟囱都没有,烧的是煤泥(用两份煤、一份土加水和(huo)的)。晚上用煤泥封住火,在煤火上面摊一层煤泥,一晚上的时间就烘干了。白天到学校后把烘干的煤泥取下来,把煤火捅开,白天一般都是烧那些烘干的煤泥。

        当然管理煤火的事是老师的,到了高年级老师会交给那些比较能干的学生。管理煤火是个技术活,不会管理的煤火着的不旺,教室里会很冷的。哪怕煤火着的很旺,教室里只比外面暖和一丁点,所以有许多同学的手脚都冻了,那裂的大口小口的,就像是小孩张开的嘴巴一样,看着都感觉害怕。上世白静凡和白静琳的手没有冻过,但是脚却是年年冻。脚冻了之后那个痒呀,那种滋味是非常难受的。这一世由于白静凡每天锻炼,所以抵抗力还是比较大的,手脚都没有冻过。

        由于学校的桌面是水泥浇筑的,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冰凉冰凉的,就是石板也是冰凉的,大家都不愿意在上面桌子上趴,更不愿意在石板上写字,根本连手都不愿意伸出来。但是不行呀,现在就这样的条件,哪怕再冷,老师让写字也得写呀。

        白静凡除了和同学们玩之外,多数晚上的时间都是以遛狗的名义去村外锻炼身体。由于身体比较弱,开始的时候锻炼的运动量并不太大,但对于他的身体来说也是不小,如果不是意志力够强的话,恐怕他早已经打了退堂鼓了。他现在锻炼的重点是速度、跳跃、柔韧,以及上肢和腕部的力量。耐力就不用多练了,因为每天晚上他都要绕着村子跑一圈,只要慢慢的把速度加上去就行了。

        随着身体状况的好转,白静凡的训练量逐渐的加大了,每天晚上都是把自己练得精疲力尽才回家。

        随着天气一天天变冷,晚上的时间逐渐变长,农村的老百姓们都还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规律,尤其到了冬天,各家各户都在外屋盘一个过炕煤火,并且把炕烧的热乎乎的,吃过饭就早早的钻到暖和被窝里睡觉去了。

        而白静凡并没有被寒冷的天气吓住,仍然在野外尽力的锻炼着。到了冬天后,白静凡又增加了晨练,这么好的锻炼的时间,不锻炼可就对不起这次重生了。

        随着运动量的增大,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也就是白静凡的饭量逐渐的变大了,这个时候再也感觉不出饭菜的难吃了,只要能填报肚子就行。

        而且晚上锻炼之后又会感到饥饿,只好在睡觉前吃点干粮。当然干粮无外乎就是玉米饼、山药面饼和煮山药了。到了冬天山药下来了,队里留下应该下秧的山药,剩下的就按工分分给各户。还别说这时候山药还分的都不少,不愧有能顶半年粮的称号。因为现在主食是山药,而且分的比较多,为了保存更长时间,所以各家都在院子里挖山药窖,把山药放进去贮存。

        幸好一般母亲都是在晚上蒸干粮或煮山药,白静凡也不至于晚上挨饿,而且母亲也知道他晚上要加餐,因为天气冷,就在睡觉前把干粮或者山药放在煤火台上,并且准备还给他准备了一壶开水,这样白静凡就不用吃那些凉干粮了。

        在学习上,这当然没得说了,现在白静凡不止是教姐姐白静琳,还教周围的同学,使老师省了很多力气。

        现在的白静凡在老师的眼里就是一个不爱说话、学校优秀、热爱帮助他人的好学生。根本不用管他,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玩,又非常遵守纪律,所以批评其他同学时总是以白静凡为榜样,让他们向白静凡学习。把白静凡臊的头都抬不起来,结果这又成了他谦虚的例子,把其他同学都嫉妒坏了。唉,没办法,谁让他这么优秀呢!

        对于这些,姐姐白静琳却是十分的自豪,因为这是她弟弟呀!经常在吃饭时讲述白静凡的光荣的历史,父母也都非常高兴。

        只是有一次吃晚饭时,母亲突然说:“小凡,你现在饭量可是大多了,快赶上你爹吃的了。不止吃饭时吃得多,晚上睡觉前你还得吃点东西,你怎么这么能吃呀,这样的话我们可养不起你了!”

        白静凡当然知道母亲是逗自己呢,只是呵呵的笑了笑,没说话。父亲说:“你懂什么,吃得多就长的快,肯定能长一个大个子,争取超过志俊。”

        父亲说的志俊是他们白姓中身高最高的,和白静凡一辈,比白静凡大5、6岁。只不过后来白静凡的身高超过他了。

        所以白静凡很自信的说:“爹,你别急,我肯定能长一个非常高的个子的,肯定能超过他,到时候咱们村就没有能超过我的。”

        白静凡的话把父母和姐姐都逗乐了,他们都以为白静凡是在吹牛呢!

        父亲笑了笑,说:“真要能超过他,那当然好了。唉,我们这一代人命苦,小时正长身体的时候赶上“大跃进”和60(六零)年三年自然灾害,吃也吃不饱。当时上学也学不了多少东西,家里弟兄多,劳力少分的粮食就更少了。没办法我小学毕业就到生产队干活了。刚开始干活的时候,就因为年龄小,活是不少干,但毕竟不是一个壮劳力,只给记半个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你爷爷他们干活了,比你大姑干活还早。虽然干活比较早,但是粮食少呀,所以挨饿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等后来想当兵,结果又因为家里成分高,政审不过关,连兵也当不成。现在比我们小的时候比好多了,虽然吃的还不算太好,但终究是能吃饱呀。像60年那时,各地饿死的人可真的不少。”

        父亲讲的60年是老辈人常说的“三年自然灾害”这一时期,指的是1959年—1961年这三年经济困难时期,这一时期我国可以说灾祸连连:

        第一,当时中国的主产粮区河南、山东、四川、安徽、湖北、湖南、黑龙江等省区的旱灾,占全国成灾面积的82.9%,而且各种灾害交替出现,对粮食生长影响十分严重,本年1—4月,河北、黑龙江出现严重春旱,影响300万公顷农作物,黑龙江受旱达4—5寸深,为历史罕见。4—5月的霜冻造成华北、黑龙江50多万公顷农田受灾。与此相反从2—6月,南方三次出现洪涝灾害,珠江、长江、淮河流域洪水泛滥,造成200多万公顷农田被淹。3—6月,东部沿海和华北地区又发生风雹灾害。进入夏季,旱灾、洪涝情况开始对移。1960年,继1959年大灾害后,全国大陆除西藏外又发生了建国后严重的,也是近百年少有的特大灾害,受灾面积达6546万公顷,成灾面积2498万公顷,受灾面积居建国五十年首位。主要灾害是北方为主的持续特大旱灾和东部沿海省区的严重台风洪水灾害。1961年,全国连续第三年发生特大自然灾害,受灾面积6175万公顷,仅次于上年,为建国五十年来第二位。而成灾面积2883万公顷,为1994年以前最高,其中四分之一绝收(减产80%以上为绝收)。成灾人口16300万,也超过了上年。本年春荒人口高达21800万,相当于1949——1958年各年平均值的6.4倍,占全国人口三分之一以上。1959年—1961年“三年自然灾害”,确实是建国五十年来范围最大、程度最深、持续时间最长的最大自然灾害,确实是造成三年经济困难的一个直接因素。

        第二,苏联撤离专家,逼换债务。1959年6月,以赫鲁晓夫为首的苏联修正主义集团,单方面撕毁了1957年10月签订的中苏两国国防新技术协定,拒绝向中国提供原子弹样品和生产原子弹的技术资料。他们的借口是“中国生产核武器会和其他国家生产核武器一样给西方以借口”。

        1960年6月,布加勒斯特会议结束后,苏共修正主义集团把两党关系的恶化,扩大到国家关系上来,对中国施加压力。

        1960年7月16日,苏联政府突然片面撕毁了专家合同和补充书343个,科技合作项目257个,共计600个合同。并照会中国政府,单方面决定自1960年7月28日到9月1日撤走全部在华专家1300余人,并终止派遣专家900人。虽然中国政府多次挽留,苏联一方却始终坚持。苏联专家撤退时,带走了所有图纸、计划和资料,并停止供应中国建设急需的重要设备,大量减少成套设备和各种设备中关键部件的供应。以鲁晓夫为首的苏联修正主义集团的背信弃义,使我国250多个企业和事业单位的建设处于停顿或半停顿状态,给中国的经济建设造成了重大损失。

        与此同时,1960年7月,赫鲁晓夫摧逼中国政府还债。斯大林时期,苏联政府曾给予中国政府一些贷款。中国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向苏联购买的武器,也以贷款形式记账,共记人民币58亿余元。其中大量贷款是购买武器的费用。赫鲁晓夫妄图以此卑鄙手段压夸中国**。当周恩来表示暂时有困难时,苏联外贸部副部长竟然指着人民大会堂的大型陈设山石说: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东西,这个就很好。为了还债,8月10日,**中央发出《关于全党大搞对外贸易收购和出口运动的紧急指示》。

        赫鲁晓夫逼债,对中国的经济困难,无疑是雪上加霜。中国人民是有骨气的,宁可勒紧腰袋,忍饥受寒,也要还清债务。当时中国工业处在起步阶段,出口主要产品是农副产品,在本来就处于粮食严重短缺的情形下,1959年全国粮食征购量、出口量达到建国以来的最高额,征购674亿公斤,出口41.6亿公斤。1960年征购5I0.5亿公斤,出口26.5亿公斤,出口量与丰收的1958年相等。1961年,粮食开始调入和进口。。

        赫鲁晓夫的压迫,使中国工业和国防事业的发展,陷于严重危机。资金短缺,靠从农业中挖潜力获取支援。广大科技人员挺身而出,一代有骨气的知识分子,靠党的领导,靠人民的支持,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了一条自力更生的发展道路,苏修集团的压迫,激起了中国人民的奋发图强。

        第三,“左倾”错误的贻害。大跃进运动、人民公社运动中发生的“左”倾错误:其一,大跃进中的浮夸风,使国家对粮食产量的估算和统计失实、失真,因而发生了征过头粮的错误。1958年粮食获得丰收,但在浮夸风中却估计严重过高。1958年8月,中央政治局北戴河扩大会议估计并正式公布1958年粮食产量将达到3000—3500亿公斤,比1957年增产60—90%。1958年底,有关部门根据各地区汇报,把预计“产量又夸大为4250亿公斤。按照这个产量计算,全国平均每人粮食占有量为650公斤,早已超过需要(《当代中国的粮食工作》第105—第109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1959年8月16日**八届八中全会公报虽然指出“过去发表的1958年的农业产量的统计偏高”,认为经过核实后的粮食的实际收获量为2500亿公斤,但仍然严重高估。实际上,经过后来核实的1958年全国粮食产量低于公布数字,只有2000亿公斤。根据严重失实估计,当时得出了粮食已经多得吃不完的假象。1958年10月12日的《人民日报》算账说:一个人“放开肚皮吃饭”一年能吃大约500斤上下。而仅尚未收获的薯类和晚稻产量,全国人民每人平均可有275公斤,也即全国人民放开肚皮吃一年也吃不完。这种错误判断,埋下了征过头粮,使农民挨饿,甚至发生饿死人的祸根。其二,人民公社运动中的“共产风”,把农民的生活资料和少量的个体生产资料,一律归公,农民的个体储备一扫而空。同时穷队、富队拉平,出现了一部分人剥夺一部分人的情形,平均主义导致了大家都穷。另外,被认为是共产主义因素的公共食堂,造成了粮食大量浪费和思想上的极大混乱。据国家统计局1960年1月的统计,全国农村先后办起了39.9万个公共食堂,参加吃饭的人口有4亿,占人民公社总人口的72.6%,其中主要产粮区的河南、湖南、四川等7省市区达90%以上。公共食堂吃饭不要钱,口号是“放开肚皮吃饭”。有的食堂三个月吃掉一年的口粮。常年农民一家一灶个体吃饭,瓜菜代、低标准,老、少、年平均200斤粮。吃公共食堂不到3个月便把一年的口粮吃掉了。以河北省为例:省委在1958年9月发出文件,宣布食堂“不限量吃饭”;两个月后又不得不要求薯粮搭配;再两个月即1959年1月,全省农村己经普遍出现饥饿:到5月己有55个村255个食堂停炊。“共产风”把农民掏空了,吃光了!农民抵御灾害的能力降为零。(注1)

        正是由于以上三点的共同作用,人们根本没吃的,就吃牲畜,牲畜吃光了,就开始吃草、吃树皮,草根树皮吃光了,连棉被里的棉絮也都被掏出来吃光了,吃的人们通体浮肿。老百姓们无处可逃,因为走到哪里都一样,于是便发生了上千万人被饿死的惨剧发生。不说别的地方,就我们这那几年也饿死不少人。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刚才欢快的气氛一下子被压抑了下来,本来白静凡已经吃完饭,这样的气氛使他不好出去了。

        母亲叹了口气:“是呀,那时什么都吃不上,就是吃草呀、树皮呀、棉花壳桃(音,就是包裹棉花的外壳,不知道应该是哪两个字),去山药地里找那些丢下的小山药、山药柺子(紧邻山药部分的茎),把这些用碾子碾成面,蒸干粮吃,这些还是比较好吃的呢。”

        父亲又接过话来:“那时候饿的人们都全身浮肿,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干活都没劲。学生在学校里每天都饿的靠着墙根坐着,根本就没有心思学习。当时让去油坊干活,都抢着去,就算是吃不到花生,吃块麻申(用花生榨油后剩下的残渣)也不错呀。听说有的地方人们饿的没办法了就吃土,结果吃的大肚子死了。现在和那时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毕竟能吃饱呀。还能让人活下去。你还别说,那时的人们品格都非常高尚,虽然都饿成那样了,却谁都不去地里偷吃的,就是那些在地里看着的也没人去偷吃。”

        母亲笑道:“什么品格高呀,还不是怕被批呀,那时候抓住偷吃的都要被批斗的。我们村就有一家,父亲看孩子饿的受不了,就去地里偷了一穗棒棒(玉米),结果被批斗了好几天。”

        父亲也笑道:“你说的这些也倒有,只不过那些偷吃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罢了。那会儿人们听说要还苏联老毛子的帐,而且还得要供给城市里的人吃饭,所以都非常团结,骨气特别硬,都说就是饿死也不能让老毛子看不起。”

        停了一下,父亲叹口气说道:“唉,算了,这些旧光景咱们就别再提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起那时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但毕竟我们也挺过来了,不是吗?人毕竟还是要朝前看的,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噢,对了,小凡,你晚上都跑哪去了,怎么晚上回来的那么晚?以前也顾不到管你,还以为你找别人玩呢,后来问了几个人,都说没和你在一起,你姐姐也不知道,只是说你去遛狗了。”

        注1:有关“三年自然灾害”的资料摘自《解放后三年自然灾害时期:1959-1961》,由于这一章资料较多,送五千字大章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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