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大修）
张灵山放下手头工作，去冰箱里翻出两盒新鲜草莓和车厘子，脚上踩着红色人字拖，吧嗒吧嗒踩在青石板路上，去隔壁巷子找情感专家老姐姐咨询去。
“嗐，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真是的！”
老姐姐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在做版画，见张灵山来了，连忙迎上去。
张灵山急着安抚决意离开的楚南，长话短说，老姐姐听完现实沉默了一会，然后把今天下午茶话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只是隐去了郭声雨，毕竟人家同门姐妹，她一个外人，不好说太多。
张灵山右手握拳，重重砸了下左手掌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原来是听到自己被传是她包养的小白脸，所以生气要走。
“谢谢姐姐，我现在有急事，改天再来找您聊天。”
张灵山急哄哄赶回去，却被人拉住了，她愣了一下，“怎么啦？”
老姐姐望着她明媚的双眼，欲言又止，半遮半掩提点，“你要多关注关注身边的人。”
“嗯嗯，我知道啦。”
是的，从今天开始，她要多关心关心楚南，免得他跟今天一眼心生间隙。
夕阳落山，夜幕降临，月亮爬上树梢，她才回到27号工作室。
楚南坐在大厅沙发上，脚边放着行李箱，一副即将要远航的模样。
张灵山走过去，拎起他的行李箱就进了客房，等她出来时，果真看到那双桃花眼更冷了，能把人冻成冰棍。
她摸摸鼻子，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别这样看着我。”
“把行李还我。”
好吧好吧，她解释还不行吗？别再那样瞅着她了。
“外面的人乱说的，我怎么可能包养您呢？”
张灵山双手一摊，“我哪出得起这个价？”
楚南双眼一眯，作势要拂袖而去，张灵山颇有先见之明，预判了他的预判，率先抓住他的手腕。
“哈哈，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张灵山讪讪止住了尬笑，认真解释：“我会跟外边的人好好解释的，您才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楚南瞥了一眼手腕上那只细白小手，没有甩开，“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
“啊？难道不是吗？”
张灵山呆住了，还有其他情况？
楚南甩开她的手，抽出手帕擦了擦手腕，“许老头是谁？”
“许光慧啊，你认识的，你好哥们女朋友。”
“……”
楚南心念一转，便知道真相是如何了。他捏了捏鼻梁，内心暗嘲，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道听旁说的谣言而失去理智。
在这个人身上，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复存在。
张灵山见楚南依旧脸色不虞，便不再劝说，他是个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她劝一次再劝二次，第三次就不好再开口了。
进房间去拿回他的行李，“你助理几点来？我陪你等他。”
“……”
不知为什么，张灵山的第六感告诉她，楚南此刻更加生气了！
她斟酌一番，决定试探试探，递一递台阶，“可能你助理塞车，今天来不了？”
他果然顺阶而下，掏出她送的那只手机，打了通简短的电话，转头望着她，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车子坏了，近期没办法过来。”
“哦~是吗？那可真不幸，饿了吗？给你做饭吃？”
“去厨房看看。”
张灵山非常上道，扶着他进厨房，“中午想吃什么？”
楚南靠在料理台旁，“随便，都可以。”
张灵山蹲在地上翻冰箱，听了他的话，一时头都大了。
随便是个什么菜啊！
他是真随便那就啥事也没有，但他是个假随便，嘴叼得很。
上次做的那道牛骨头水豆腐，她撒了一把香菜，端上桌时，这大爷脸色跟那香菜一个色，愣是碰也不碰。
张灵山站起来，双手抱臂倚在冰箱面上，抬起头望着他，“不要说什么随便，你是随便的人吗？”
楚南：“……”
他双眸微敛，居高临下凝视着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子，一时半会不知道是该反驳还是该肯定。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面前的男人像山一般，后面是冰箱，左边是墙壁，张灵山被围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骤然发觉位置有些不妙，浑身不自在极了。
离得近，她能清楚感知到男人不断散发的热源，以及萦绕鼻端的若有若无清冷薄荷味。
“我是说，咳咳。”
张灵山眼神飘忽，心虚极了，“你随便不是人……”
这什么味道？还挺好闻的……
但要不要这么近啊，好尴尬的！
楚南听不清，弯下腰，低下头，凑到她耳朵旁，“嗯？”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耳朵上，那一声低喃沙沙哑哑鼓噪着她的耳膜，仿佛贴在他的喉结上，能感知到到声带的低频颤动，好似气泡从瓶底幽幽荡荡翻涌到了水面。
张灵山：“……”
他们之间委实近了些，她瑟缩了一下，耳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又媚又纯的猫儿眼瞬间瞪得大大的，她一手揪着耳朵，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你，你不要靠这么近，冰，冰箱关不上了。”
察觉到女孩儿懵懂的双眼里带着几分戒备，楚南怔忪了一下，直起腰，后退几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做鲫鱼豆腐汤吧，不要放葱和香菜。”
“哦哦~”
距离拉远，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憋着气的张灵山终于能自由呼吸了，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假装忙碌翻找食材，“鲫鱼豆腐汤我拿手，你瞧这鱼多肥！”
楚南打量着那根被高高举起的白胖萝卜，视线扫过那红得能滴血的耳朵尖尖，最后落在那张笑容夸张但不失尴尬的小肉脸，矜持地点点头，“嗯，你说得对，我先出去。”
“呀呜！”
等人走后，张灵山磨磨牙，狠狠咬了一口水灵灵的白萝卜，嚼得咔咔响。
什么鬼，肥肥你个头！
丢脸，忒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社死的张灵山心里怨气颇重，一顿饭做得噼噼啪啪，就跟打仗一样。
客厅外的楚南听闻厨房里的声响，无声弯起了嘴角，打开手提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直起身时，客厅里无声无息多了一位白裙子女生，脸上的哀怨堪比秦香莲。
楚南冷冷瞥了一眼跟前的郭声雨，手上动作不停，当她不存在一般。
郭声雨忍着内心的怨气，委屈巴巴地说着，“楚南哥，我叫了你这么久，你没听到吗？”
厨房里鱼汤的鲜味隐隐飘了出来，楚南懒得听她废话，“有事？”
“你会修电脑吗？我的电脑好像出了故障，灵山师姐她又不会修……”
“维修找师傅，她给我做饭，没空搭理你。”
郭声雨的手紧了紧，将裙摆捏出了几道褶皱，“楚南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是不是灵山师姐说了什么？”
楚南扬起嘴角，冷冷一笑，“我跟你不熟，何来误解，不过，郭小姐编故事功力确实高深。”
这句话太过意味深长，郭声雨顿时有些心虚，“你，你在说什么啊，怎么我听不懂……”
张灵山端着一锅汤出来，跟郭声雨打招呼，“来了？吃饭没，没就一起吃。”
郭声雨觑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楚南，讪讪一笑，“吃啦，师姐别客气，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郭声雨急匆匆的背影，张灵山挑挑眉，“我觉得她最近怪怪的，干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楚南垂眸，装汤，漫不经心应了句：“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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