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往云烟

柳枝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她阿姐圈在怀中，脑中想起昨夜她阿姐对她说的话，顿感羞涩。

        “从今日起，你可就是我媳妇了，以后有阿姐在，绝不会让你再受丁点委屈！”这是她阿姐昨晚临睡前对她说的，她听的心里蜜一样甜。

        她想起来为阿姐做饭，可是又怕自己一动吵醒了她。阿姐恬静的睡颜，真的好看。她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很多的善事，老天爷才会让她和阿姐相遇，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过着她以前只能偷偷想的日子。

        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来，想将龙一搭在她腰间的胳膊挪开，却没想到被还在睡梦中的龙一抱的更紧了。“别闹，不然让你下不来……”龙一嘟囔了句呓语，后面的话囫囵不清了。柳枝原以为吵醒了龙一，吓得她僵直了身子，却发现她阿姐是在说梦话。

        她不敢再动了，反正天还早，多陪阿姐一会也好，她下意识的将身体向龙一怀里靠了靠。虽然她没有阿姐那么厉害，那么能干，但是她会将这个家操持起来，她会尽心的照顾好阿姐。

        龙一身陷梦境之中，梦中是她跟毒刺的过往。

        与她这种情感缺失的人不同，毒刺从小就散发着一种勾人的气息，不用刻意就浑然天成。毒刺比龙一大两岁，她们不在一个区域训练，基本上是没什么交集，第一次相遇是在毒刺十四岁那一年，见面的场景并不美好，可以说有点血腥。

        当时正在上课，门口站了一个小女孩，直勾勾的看着上课的老师，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那眼神就好像她眼里的男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男人浑然不觉自己此时的危险，一副和善的面容，看着那小女孩走向自己，还未等他问什么，他已经倒在地上，脖子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脖子是被手术刀割开的，如果他知道他会死在自己的手术刀下，他一定不会上这节解剖青蛙的课。

        男人捂着不停流血的伤口，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他想问为什么，可惜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龙一看着他，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说了一句“你去地狱更合适，活着，不好。”

        这是她们第一次的相遇，当然是对于毒刺来说的，因为那时的龙一只为了杀了那个男人，其他人都没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会意识到有人关注她。

        龙一在基地里杀了人，还是基地的老师，这事情闹的很大，不过她不在乎，和一个只是上课的老师来讲，她对基地的价值更大，组织不会让她死。

        这个男人有□□，可是他不该对她的搭档下手，她的搭档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因为有超强的记忆，所以跟她配合做记忆强化训练，来开发自己的大脑。不过，这个男人竟然对她的搭档下手了，导致她的搭档精神崩溃，她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搭档了，她的记忆强化课程被迫暂停了，这打断了她的计划，让她十分愤怒。她用了好几天才从崩溃的搭档嘴里得出一个名字，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计划杀了他。

        她没有给那个男人活命的机会，但是她也得到了惩罚，那种不死就好的惩罚。死的这个男人是组织首脑的亲弟弟，所以在基地里，即使他做了什么事情，也都不会怎么样。可惜，这一次他惹到的是龙一。龙一为此消失了两年，回来以后的她更加无情、出手更加的狠了。

        第二次她们遇见是在基地的食堂，龙一独自坐在一张桌子吃饭。

        “你回来了。”

        龙一看着站在她眼前的女生，她不认识她，可是这人似乎认识她。龙一冷冰冰的，只是看着她。

        “两年前，我见过你的。”说话的人知道，她不会记得她。“你回来真好。”眼前的人长得妖娆美丽，嗓音柔柔的，眼波似水。

        也不待龙一说话，她就离开了。“下次见！”说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让龙一烦躁了好几天，整个人更加暴力了，跟她训练的陪练有好几个被她打到重伤。

        然而，她们的“下次见”，却是太过刺激。龙一收到了一张邀请卡——从房间门缝里塞进来的，没有署名，但是她知道，这一定是那个说见过她的女生的。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晚上赴约。她住在c区，而她要去的地方在a区，不知为何从晚上六点开始，区域之间封闭了。也就是说，她无法通过正常通道从c区到a区。基地不会毫无原因的封闭区域，她不得不联想到那个女生的毕业舞会，会不会……，她听说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毕业的，每一年真正毕业的人数总不会很多，就像她的导师告诫她的，要真的走出基地才是真正意义的毕业，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的，想要活着就要扫清一切威胁生命的障碍。她的导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不是很自然，眼中有厌恶，也有杀气。她当然没有兴趣知道她导师的“故事”，她要做的的就是活下去，不折手段的活下去。

        虽然区域封闭了，不代表就没有方法。当她到达a区时，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a区有些异常，有些监控暂时停掉了，基地中无处不在的监控竟然关闭了，也就意味着有些事情不能被监控和记录。

        她将自己的脸藏在帽兜之下，匆匆的赶去约定的地点，入口有人把守，看装备，竟然是组织中最臭名昭著的雇佣军团，一群亡命之徒，一群疯子。里面一定出事了！

        离开，还是进去？

        她应该离去，她没有理由管闲事，里面的风险不可估，何必冒险。可是当她转身时，脑中显现了那人似水的眼眸。

        该死！果然是个麻烦！当她潜入到里面时，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

        这他妈的就是大型的群p现场，音乐声盖过了其中毕业生的哀嚎和那些施暴者粗重的喘息声。毕业舞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做细想。雇佣军的人数至少在六十人以上，她身上没有那么多装备，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人，现在他们开始沉浸玩乐之中，不会注意到她，她只要找到那人，至少……她不能往下想，想到那人在这帮畜生的身下，她身体极度不适，有些狂躁。

        这个场地很大，原来是体育馆，因该是为了毕业舞会临时改造的，场地被四周的灯光照射，她在观看席，下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她不停的搜索着，直到她看到靠近休息室入口附近的一个长桌上，那人被一个十分魁梧的男人压在身下的人，似乎这个男人不喜欢身下的女人被其他人分享，所以他选择一个独立的空间，她被从后面扯着头发，那双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方向，只那一眼，龙一彻底的愤怒了！

        她的晚礼裙已经被脫到了腰际，胸前。龙一从观看席跃下，无声无息的站到男人的背后，将埋首在那人颈肩的男人的头发向后一扯，下一刻男人喉咙就被割开的了，瘫软在地上。龙一将桌上的人抱走，直接去了更衣室，她怀里的人软的像泥一样，上身青一块紫一块，碍眼的很。她把人轻轻的放在长凳上，然后将更衣室的门从里面锁住，又把几个衣柜推到门口挡住。

        “能听清我说话吗？”

        “你来了。”她没有回答。那死寂般的眼神有了波动，绝望的期望，她到底还是来赴约了。

        “你要洗澡吗？”

        “嗯。”

        龙一将她剥光，自己也脱的干净，抱着她去了里面的浴室，仔仔细细的帮她清洗了，洗完后给她裹了个浴巾放到长凳上，而她将衣服穿好。

        “你稍等，我给你找找看这里有没有衣服。”说着，就准备挨个储物柜翻看。

        “我很难受，你……帮帮我。”她知道她不只是无法动弹，就因为无法动弹，她体内助兴的药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帮你什么？”果然这个女生就是个麻烦。

        “生理问题。”刚才洗澡时，被摸的舒服极了，虽然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帮她洗澡。

        “帮你解决生理问题？”那她干掉压着她的男人干嘛！可是，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她又开始暴躁了。“你被下药了？”她问了句废话。不是被下药，那人能像尸体一样被摆弄！

        “你是不是不会？”

        龙一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被嫌弃了吗？她不会吗？笑话，实践出真知，那有她不会的道理，实践实践不就会了吗。

        算起来，真正享有毒刺身子的人是龙一。对于龙一来说，这或许就是实践出真知的过程，但对另外一个人来说却是掩埋在希望下的无限欲望，是对她的渴望。

        龙一又在基地里杀了人，这次杀的是雇佣军团的副团长，影响很大，事情当然不会简单的过去，军团不同意，组织也不会容忍，不听话的工具，就该回收。所以，龙一和毒刺被送往基因改造项目做了试验品，幸运的是，她们活了下来，而且还是最成功的改造人。

        没死，就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从两人有实践以后，那没羞没臊的日子似乎就没停过，龙一始终不明白，毒刺到底图她什么。

        许是梦里太过混乱，闪现的内容太多了，龙一睡的极不安稳，突然睁开眼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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