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活到99岁吗？
柳夏辉正色问：“你什么意思？”
鲍春说：“他那个弟弟曾经是捕快，这事你知道吧？”
“那又如何？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吗？”
“可你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吗？”
“什么？”
“甘露！”鲍春说：“他在捕快的位置上干了两年，很多百姓和江湖中人受他恩惠。如果那些江湖人听说他弟弟因为你吃了官司下了大狱，你觉得他们会干什么？”
“如今又不是乱世，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鲍春摇摇头，“嗯？你是没见遇到过真正的穷途末路，自然不会理解王松曾经帮助过的那些人。”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杀了我。”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你……”柳夏辉气得手抖，“那你还把那金莲介绍给我认识？要是我与她在一起，不是一样要遭殃？”
“那不一样！”鲍春说，“我原以为那王大是个十足的傻子，不懂这男女之事。只要我们做得隐蔽，他就不会发现，没想到……”
“那个计划还实行吗？”柳夏辉冷静下来问。
“取决于金莲听不听唐大夫的。”鲍春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金莲说傻子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打死不肯喝药！”
“实在不行，我找人杀了他！”柳夏辉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咬牙切齿道。
“不行！”鲍春小声说，“让她动手，就算日后傻子弟弟的江湖朋友查到，也只会找唐大夫，不会连累你我。”
“好，听你的。”
……
王墨寒扔了石头，拉起呆立的宋金莲急匆匆往外走。
刚走到茶房门口，他的右手肘结结实实撞上低头走路的鲍春身上。
“王大，哦，王公子，走了啊！”鲍春拨弄着凌乱的头发，红着脸笑道。
王墨寒看着她，一脸严肃地说：“嫂嫂，我不管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奉劝你一句，别打我娘子的主意，别把路走窄了。如果我没记错，你才28岁吧？”
“对！”
“你想不想活到99？”
“当然想……”
没等她说完，王墨寒冷冷道：“那就别把歪心思用在金莲身上，嫂嫂，我有病，你是知道的，你别刺激我。”
“我……不是，诶，人呢？”
鲍春揣摩王墨寒的言外之意数秒，刚想抬头解释，却发现小两口已经走远了。
“这家伙不是傻病吗？让我别刺激你是啥意思？你还敢杀人呐，哼！”鲍春气得一跺脚，关上了鸟都没一只的茶房。
她心想：老娘可不怕你个傻子的威胁，要是没钱，老娘一天也活不下去。
只要有钱，在大隋什么都能买到。
鲍春收拾了卧室的血迹，轻轻坐在床上，耳朵紧紧贴着墙面。
这破土墙一点都不隔音，隔壁房间放个屁她都能听到，更不要说两个人的说话声了。
“夫君，奴家……”
坐在卧房的宋金莲想解释，却发现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急得哭泣了起来。
怎么解释？
两人牵手的画面都被丈夫看见了，还能糊弄过去吗？
“金莲，别哭了。你先坐着，我去给你舀一碗水。”
王墨寒迈入厨房，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舀水的葫芦。又在破旧的碗柜里捣鼓了半天，才找到一只有裂纹的“好碗”。
他不禁想：如果我是女人，丈夫又傻又挣不了钱，家里又穷，我会不会也去找其他男人？
“靠，想什么呢？”王墨寒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嘟囔道：“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肯定要圆一回皇帝梦。隋朝可是个短命的朝代，只有三十七年而已。”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心眼多的女人，只会影响我的斗志。”
很快，王墨寒就有了自己的主意。
“娘子，喝碗凉水冷静冷静。”他把碗递给你金莲。
金莲接过碗，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很快就喝干了。
可是，她的哭泣并没有停下。
“金莲，看你哭的样子，我好心痛！你知道吗？女人哭多了容易生皱纹。我可不希望我心爱的金莲，变成年轻的老太婆。”
“……”宋金莲哭声骤停，瞪着两只红红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王墨寒。
这波操作，王墨寒属实没有想到。
古代的女人，没听过这过时的情话还是怎么的？
你再看？再看我忍不住了。
别看啦！再看我害羞给你看……
王墨寒表面微笑着看向金莲，没有躲避她的眼神。实际上，丰富的内心戏已经演成了一部电影。
他不是青涩的男孩，而是真正的男人。
恋验也有两年，都贡献给了美好的大学时光。
可是，谈恋爱毕竟有个认识的过程。可眼前这个女人，自己还认识不到一小时，谈话还没过五十句。
现在，她用这么炙热的眼神看着王墨寒，他可有点顶不住了，想把眼神移开。
可他又怕移开眼神，金莲又哭起来就麻烦了。
他最怕女人哭，只能硬扛着，目光移向金莲的鼻梁。
“噗呲……”宋金莲笑着说，“夫君，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肉麻的词？”
“书上学的。”
宋金莲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噘嘴道：“夫君，你又胡说。”
“没胡说啊！”
王墨寒感到很奇怪，他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中国字，都是古人留下的，怎么会是胡说？
宋金莲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向衣柜，打开了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那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满满一匣子书。
王墨寒想：“？？？？怎么是卷轴？”
他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介绍隋唐风土人情的书籍，那上面说隋朝书本的装帧形式是纸的卷轴。
《隋书·经籍志》记载，隋朝卷轴的装饰极为华丽。隋炀帝嘉则殿藏书分三等，上品红琉璃轴，中品绀琉璃轴，下品漆轴，以用轴的贵贱来表示书的价值。
眼前的卷轴虽然简陋，可每卷书上没有一点灰尘，保存得十分完好。
“我不是傻子吗？”王墨寒心想，“那这些书肯定不是给我看的了。”
难道说？
“夫君？你怎么啦？”
宋金莲打开一卷书，刚想让他读上一段，却发现王墨寒在发呆。
“没事没事，你读过书？”
“是啊，以前在张府做丫鬟的时候，夫人准许我跟先生学了三年，识得一些字。”
才上了三年学，那在咱二十一世纪还属于文盲。不过在封建王朝隋代，应该算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了。
“你是让我读一段？”
“对！”
王墨寒接过卷轴一看，还好还好，是繁体楷书，要是繁体草书就完犊子了。
“你还看《论语》？”
“是啊！”宋金莲疑惑问，“夫君，你能看懂？”
“学而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还要我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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