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把龙集中赶下台
九月初的太阳真是秋老虎，骑着摩托车，戴效章能明显地感觉到灼痛的感觉。[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他娘的，居然老天也不助我，让我难受。戴效章一边诅咒，一边封着油门加速前进。
戴效章同志，经过局党委的集体研究，同意你担任德州市八中的副校长，负责教学工作。效章啊，这个差事既光荣更有压力，不容易啊。你们学校高二高三学生不足三百人，所以，你上任以后，首要的任务就是招足二百左右的高一新生，办四个班，要不然，三中的结局在等着你们。这番话是周胜利副局长代表局党委，在宣布任命时对戴效章说的。三中也是因为生源严重不足，去年解体，一校之长就留在学校守校。原来近两千人的大校，现在不足三百个人，近百个教职员工吃什么喝什么？上至校长下至锅炉工，一片焦急，紧急出动，到每个村每个农户家上门做工作，力争让家长送他们的子女到学校来读书。为了保证招生效果，学校宣布政策，全校每个教职员工至少招两个学生，多招了的每生奖励招生老师五百元，没有达到基本数字的来期做待岗处理。
忙碌了一天，收效甚微，没招几个学生。戴效章急了，顾不得副校长身份，只得亲自驾车，去招生重灾区芙蓉村及邻近几个村去做工作。芙蓉村和邻近几个村有二三百个初中毕业生，到校报到注册居然是个位数。
穿过芙蓉大桥，往左有一条乡村公路进芙蓉村。前面的人越来越多，戴效章放慢车速，缓慢前行。这样的太阳天，也去赶集，真服了这些农民老大哥老大姐。戴效章一边感叹，一边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摩托车，遇到不好走的时候，干脆下来推着摩托车走。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戴效章骑上摩托车，继续赶路。沿着一条小河，大约走了一两里路，他下了车，前面只有一条羊肠小路，根本过不了摩托车。戴效章熄了火，把摩托车锁好，一边打听一边朝要找的学生家里走去。
根据花名册，接下来要找的这个学生叫杨佳，父亲叫杨伏华。在一个小山下，戴效章找到了这户人家，还是几间旧瓦房。听到有人喊，里面出来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妇，很热情地招呼说你找哪个？
戴效章说，我是八中的老师，来接你女儿孙琳去我们学校读书。
一听是八中的老师，老妇马上化去脸上的热情，说不是我我女儿，是我孙女儿，对不住了，她已经在一中报到了。
戴效章脸一热，忙道歉说哦，不好意思，我弄错了，您孙女不是没有达到一中的录取线吗？
事前，戴效章做了一番调查，得知杨佳的父母已经离婚了，她基本上是奶奶带大的，这次中考成绩并不理想，只考了三个A三个B，而一中的录取资格至少要五个A，既没有达到录取线又没有经济条件去买，她孙女怎么到一中报到了呢？
老妇说，她爷爷去年承包了中学的猪场，赚了一点钱，花一万五千块钱帮她买了一个名额。
什么，花一万五千块钱买了一个一中读书的资格？戴效章听了，很不是滋味。这么困难的家庭，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钱去买名额，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还只是个读书资格，就要一万五千块钱，再加上每个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和其它费用一万块钱左右，三年下来，至少得四万五千块钱，对于这样的农村家庭，怎么承受得起？
戴效章莫名地悲哀起来，为这个可敬又可怜的老妇，为德州市人为造成的不公平教育。这几年，教育局大兴木土，贷款近四个亿整体搬迁德州一中，欲把这所学校打造成了全省乃至全国文明的重点中学。然后，师资队伍、福利待遇全面倾斜，让德州市老百姓觉得自己的子女能够到一中读书，那是名誉和地位的象征。有关系的拉关系少花钱或者不花钱，没关系的多花钱或者花更多的钱。
说什么办人民满意的教育，其实是赤罗罗的金钱教育。这也不能怪范德贵他们，政府虽说进经济进了全国前一百强，可教育投入极少，在全国而言应该处于倒数行列。近几年学校兴建了许多房子，整个教育系统是负债近八个亿在运转，全市千多名教职员工得发工资，无奈之下，只得与民争利，搞精英式学校，压缩招生指标，然后高价卖出，去还债，去发老师工资………
忍不住，戴效章做工作说，您真是好心，全力以赴送孙女儿读书，以后她工作了肯定会回报您的。我想告诉您，孙琳到我们学校去读书，不但不要多交钱，还可以奖钱。
奖钱？老妇有点惊讶，毕竟这是个对她有吸引力的话题。
戴效章说，到我们学校去读书，可以少交这一万五千块钱，另外还可以少花生活费用，学杂费也不要那么高，如果孙琳发奋，成绩优秀，学校还可以奖励，免交一个学期的学费1500块钱，前前后后算起来，可以节省两万多多块钱，可以建一间好房子了。
老妇开始动摇，说钱都已经交了，怎么去退啊？
戴效章说，这个您不用担心，您就说您孙女病了，不读书了，一中肯定得退钱，如果不退，您就坐在他们校长的办公室。
成！老妇说，其实我也不主张去一中买名额，要花那么多钱，怎么读得起，是我家老头硬是要买，说家里太穷了，得有个读书人来改变，所以就买了。要是琳琳以后有出息，肯定请你喝酒。
戴效章说，那您交五百块钱预交学费，表明您愿意送孙琳到我们学校读书。
又要交钱？老妇说。
戴效章说，这个钱是预交学费，到正式开学的时候抵学费的，我们这样做只是确定您的孙女会到我们学校读书。
哦，是这样的，您等下。说完，她进了一下屋里，然后出来，又从袋子里找出一些钱，清点了一下，说真对不起，我暂时只有两百三十块钱，先交了这些，等到一中把钱领回来，我肯定一次交清费用。
戴效章说，老人家，缺的部分我帮您先垫着，诺，这是五百块钱的临时收据，到时候您带孙琳来学校报到的时候，记得把收据带来。
终于招来了一个比较优秀的学生！戴效章心情很好，继续沿家串户地做学生家长工作。到中午时分，他猛然觉得有些累了。这些家长真抠，居然没有一家留我吃饭的。戴效章苦笑几声，想到镇上吃了饭再做几户家长的工作，毕竟上午还是有效果的。
中午的太阳更毒了，简直可以把人烧死。戴效章一身疲倦地上了主公路，进了芙蓉镇。芙蓉镇上的人居然越来越来，而且都是朝同一个方向涌去。今天的赶集有点特别，因为天气太热，要是平时，赶集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11点钟就结束了。让戴效章更加奇怪的是，街道两旁的小吃店居然都关门了，不对外营业。
怎么回事？戴效章停下摩托车，向行人打听。
行人听了，很是奇怪，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其实，按道理来讲，芙蓉镇属于八中的招生范围，戴效章应该属于本地人。既然对方这么说，他急忙点头，说我不是本地人，刚好路过这里，想吃餐饭，居然找不到饭店。
那还差不多。行人看了下左右，见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芙蓉村的村主任被谋杀了，老百姓聚集到镇政府，想要讨个公道。
戴效章这段时间一直在城里跑自己的副校长职位，当上副校长后又忙着召开招生会议，亲自带队去乡下招生，还真不知道什么村主任被谋杀的事。他有些好奇，说村主任是个多大的官，怎么会有人谋杀？
行人说，村主任是个女的，姓唐。
情杀？戴效章总算听懂了，好奇心更重。
行人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闭上你的乌鸦嘴，唐主任是为了我们被谋杀的，好了，懒得理你，我得参加集会去。说完，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向芙蓉镇镇政府。
看看去！戴效章在商店买了些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将就着吃了一些。然后，他骑上摩托车，也朝镇政府方向赶去。
镇政府大楼前坪已经聚集了好几千人，而且人流还在涌向那里。因为人太多了，戴效章不敢进去，只得远远地停了摩托车，找个地方锁好，徒步走向那里。路旁的树上、电线杆上、大楼的墙壁上，到处挂满了白色条幅，横幅清一色与死亡有关，有的写着“为唐主任鸣冤”，有的写着“揪出幕后黑手，为死者伸张正义”……
到底是谁被谋杀了？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见身旁有位形色匆匆的长者，戴效章搭讪说，老伯，这个唐主任是怎么死的？
老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被人害死的，太残忍了。
戴效章说，怎么个残忍法？
老伯说，有人看见唐主任被几个摁在车轮下，活活碾死的。
啊？戴效章经不住哆嗦了一下，说为什么要这样害死唐主任？
老伯说，还不是因为拆迁？多好的一个人，为了帮乡亲们挣到应有的钱，唐主任没日没夜地跑，还去北京上防。因为担心受到牵连，他的丈夫登报声明和她离婚，即使这样，她都没有放弃，这些太黑了，太没良心了。老伯一激动，忘了戴效章是陌生人，居然连说带骂起来。
一个村主任的死，居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其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戴效章更加好奇，跟着这个老伯进了会场。在镇政府大楼前，有一个大舞台，舞台前一溜儿站着数百警察，都是一手执警棍，一手执警盾。在舞台的上端，挂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关于村主任唐果之死的新闻发布会”。
什么，唐主任就是唐果？戴效章一下子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急忙问旁边的人，这个唐果是哪里的唐果。旁人搭讪说，哪里还有这样的唐果，就是我们芙蓉村的村主任唐果。
戴效章惊住了，唐果可是林子达的妻子，林子达可是副市长，副市长的妻子因为抗拆迁被谋杀了，这可能吗？他掏出手机，想向林子达证实一下，可又不敢。这样的问题太闵感了，带有政治色彩，是与不是都不好问啊，对方也不好回答。戴效章想了想，拨通了同学王乔林的手机，问他是否知道林子达的妻子唐果被谋杀了。
王乔林说，不知道啊，没有听说，报纸、电视台都没有这样的新闻，唐果被谋杀了，这不可能吧，她可是副市长老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哦，对了，前天倒是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林子达要和唐果离婚的公告，原因是唐果抵制政府的拆迁。唉，悲剧啊悲剧。
看样子，政府已经把这个事件封杀了，不允许媒体报道。
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出现了几个人，坐在主席台。龙集中打开笔记本，对着话筒，开始喊话，乡亲们，请安静下来，请安静下来，听我就唐果的死谈谈最新的调查情况，谣言止于真相，请乡亲们不要随便猜疑。
见政府部门的人到了主席台，开始讲话，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记者们拿起相机，嚓嚓地拍起照来。龙集中扫视了一下台下的数千老百姓，咳嗽了几声，说根据公安机关的详细侦查和走访，唐果是死于正常车祸，并非谋杀……
不可能，这是谎言……龙集中，滚下去！没等龙集中讲话，震天的喊声马上把他的声音淹没。愤怒的老百姓吆喝着涌向舞台，想去揪龙集中下来。幸亏政府方面早有预防，全副武装的警察马上排成队列，横在涌动的人流前面。趁这个功夫，龙集中他们急忙撤离舞台，跑回政府大楼。遗憾的是，警察人少，老百姓人多，他们哪里挡得住如怒涛般涌动的人流。没有多久，警察的队伍被冲散，愤怒的老百姓冲向舞台，几下就把舞台推倒了。
为了防止村民冲进政府大楼，后撤的警察急忙退守大楼出口，不允许半个村民前进一步。如果有村民胆敢靠近，就会遭到警棍的狠击。毕竟警察手里拿着防暴用的警棍和警盾，有效地抗击了村民们的一拨又一拨的冲击。最后，村民们开始后撤，双方入对峙阶段。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趁这个时候，戴效章急忙找到自己的摩托车，打开大锁，疾驰而去。
因为红色旅游线牵涉另外两个县市，有很多问题纠缠不清，项目虽然早就审批下来，施工速度却非常缓慢，几个月了还只挖平了几个山头。无奈之下，省政府只得要副省长谢子兆出面，召集几个县市的负责领导开协调会。
杨东方是工程的指挥长，会议自然得他去参加。协调了三天，还没出个结果，问题的关键不是领导们意见不统一，而是承包方与施工方意见不统一。要不是谢副省长主持协调会议，各个县市的领导早就开溜，不开劳什子会了。第四天下午四点，谢副省长终于宣布散会，可又单独留下杨东方，说东方啊，旅游线虽有四十多公里，可三分之二的地段在你们市，工作的重心也就在你们市，你要做好协调工作，推进施工速度，力争在两年后全线通车。
请首长放心，我杨东方就是豁出去了，也要让德州地段的红色旅游线全线贯通，绝不拖您的后腿。这番话，杨东方可是拍着凶脯说的。拍凶脯表态，这是国人官场上常用的方式，好像不这样不足以表明下级的决心。
东方同志，那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会来检查工作的。谢子兆听了，自然高兴，拍了拍他的肩头说。
单独留下来谈话已经表明谢副省长对杨东方的特别关照了，现在又拍着他的肩头给予鼓励，杨东方自然更加感动，恨不得掏出心给他看。带着感激，他出了省政府。一到停车坪，他就看见团市委副书记梅含紫站在那里。
杨东方心头一阵发热，梅含紫也看见了他，走过去亲切地叫了一声杨市长，然后提过他腋下的公文包。杨东方趁势捏了一下梅含紫的手，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发出会心的微笑。
梅含紫柔声说，上车吧。
车子很高档，是宋劲打赌赢来的那辆可以驾驶一年的宝马。当然，杨东方并不知晓，他以为梅含紫是高官爱人，开名车是理所当然的事。梅含紫上了车，返身把包塞到后排座位上。杨东方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突然伸过头去，在梅含紫脸上亲了一口。
梅含紫娇嗔着说，还在省政府呢，我开车了。说完，她一封油门，车箭一般启动，依着惯性，杨东方超前一扑又朝后一倒，折腾了一下。
杨东方一恼，干脆把手搭在梅含紫的大腿上，说省政府怎么啦，我可告诉你，官越大爱人越多，省政府就是一个爱人聚集基地。
梅含紫一恶心，想把他的手推开，可一想到宋劲交待的使命，便忍了下来。
就在昨晚，宋劲告诉梅含紫，说我们和香港方面联合开发的大地房地产公司已经正式注册，杨东方对你很感兴趣，你要牢牢抓住他，让他陷入情网，心甘情愿地把“安居工程”送给你。如果成功，我们就可以狠赚一把，跨入千万富翁行列。
千万富翁？劲，这对于我们的爱情有意义吗？梅含紫想不清楚，没有答应。
宋劲跪在铺上，说含紫，你亲眼看到了，秦思民他们是一群饕餮，表面上是人民公仆，实际上是一群吃人的狼，为了夺取你竟然以双轨的手段对付我这样一个打工仔，手段卑鄙到了极致。戴老板开始对我失去信心，不再信任我，我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甚至想到了死，只是因为有你，还有我可怜的女儿苗苗，我才继续活着。你得帮我，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梅含紫说，你不要跪着，我很难受，我答应你。
去芙蓉大道！正回想中，梅含紫听到了杨东方的提醒，还感觉到了他的手贪婪地在她的大腿上摩挲。
梅含紫一阵缠栗，恨不得扑过去给他一记耳光，但是她不能，只能忍着屈辱，说杨市长，接下来该朝哪个方向开？
哈哈哈……杨东方一阵大笑，说原来含紫姑娘不熟悉省城，这可不行，要是到时候我喝醉了酒，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都不可能了。他一边说，一边瞅了下窗外，继续说道，先直行，过了下一个红绿灯，然后朝右拐……
在杨东方的指挥下，梅含紫把车开往芙蓉大道。芙蓉大道南路右侧是动物园，北路是烈士公园，两旁是三十年的法国梧桐，风迷人旎，虽然是太阳天，小车基本上是在树荫下穿行。梅含紫喜欢这样的环境，心情开始愉悦起来，她摁下车窗玻璃，让外面的树荫扑进车里。
往左拐，进铜钱巷！过了红绿灯，杨东方又下了指令。
进了铜钱巷，深200米的样子，在一处四合院前，杨东方说到了，要梅含紫停车。杨东方下车，把四合院门打开，让梅含紫开进车。等她下车，杨东方指了指四合院，说含紫姑娘，你看这个四合院怎么样？
四合院房子古朴，属于明清风格，绿树成荫芳草成坪，整个布局显得很精巧。
杨东方得意地说，这个地方我当时只花了30万块钱，现在省城房价飙升，少说也值300万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说着，他把一串钥匙递给梅含紫。
梅含紫没有接，说杨市长，您的礼太重了，我受不起。
杨东方一把抱起她，说这礼不重，只要你跟着我，我还会有更重的礼物送给你。就在四合院里，他俯下头，开始在梅含紫的身体上用力地啃起来。两个人在旋转，四合院在旋转，转着啃着，杨东方保持不住了，把梅含紫放倒在草坪上。
梅含紫推开他，说先洗个澡，休息一会。
杨东方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在梅含紫身体上滑行的力度和速度。梅含紫厌恶着，嘴里却发出蜜人的喘声。杨东方开始兴奋，伸出手解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粉红色底衣。他抱起她，伸出手揭开后面的纽扣，扯去次衣，让两个圆鼓鼓的球暴露无遗。
太完美了！杨东方一声惊呼，俯下头，正要继续，却听到腰间的手机响了。他的嘴触到了她的葡萄，可手机铃声没有停止。没有办法，他只得从葡萄上移开嘴，拿起手机一看，号码居然是秦思民秦市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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