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景寒决定跳级

　　容淅听说过苗凤萍的泼辣，陈虔当年就是她从隔壁补习班抢过来的，没想到她这次更直接，直接到直接问她愿不愿意换个班级。
　　苗凤萍，很厉害的角色。
　　容淅笑了笑，不卑不亢道：“谢谢，苗老师，我很喜欢现在的班级，没有转班的打算。”
　　“是老师唐突了。”苗凤萍不动声色地回答。“抱歉哈。”
　　“没事，谢谢。”容淅礼貌性地点头，离开了。
　　苗凤萍，望着容淅，陷入了思索。
　　她曾经很认真地分析过容淅的各科成绩，比陈虔更强势，明年的今日绝对有问鼎状元的可能。
　　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不来她的班，这会是她容淅的损失，也是她苗凤萍的损失。
　　苗凤萍想着。
　　＊
　　下午，许攸一个人去图书室借书。
　　走到图书室最左边，第四个架子时，她停住了。
　　她伸手去拿那本名叫《全球最美的100个地方》的书籍。
　　书的内容里囊括了世界上美的100个地方，展现了这些地区的新风貌。
　　书里有美丽的自然风光，有文化底蕴厚重的名城，有古老悠久的小镇，还有精致美味的地方小吃。
　　她记得，肖琂很喜欢这本书，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肖琂曾经对她说：“以后，我要带你去书上所有的美的地方。”
　　他应该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至少那个时候是喜欢的。
　　只是一段感情结束的太快。
　　快也好。
　　久了，会陷入更深。
　　那天，许攸对他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去沙漠戈壁，每天吃沙子，我都是愿意的。”
　　也是那天，他们接吻了。
　　都是第一次接吻，肖琂很生涩，她也没什么章法，磕到他好几次。
　　但那种感觉很美好，美好，她曾经以为，以为可以跟他永远，后来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她以为。
　　打开那本书，许攸翻了几页，再没了当初的兴致，想想又合上，抬起手放回书架上。
　　这时候，也有一个人伸手放回书，放得也是那本《全球最美的100个地方》。
　　许攸抬眸，怔住了，是肖琂。
　　肖琂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许攸。
　　她瘦了，憔悴了，让他心疼，想着，心脏的位置一抽搐。
　　“好巧。”肖琂放下书，抽回去，将手放入裤兜里，目光撇上别处，不看她。
　　许攸扯了扯嘴皮：“噢，是啊。”她尽量使自己的面部表情自然些，尽量让自己潇洒一些，在逝去的爱里，她不想成为最卑微的那一个。
　　先放手的人，都是薄情之人。
　　先爱上的人，都是输家。
　　似乎过了许久，肖琂看许攸，见她神色淡淡，犹疑着问：“你……好吗？许攸……”
　　“挺好啊，”许攸笑着点头，“能吃能喝能睡。”她其实很想告诉肖琂，离了他，她依旧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肖琂眉色黯然：“嗯，挺好。”
　　许攸“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拿起书架上那本她打算来借的书籍，揣在怀里，走了。
　　“许攸，我……”肖琂移步，突然想到什么，又怯懦地退回。
　　许攸应声止步，却没有回头：“如果是要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就不需要了。”
　　“我不在乎。”
　　一句对不起。
　　什么也不能做。
　　什么用都没有。
　　“许攸，”肖琂伸出手拉住的左手，见她指尖微动，却没有立即甩开他，他忙说：“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就好。”
　　“呵，”许攸冷笑一笑，反问肖琂：“有意思吗？肖琂，你这话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肖琂低头看着鞋面，仍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声道：“就一年，好吗？”
　　只需要一年，只要他拿下文科状元，他妈就不会再阻挠他跟任何人谈恋爱。
　　他是喜欢许攸的。
　　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关键时期答应跟她恋爱。
　　他想得很清楚，他喜欢她，放不下她。
　　学校就这么大，他走到哪儿都能看见她。
　　似乎这所学校，不管哪儿都弥漫着她的气息，哪里都有她的影子。
　　哪怕是在刷题的时候，他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许攸，想起周末他们一起写作业的时光。
　　原来，他比自己所了解的，更加在意许攸，更加放不下她。
　　“肖琂，不是所有人都会留在原地等你，别那么看得起自己。”
　　话语响起的同一时间肖琂被一股力道推开，原本拉着许攸的那只手，也被掰开了。
　　许攸一愣：“贺衍？”
　　贺衍对下许攸轻轻一笑，拉起她的手腕，道：“许攸，快上课了，我们回教室。”
　　许攸还是第一次见贺衍笑得这般迷人，这般眩目。
　　许攸不自觉地点头。
　　走了几步，肖琂急了，追上去，道：“许攸，等等。”
　　“肖琂同学，你们已经分手了。”贺衍拦住肖琂，语气寡淡。
　　肖琂冷声：“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这个外人无关。”
　　贺衍正欲反驳，许攸拽住他，只听许攸说：“贺衍是我的好朋友，肖同学你，才是外人。”
　　“我……是外人……呵呵……”肖琂背过身子去，眼眸泛红，音色沙哑，“我对你而言……竟然成了外人。”
　　这一次，许攸没有顾及肖琂的心情，拽着贺衍就走。
　　走出了图书室地这一路，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抑制不住地落下，有几滴滴落到贺衍手腕上。
　　“擦擦吧。”贺衍递上纸巾。
　　许攸擦了擦眼泪，又很大力地醒了一下鼻子，将纸巾丢入垃圾桶后，她问贺衍：“我是不是很脓包？”她有自知之明的，她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
　　贺衍摇头：“不是。你刚刚很勇敢。”
　　“真的吗？”
　　“嗯，”贺衍反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贺衍，谢谢你。”许攸难得正儿八经地说声谢谢。
　　“客气什么，”贺衍笑了笑，说，“你刚刚不是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许攸噗嗤一笑。
　　“不是吗？还是……你是在敷衍我？”
　　许攸摇摇头：“哪有啊，你那么精明，我怎么敷衍得了你？走吧，再不走上课就来不及了。”
　　“许攸。”
　　听到贺衍叫她，她停住脚步，转过身：“嗯？”
　　贺衍顿了顿，笑：“一起努力考最好大学。”
　　有些话，突然就这么开口了，恐怕只会惹她厌烦，反而适得其反。
　　“虽然，我就是个考三流大学的料子，”许攸又说，“不过，梦想也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我们一起加油，fighting！”
　　“对。”
　　＊
　　这次洛城高二联考的考试时间定在了7、8号。
　　在7号前一天，准高三年级发生了一件大事。
　　准确来说，也是准高二年级的大事。
　　——
　　景寒决定跳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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