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和系统发出的刺耳的咆哮声都没能让她皱一下眉，感受到灵魂仿佛被刀片一下又一下的划过，与系统的联系逐步减淡，秦瑟嘴角露出一抹欢欣的笑意。
系统很顺利的剥离了出来，陆九玄从桌上的绿萝上折下来一根枝条，把系统强行和绿萝绑定到了一起，以待研究。
秦瑟的脸上已经满是冷汗，她随手擦了擦，虽然依旧虚弱，但笑容格外的轻松。
她好奇的看着陆九玄的动作，心中有了一些猜测：“这是，系统？”她手指指向扔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那根绿萝。
“没错，是它。”
秦瑟眼神惊叹，心思一转，手指蠢蠢欲动。
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把这个狗东西卖给了别人，秦瑟生生忍住了。
陆九玄看了她一眼，他以为像这种身心都被狠狠折磨过的宿主会冲动，会直接扑上来要把这个系统杀死，没想到秦瑟的意志还挺坚定，意识格外的清醒。
挥了挥手，绿萝被隔空送到了秦瑟手边，他笑道：“你可以泄泄愤，它能感受到。”
系统：！！！
它很想跟眼前这个男人说，它的功能有多强大，它可以帮他功成名就，可以助他走上人生巅峰，只要愿意和它绑定。
但是它没有开口的机会，它被这个绿萝困的死死的，虽然能感知到周围，但是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完全没有办法和外界交流。
这到底是个什么魔鬼绿萝！！！
秦瑟扯下来半片叶子，她发现这个绿萝的品种很奇特，叶子很有韧劲，很难撕下来，而且被她扯掉半片叶子之后竟然开始自动修复，一点点长了回去。
啊啊啊啊老子的能量！！！
此时系统的内心是崩溃的。它的能量竟然会自动去修复这个破绿萝！完全不受它的控制！这是什么鬼情况！
感受着能量的流逝，系统慌了。
陆九玄看了小火柴人们一眼，它们开始记录能量流动路线以及系统在有波动时的各种数据，因为有心灵感应的存在，分工配合十分默契。
绿萝在秦瑟手里被各种揉捏撕扯，但是因为品种以及系统能量的原因，这根绿萝活的格外坚强。
两分钟后，可能是因为没有系统挣扎回应所以有着割裂般的不真实感，秦瑟冷静了下来，没有沉湎于仇恨中，翻看着手上染上的绿色汁液，她笑了一下。
看着这个笑系统毛骨悚然，md，它这个前宿主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秦瑟没有在店里多留，扔下系统直接离开了。
系统也没有再去想秦瑟的事，不就是翻车了吗，统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翻车而已，反正都成定局了，只可惜了它为前宿主量身定做的大计划，系统默默的总结经验教训。
像它这样野生的统，没有个什么后台，想要成长起来只能靠自己。
不过也不可惜，之前它是非常看好这个宿主没错，但是现在它有了更好的目标了，只要它能拐到人，那就能距离它的统生目标更进一步。
它坚信没有人能拒绝绑定一个系统带来的便利，包括刚刚特意买下了它的这位神秘的店长。
系统正美滋滋的想着，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黑漆漆的家伙。
出于对二狗子明净这个心机系统的讨厌，小火柴人们对现在这个明净的同类也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这个辣鸡系统还是个三无产品，连明净这个二狗子都比不上，小火柴人们就更看不上它了。
“一看就是个做坏事的东西，我们鲨掉它吧。”小火柴人们提出请求。
“鲨掉谁？”
白清池一进门就听到了小火柴人们好像有什么大计划的样子，于是马上大步跑到跟前，积极的开口：“告诉我要鲨掉谁，我去啊，这种事用不着玄哥动手，我来就行，我动手能力一级棒！”
说完他就坐到了陆九玄对面，目光灼灼：“听说有礼物可以拿，是真的吗？”在积极的表完忠心之后，一开口就直白的说出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
“一个挺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陆九玄把一个核桃大小的深紫色光球放到他手里，这是之前在临海市的那座商场上剥离下来的能量场。
小火柴人们点点头：“你的作业应该能用的上。”
白清池不想谈作业这个问题，他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我来之前你们在说什么，要杀掉谁？”
小火柴人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指着桌上的一根绿萝说：“就是它，一个为非作歹的野生系统。”
“你才为非作歹，我和宿主之间明明是互利共赢！”系统反驳了一句，惊讶的发现它竟然能发出声音了，于是就开始维护自己在目标宿主面前的形象，“我带过那么多宿主，七成以上都是合作愉快，带他们走上了人生巅峰，和我绑定他们亏了吗？绝对没有！”
系统说的斩钉截铁，然而小火柴人们半个字都没有信它。
连系统管理局出身的有编制的正规系统都不讨人喜欢，更别说这么一个没有被规范约束任性妄为的野生统了，别以为它们没听过野生系统们的种种劣迹。
“花言巧语，避重就轻。”
小火柴人冷哼一声，区区几句话就想洗白自己，当他们都是傻的吗。
白清池捏起来这根绿萝看了看，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正规的野生的系统他都见过，只不过：“你们是从哪里抓来的这个？”相比之下，他对这件事更为好奇。
陆九玄：“它的宿主亲自把它送过来的。”
“所以这是被自己的宿主给卖了？！”白清池都惊了，看着绿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就算翻车了宿主反水，那还不会跑吗？竟然把自己坑成了这个样子，啧啧啧……
弱鸡！
系统不承认自己是被卖了，前宿主就是个疯子，费尽心思想和它分开，现在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简直丧心病狂。
它开口认真邀（忽）请（悠），想要让陆九玄和它绑定。以前都是宿主们抱它的大腿，但是让它抱宿主的大腿它也很乐意。
系统说着对他们两个美好未来的前景规划，陆九玄打断了它：“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这里是哪？系统还真不知道。
它的前宿主不愧是它曾经最看好的宿主，成长的很快，心思手段也越来越厉害，在它的全天候陪伴下依然可以瞒下很多事，让它根本抓不到尾巴，在不知不觉间就积攒起了可以反抗它的力量，要不是它用的是深度绑定的状态，宿主可能自己就能把它排斥出来了。
见系统可疑的沉默了一下，陆九玄总结道：“看来你输的真不冤。”
输赢什么的，总结好经验教训下次改过就行，系统没多纠结这件事，而是关心起了它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十字街。”
“原来是十字街啊，怪不得……”听到这个回答系统心头一凉，十字街的这样的大组织，他们的员工肯定是看不上和自己这样的野生系统去绑定的。毕竟十字街的工作还是挺香的，连它自己都眼馋。
看上的宿主又飞了，系统感觉自己最近可能不太顺。不过落在十字街的人手里还好，最不幸的就是被八方城的人逮住，落在他们手里那才叫惨，动不动就灰飞烟灭。
虽然系统还没见过八方城的人，但是这不妨碍它知道，像系统什么的这样的变数就是八方城的眼中钉，是恨不得直接铲之而后快的那种待遇。
系统没想到前宿主那个疯子竟然还能找到十字街这边来，知趣的也不再提起让陆九玄和他绑定的事。不过陆九玄想知道的是：“你是私人势力培养了用来牟利的还是彻底野生野长的？”
“当然是野生的了。”
系统有些幽怨，它也想要一个后台，可惜没有。
完全野生的系统啊，看来不能直接一抓抓一窝了，陆九玄有些可惜。
把系统又禁言了扔到一边准备充当研究素材，白清池听到他说了几句关于野生系统和正规系统的困惑，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玄哥这绝壁是早就想搞个系统来研究研究了。
绝对的。
白清池用他被陆九玄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作证！
“我听八方城的前辈们说过，这些野生系统都会有很多缺陷，如果找准方法来针对它们就会变得很容易，但是它们都会把弱点藏得很深，要不要试试先解析一下它的契约……”白清池积极的参与了进来，开始贡献自己的想法。
系统：……MMP！
果然八方城的没一个好东西。
它一个勤勤恳恳努力工作致力于给自己完善升级的平民系统，它容易吗它。
在研究系统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系统针对秦瑟的一些手段。
“秦瑟是谁？”白清池随口问了一句。
陆九玄：“秦瑟就是把它卖给我的人，它的上一个宿主。”
颜控的小火柴人：“一个很好看的姐姐。”
白清池啧啧感叹：“怪不得宿主要搞它，这是有大仇啊。”
系统对秦瑟做的事情说复杂也很简单，先是树立了一个神秘冷漠的形象，利用秦瑟对它的不信任来博弈，加深彼此的纠缠，在随后的相处中帮助她，用怀柔政策来降低她的戒心，然后又会打压她试探她的底线，循环往复。
经典的PUA手段。
系统对此用的很熟练，这些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也不难，它用这种方式调教过很多任宿主，之后双方关系十分的“亲密”。
一个只有你知道的系统，一个很厉害的系统，一个多次帮助过你的系统，本来就比“人”更容易让人着迷。彼此关系纠缠，不能对旁人所言，宿主就会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就实力方面宿主都敌不过它。
后来系统设计了秦瑟的丈夫车祸身亡，之后又在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控制她的身体杀死了她的孩子，在系统眼里这些都是为了打磨她的心智，男人和孩子而已，多得是。虽然一时会很痛快，但是把时间线拉长，系统相信，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然后系统就翻车了……
“嘶！”白清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仇什么怨，搞得这么狠，这到底是在培养宿主还是在培养敌人。
关键是既然你要干坏事就保证自己的实力处于绝对的上风啊，这种情况还不拿捏住宿主的命脉，竟然给了对方反抗成功的机会，这个系统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不过很多系统都有一套独特的思维方式，尤其是野生的系统，因为它们各自的目的更容易有一种独特的想法，说不定就会在某个世界里搞出什么大乱子。
八方城日益增加的工作量绝对有它们的一份。
这一刻，白清池无比的希望世界和平。
研究完系统的功能和构造，这个系统也差不多半残了，陆九玄看不上它的行事风格，干脆直接磨灭了它的自我意识，把它变成了一个没有灵智的傻瓜系统，或许过上许久它会有新的意识诞生出来。
陆九玄想到了系统管理局，他们的编号数目是固定的，管理局的系统也会有消亡，之后也会有新诞生的系统去继承闲置的编号，即使编号相同，他们每一个也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个体。
不过有一点系统管理局从来没有透露过，他们的新系统到底是真的全新的系统，还是像这样新诞生了自主意志之后去继承原本的编号？
听到陆九玄这个问题白清池也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这个，不过……
“不管是哪种，这也都是全新的个体了吧，而且他们的新系统大多时候真的，挺废的……”白清池的感叹无比的真心实意。
说起这个，作为知名系统黑粉的小火柴人们可就来精神了，它们最讨厌的生物里，明净这个系统绝对名列前茅。
“不光新系统废，一些所谓的老牌资深系统也挺废的，比如二狗子这种的。”
小火柴人们是真的感觉明净废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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