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幸
席间有一道酒酿虾，非常合辛禾胃口，她吃了很多，吃到后面发现桌上剩余俩人都在看自己，尤其是万励，眼神灼灼仿佛要将她点燃，而她确实有一种热得要燃起来的感觉。
“怎么了？是我吃得太多了吗？”辛禾晕乎乎又有点羞涩。
“不是吃得多，辛禾你不能喝酒吧？现在你的脸好红，是喝醉了吧？不会吧，你酒量那么差吗？酒酿虾也就放了点白葡萄酒。”
“啊？”辛禾张着小嘴，好像没反应过来余望在说什么，耳朵里好像堵着一团棉花，有用的信息进不了脑子，她盯着余望一张一合的嘴，忍不住倾身凑上去问:“什么”
眼看整个人倾斜得要从桌子上滑落，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捞起抱在怀里。
她好轻，万励忍不住掂了掂，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万励，脸也不禁微微烧起来，他稳了稳情绪，朝余望点了点头:“你继续吃，我送她回房间。”说完抱着辛禾往楼上走。
酒意不仅上脸而且上头，辛禾现在脸烫得不行，忍不住在他胸口蹭，蹭着蹭着仿佛不满足一般往上，待她的脸贴上他微凉的脖颈时，两人俱是一颤，辛禾是舒服的，她好像贴上了一块包着软布的冰，好凉快；万励则是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难受好像又有点舍不得将她推开，她带着一点酒气的气息轻轻洒在他的脖颈，痒痒的。
待将小姑娘放到床上，他直起身，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薄汗，忍不住无奈轻笑，原来自己这么禁不住撩拨吗？
不，不是，是禁不住她。
仰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很不老实，一个翻身就把被子压在身下，宽大的休闲裤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万励看着在睡梦中难受得皱眉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将微凉的手背贴在她的脸上，看她缓缓舒展眉头的可爱侧脸，手背的灼热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忽视。
她不会发烧了吧？听说有的人喝酒会发低烧，万励有些担心，翻出体温枪一测，还好，在低烧的边缘，看来只是醉酒。
还没有收回体温枪，辛禾突然睁开眼，茫然的看着指着自己额头的“枪口”，慢吞吞的说:“你是……警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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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是警察，工号9528，现在马上带我去见你的同伙。”少女白嫩的手比出枪的手势，顶在他的后腰。
万励回头用指节轻轻敲她的脑门:“没大没小。”
辛禾马上夸张的捂着额头，无理取闹的撒娇:“故意伤人！我要私了，我要赔偿。”
万励好气又好笑地问:“你要什么补偿。”
我要你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她还是忍住了，不急，她想，慢慢来，于是她转转眼珠子:“我要你带我去晚上的聚会，我要当你的女伴，然后今天晚上陪我过生日。”
万励皱眉:“晚上10点之前必须回家。”
那就是答应了！辛禾窃喜:“没事儿，我家里平时都没人的。”没有人关心我几点回家，回不回家。
万励想说什么，又没开口，他也听说了辛家这几年的糟心事，辛泽涛家外有家，最近新添幼子，更是待在外面不回家了，连去公司的时间都少了；何爱媛天天出去和一帮所谓的好闺蜜扫货挥霍，也是日日流连在外。
这样看着，小姑娘确实满可怜的，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
“跟小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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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励收回体温枪，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柔软，他俯身，单手撑在她身旁，另一只手轻覆于她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用诱哄小孩子的语气轻哄:“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好”
她好像分不清今夕何夕了，21岁的万励会用那样温柔，好像深藏爱欲的眼神看着自己吗？但是17岁的辛禾会怎样回答，她记得，她说:好。
17岁的辛禾胆子很大，缠着万励陪他去晚会，装腔作势自己是身边男人的女人，被万励的朋友调侃:哪有带小孩子来这种场合的。
她才不是小孩，她已经很大了，她低头瞄了一眼，骄傲的挺直了背，从各方面来说。
她缠着他买了一个蛋糕，两罐啤酒，猛灌两口，缠着他陪她倒数，趁着庆生时刻，在指针指向零点的时候，她没有许愿，而是侧身吻在他的脸颊上。
她喝醉了，她想，喝醉的人应该被原谅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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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励一晚上都没睡好，这个没心肝的小姑娘说完好就闭眼睡死过去，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天会不会赖账，或者直接断片？她，还喜欢自己吗？
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她不知道，其实她离开的这些年，他一直陪着她，他了解她的经历，看着她努力学习，和人合伙创业，又被合伙人算计，他教她算计回去，她开心难过的时候他都知道，他都在。他很庆幸，他是风起，有幸仰望星河，有幸陪她成长。
手机相册里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她发在朋友圈和其他社交平台的照片，里面有青涩的她，慢慢变得耀眼的她，都是她。
睡不着，一看时间，早上4点，万励起身打算去冰箱拿瓶水，他的脚步很轻，因为隔壁就是辛禾，没曾想，她居然在厨房。
她两指捏了一片腊肠，酱油欢喜的不停摇尾巴。
“腊肠盐分很高，身为狗狗不能吃太多哦，”说完她又轻笑:“不过以前你可是什么都吃，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抱着一个酱油瓶子在啃，盖子都被你啃掉一半。”
“你会不会怪我啊？我捡到你，却没有把你带回家，只是给你喂东西，因为当时我的家不安稳，我养不起你。”
“幸好万、小叔好心收留你，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只小型犬呢”
“没想到你能长这么大，洗干净了真漂亮。”
辛禾一直小声的絮絮叨叨，可能是下午睡太久了，即使喝醉了也醒得很早，醒来就想找人说话，可是这个点骚扰谁都不太好，于是她很损的拿食物把酱油勾引醒了。
她揉着毛茸茸的狗头，质问:“你还记得我吗？”
酱油用吃完腊肉油乎乎的舌头讨好的舔了舔她的手。
辛禾噗嗤一笑，又拿了一片腊肉:“这真的是最后一片了哦”
万励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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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他也要继续努力了。
·
轰走扒着门框舍不得离开的余望，万励回头问:“去哪？我送你。”
辛禾连忙摆手:“不用，应该不顺路，你去公司吧。”
“去哪？”万励又问了一遍。
辛禾拗不过他，老老实实报出地址：“泰和路3号。”
万励思索一下，打开副驾车门:“顺路，上来。”
辛禾惴惴不安的抓着安全带，她感觉有一些尴尬，昨天她喝醉了，好像做了很多关于他的梦，她瞥过万励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眼神好像被烫了一般，她梦到他的手指先是在自己脸侧摩挲，后来，后来好像撬开了牙关，翻腾搅弄，如鱼戏水，她的眼角沁出眼泪却醒不过来，只能呜咽出声，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一遍遍提醒她:你答应了，要记得。
她捂住脸，羞红一片，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导致一大早她都不敢正眼看他。
镇定，一定是因为年纪到了身体正常的躁动，至于为什么躁动的对象是他，大概是因为在他家，这个破理由她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不能不信。
“这边的分公司规模怎么样？”万励通过后视镜看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但是据老板说只有几个人，在这边负责市场调研。”
“想拿哪家公司的单子”
“合力的，也叫hi，我们都叫他hi高级，你应该知道吧，在服装这一块很出名的，现在已经走到国际上了，他家的设计风格很强烈，做过很多高定，消费层关注中上层，我们阳光服饰的话走的是接地气的路子，但是现在想向上转型，现在就希望能获得合力的经销权，慢慢扩大消费层次。”说起工作辛禾倒是把那些杂事抛之脑后了。
“嗯，有信心拿下这单吗？”
辛禾实话实说:“没有。”
万励挑眉:“怎么说？”
辛禾那颗吐槽之心熊熊燃烧:“我是真不搞不明白周明阳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哦，周明阳就是我即将要告别的老板，一开始创业的时候，我们说好了要兢兢业业，脚踏实地，产品受众就定位于普通人，所以我们的设计主打的就是舒适大方和普适性，事实证明，我们的出发点没有错，普罗大众的消费潜力很大，现在是阳光服饰成长的第七年，近两年不知道这周明阳是发了什么疯，一个劲的要往高端层钻，定位也变了，管理也乱了，天天眼高手低，给我们这些下属发布一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辛禾越说越起劲，忍不住转给头看着他的侧脸继续认真吐槽:“就像这次，我都要辞职了，临走前他还要压榨我的剩余价值，我又不是榨汁机，再说用一只小桃子能榨出一个大西瓜吗阳光服饰就是这小桃子，它能在c城立足那是因为那是二三线城市，普通服饰受众广，加上政府政策扶持中小型企业，才有幸发展起来，但是在k城它屁都不是，那些高定在c城它也卖不动呀，人家能买得起的难道不会自己飞过来买吗？而且对于来说hi来说，接受阳光服饰作为经销商一点好处都没有，人家走的本来就是高端小众路线，消费层次就在那了，根本就不需要推广。”
“所以我就是来这走个形式，无论这单成不成，反正我回去就离职。”辛禾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像只小麻雀一样在万励身边念念叨叨的样子。
“啊真的好气呀！为什么我要碰上这样的老板啊四哥。”
辛禾突然怔住，她刚刚说了什么？
万励也愣了一瞬，紧接着眼睛里漫上笑意。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万励把车靠边停，解开安全带缓缓逼近，狭长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她，太近了，好像，能听见心跳声，谁的心？跳得好快。
“为什么叫我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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