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达成契约
炎帝扬了扬手里的环刀，“只要与本神达成契约，你便可得到这件七圣星环。”
“为什么是我？”王墨寒问。
虽说他自称“第十八代炎帝”，是逝去的第十七代炎帝神形吸收天界灵气化作的“天婴”，后经修行而成就新的炎帝，可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毕竟，随口扯谎这事儿，王墨寒很熟。
人生如戏嘛，成年人谁还不是个带着脸谱的演员？
“因为你很有趣。”炎帝露出僵硬的笑意，“自旧大道形成以来，神界与人界就断绝了联络，人无法成神，神也无法观察人。而诸神因抛弃了人性只有神性，早已没了最初的喜怒哀乐。这就是为什么，本神……哦，我无法做出丰富表情的原因。”
“难道天界没有人修成的神吗？”
“有。不过时间太过古远，他们早忘了怎么哭怎么笑，也不知何为喜，何为悲。自己给自己加了一把人锁。”
“那……神仙也太无趣了。”王墨寒说，“不知悲喜，没有欲望，神仙们还有追求吗？”
如果自己成了那样的神，还不如直接挂了的好。
“这也是诸神陨落的原因之一。”炎帝说，“只重修心，不重修法术，与外来神一交战便败落了。早没有了当年封神之战的战意和战力。”
“就因为这个原因选我？”
“当然不止。”炎帝说，“还因为你打破了冥界凡锁，拥有制造死灵奇迹的机会……”
听完他的絮叨后，王墨寒才算是真正明白，旧大道加在人身上的六把凡锁按强弱从低到高分为：冥锁、妖锁、圣人锁、魔锁、仙锁、神锁。
因为大道秩序的崩坏，镜地已有不少人冲破了冥锁，开启鬼眼通灵，能看到魂飞而聚成魄的鬼。
对已经拥有微弱精神力的人而言，冥锁开启意味着能创造死灵奇迹，利用精神感召人死而魂未成魄的死灵。
妖锁开启可造精灵奇迹，化无毒植物为精灵，化温顺动物为灵兽；如果是有毒的植物，攻击人的猛兽，则为妖。一般来说，妖的能力比精灵更强。
圣人锁开启可获强大精神奇迹和智慧奇迹，能利用精神力掌控万物，利用强大的思想获得不同的战斗意志、战斗策略，或者以思想直接开启剩余三把锁。
魔锁开启可成自觉奇迹，可这也是一道坎，因为人一旦控制不了内心欲望，就有被反噬的风险，成为真正的魔。
一旦迈过，便是叩开了仙门。而仙锁自可开启，能造就生死奇迹，修中品神通，经历天劫后踏入仙门成仙。
神锁开启可造大道奇迹，开天眼通修上品下神通。下品神通修成天耳通、他心通自成，中品神通成可晓身通；最难的是宿住通，至今无神能成。
“所以，人的思想是最厉害的？”
“当然。”炎帝说，“从时间长河来看，人类的智慧无穷无尽，就连神也惧怕。但从个人有限的生命来看，人的智慧受到很大限制，根本无法与神相提并论。”
“那倒是。”王墨寒伸出右手说，“我这右手是鬼仙手吗能斩鬼斩神吗？”
“只可斩有繁阴力的鬼。”炎帝话锋一转，“你刚刚是不是想斩我？”
王墨寒连连否认，“没有没有，要是起了杀心，你不就被我斩了吗？”
“你有没有杀意，作为神识的我可看不出来。不过，你要是想斩杀我，必须要开启人锁才勉强有资格。”
“？？？？”王墨寒想，这神还真是个耿直boy，就是不知道是真耿直，还是伪装获取信任的。
“鬼还分很多种吗？”
“当然，普通鬼分两种，一种掌握的阴力不纯，称繁阴力，另一种是纯阴力的鬼，按能力强弱，还有恶鬼、邪物、幽灵、魔鬼、仙鬼、神鬼。”
炎帝再次“面瘫”地看着他说：“你是在担心契约会对你不利吗？”
这不是废话吗？小孩子都会权衡利弊做选择，何况是成年人。
“没有没有。”王墨寒说，“主要是不了解契约的机制。”
炎帝再次娓娓道来，原来这契约是古老的规则，形成契约后，双方额头会烙上若隐若现的凭证：约弹珠大小的先天八卦图。
先天八卦图是最高的契约形式，若一方再与第三方形成契约，额头图案不会变化，只会往意念控制的图中添加新的契约内容。
契约的前提是平等。王墨寒若与炎帝订立契约，双方都可能受益很大。
他会得到炎帝的武器“七圣星环”，还将获得修行指引。而作为神识的炎帝将能长久留在人间，并且从王墨寒获得的力量中汲取三成，增强自身力量，以便将来获得更强的神形。
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一旦达成契约，一方死另一方便会受伤。一方遭遇痛苦，另一方也能感同身受，引发心灵的痛苦。
对“天婴”成长起来的炎帝来说，他还有个更大的风险，沾染王墨寒的凡心。由于他成神的路没有经历真正的炼心，如果抵挡不住诱惑，可能会堕落成魔。
尤其是“情”，这个三界之内威力最大，却又极其脆弱玄物。
“如何达成契约？”王墨寒问。
“很简单。”炎帝手里突然多了两张金色纸，“你我签下名字，你按上血大指姆印，我印上一缕神识便能生效。”
“那我去拿毛笔。”王墨寒说。
“不用，以手指写便可。”
王墨寒有点惊奇，这特么是纸还是平板电脑？
对于存在高风险，事关自己生死的事，王墨寒向来抱着谨慎的态度，他把契约的条文读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里面有文字陷阱。
“你真的是天神吗？怎么还用之、乎、者、也、耳、焉、哉这些虚词来断句？”王墨寒问。
“？”
炎帝有着极大的耐性，他已经把两份契约签好了，正等着王墨寒看每一字每一条。
“那用什么？”他问。
“以这份契约而言，可以只用逗号、句号。”
“你真的是镜地的人吗？”炎帝说，“我怎么听不懂。”
“所以呢？还签吗？”
“签。”炎帝把手里的那份契约递了过来，“直接修改吧。”
这金色的契约纸还真像平板，只要点击右上角的“校勘”，便可轻松实现擦除、添加等功能。
“可以了，你看看。”
“嗯？”炎帝愣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有点多余。”
额……
王墨寒有点郁闷，不管有没有用，哥就是忍不住想改，不让所谓的大道有另外的解读，可以吗？
他签完了字，却在按血大拇指印时犯了难，“屋里没刀啊。”
“我帮你。”
炎帝身体外层上的金色光闪了一下，王墨寒就感到拇指有些疼，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他发现指上已经渗出鲜血。
“你……”王墨寒有点方，“这么强？”
“这点能力都没有，那我还是炎帝吗？快按吧。”
契约达成，两张金纸忽然变幻出八卦，印记在炎帝的额头上。
“完成了？”
“对！”
炎帝见他盯着七圣星环移不开眼，便递到了他的身前。
王墨寒：“……”
这是在逗我玩吗？让我握着刀刃？
“怎么拿？”
炎帝把环刀漂浮在半空，把有握把的一方朝向他。
王墨寒高兴地伸手一抓，却不想抓了个寂寞。
“虚体？”
“用你大拇指上剩余的血，滴在上面便可化为实体。”
“有神力吗？”
“很微弱。”
“能恶杀人吗？”王墨寒滴了血，抓过了环刀。
化作实体的环刀变成了晶蓝色，环上有着好看的银色龙纹，拿在手里有分量感却不感觉重。
只不过，这玩意儿似乎不大实用，要是使用不当，可能不小心把自己的命了结了。
“当然能，只不过你得练习控环术。”
“控环术？”王墨寒没明白，“那是什么？”
“利用精神力控制七圣星环飞行，外刃可杀敌，内刃可取人头。”
“现在能练吗？”王墨寒高兴地问。
要是能让这玩意随意飞行，倒不失为一柄杀人利器。
“现在还不能！明晚我还来，到时候随我去斩鬼。”
“那你去哪？”
“城外有玉石的地方。”炎帝说，“神识藏身玉中，可以让我的神识能力增强。”
玉？王墨寒有点小激动，“能告诉我在哪吗？”
“可以，你要它做什么？”
“多找点回来，这样你就可以不用来回跑了。”
“嗯，好主意。”
目送走炎帝，王墨寒摸黑把环刀藏在了床底，抱着金莲努力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是因为学不了控环术而忧伤，也不是因为明天要去挖玉而兴奋，而是在想炎帝口里的外神。
按照炎帝口中描述的“散发光明”“金发碧眼”“凡心极重”“咒语召唤”，再根据他描述的一个外神首领，王墨寒想到了西方神话体系中的神明们。
不管是在哪个星球，不管是人界还是神界，还是冥界，华夏境内岂容他人染指？
正如先祖们所说，“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作为后人的王墨寒，更是不能忍。
“我要尽快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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