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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可口


她剥了衣服,看见腰上和大腿上白净的肌肤表面,两个足有核桃大小凝了血的渗血瘀伤,心里暗恨一声,小心跨进浴池。

        安扉那家伙,要是以后留了痕迹,绝对要她好看。

        水温略高,她惬意地眯起眼睛,拿起沐浴露打量。瓶身上印着硕大的“poa”,珀雅,此外,下标了一个小小的雪花状“x”。

        调香师大都有调制自用香氛的习惯,她的香是肖教授指导她调出的,这个,大概就是顾霰设计给他自己的了。

        果不其然,是清新的草木清香。

        白筱绕泡够了,便擦擦干套上那件厚实的长毛衣,探手去拿之前放在架子上的贴身衣物。没有备换的,只能将就穿原来那条了。

        她尚沉浸在自己用他的香的羞耻中,短暂的失神,手指只勾到布料边缘,白筱绕低呼一声,眼看着它往浴缸里掉去,下意识伸手去抓。

        扑通一声,不仅没能半途挽救,连手上的绷带也跟着浸在了水里。

        脑子里轰地一下,她整张脸烧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洗好了?”门口蓦地出声。

        他怎么在门边等着?!

        白筱绕一惊。

        磨砂玻璃上投下一个淡淡的人影,看起来几乎就要将门拉开。

        “等等……还没!”她手足无措地捏着那一小块布料,拔高声音阻止。

        门外,顾霰即将触到门把手的指尖闻声顿在半空。

        迎面传出的,独属于自己的热意蒸腾的香气,令那张清冷的脸缓缓泛起潮红,脑海里也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个月前在风笙里,白筱绕柔软腻白的肌肤。

        顾霰喉结滚动,抬手扯了扯领口。

        与那时对她身上香气的迷恋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狂热,仿佛一束没来由窜起的火苗,令他连指尖都变得异常躁热。

        静默了两分钟。

        白筱绕绝望地叹了口气,就着湿手把那一小片布料搓了两把,搭在浴缸边上,说:“顾霰,你可以进来了。”

        高大挺拔如同一棵劲松的男人身影,出现在浴室门口。白筱绕看着他,不自在地并了并腿,心里没来由地一悸。

        沐浴之后,皮肤被他温热有力的手掌紧贴,变得空前敏锐。

        白筱绕被抱起来时身体是僵硬的,顾霰发觉,低眸注视她,眼中潋滟微暗:“碰到伤处了?”说着手掌略移,却惹得她猛地颤了一下。

        “没有……”白筱绕连忙解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她总觉得顾霰身上散发着一股道不明的危机感。

        屏住呼吸攀住他的肩,又听顾霰边走边问:“你似乎很习惯被这样抱,也被别人抱过?”

        “我大哥,小时候就喜欢这么抱我。”白筱绕的嗓音带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你有哥哥?”

        “嗯,有个大哥,”她笑一笑,“不过我高中的时候,他就留学去了海外,之后也很少见面了。”

        “你现在多大?”他忽然问。

        “二十一了。”白筱绕抬眼看他。

        顾霰的声音莫名低哑,令她回想起在实验室里跟他吵架那时,转瞬即逝的危机感。现在他身上也正若有若无散发着这样的气息。

        他心情不好?白筱绕暗暗猜测。

        他却勾唇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眸色依旧沉沉,散着某种隐而未发的情绪。

        到可以领证的年纪了。

        “……?”她不明所以,被他抱进一间干净的客房,在柔软的被子上放了下来。

        “下次注意一些,碰水容易感染。”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医疗箱,不容分说拉过她的手,开始轻轻解绷带。

        顾霰穿着丝质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半跪在床前,眉眼越发清晰,面容缄默。柔软的布料随他的动作,轻轻摩擦在她曝露的大腿上,扰起一阵细小的酥粒。

        白筱绕不声不响把手搭在大腿遮住。

        看见她掌心密集的伤口,他微微皱眉,道:“我给你上药,会有点疼。”

        她咬紧牙齿,点点头,但顾霰手很轻,确实只是“有点”的程度,她看他手法娴熟,便放松下来和他聊天:“你还会做这个?”

        “以前在部队学的。”他漫不经心地答,把她右手重新包扎好,放开,“乖,不要挡住。”说着,抓住她挡着大腿的左手,轻轻移开,另一只手拈住毛衣下摆,掀起。

        “你……你要做什么?”白筱绕惊慌抽手,不料他抓得铁紧。

        “帮你看看别的伤。”他抬眼,神色坦荡里带一丝暗热。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看伤啊喂!

        “不……不行!”她另一只手下意识推他的肩膀。

        担心碰到她伤处,顾霰起身避开,重新在她身侧坐下,一只手将她双腕锁在身后,揽她在怀里,另一只手抽根棉签,再次试图掀开她的下摆:“小猫,乖。”

        “顾霰,你不能这样……”腿上一凉,白筱绕急得要哭,回头乞求地看他。

        “小猫。”他重重叹息,停下动作,目光深沉而专注,对上她的,“你现在……很可口,所以乖乖的,不要乱动。”

        “顾霰……”听完他说的话,她真的要哭出来了,“别……”

        眼前小小的脸上同时挂着泪意和红晕,身体也颤抖挣扎着,像是他已经将她欺负得惨了似的,他的呼吸骤然不稳,埋头贴着她滚烫的侧脸,低低地说:“接吻吧,小猫。”

        声音未落,唇已欺近。

        和那夜的吻完全不同,他急切滑入,热烈地缠绕,几乎想将她舔化嚼碎,吃下去。

        擂鼓般的有力心跳撞击着她,紧贴的皮肤炙热无比,如同窜出了无数细小的火苗,尤其是,隔着毛衣落在她身上的手……

        他的手掌本能地抓紧她的大腿,扣死她的手腕,吻的更深,不知餍足。

        一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被放过时白筱绕是恍惚混乱的,被他紧紧抱着,像溺水的人终于得救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顾霰也一样,却平静得比她快,手依着最初的目的推开遮挡大腿的毛衣。

        她没有丝毫气力反抗,缩了一下身子,感受到外界侵来的沁人凉意。

        “忍着点,很快就不痛了。”他低声抚慰。

        白筱绕靠在他颈窝,感觉到碘酒落上伤处传来的刺痛,忍不住痛哼出声,心里却忽地一松。

        顾霰给她大腿上的破皮和青紫消毒上药,眸光越来锐利。

        “谁做的?”他声音沉沉,爆炸显然不会造成这样突兀的伤痕,片刻问,“安扉?”

        “顾霰,轻点儿……”她不答,等同默认,皱眉提醒他不经意加重的力道。

        他果然下手轻了些,一会儿之后换了根新棉签,说:“掀一下衣服,我处理你腰上的伤。”

        白筱绕疼得抽气,下意识按他说的做,手指碰上衣边,她才回过神来。

        腰上?

        “不行!”她猛然有了力气,从他怀里一下子弹出来,跪坐在床铺另一头。顾霰被惊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只见她抱着腰上,神色慌张,侧向一旁诺诺道,“我自己来就好……”

        “我说了,乖乖的。”他皱眉坐上床,拉她的手臂,“来。”

        “顾霰……”她仰脸看着他,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求饶的表情,可怜兮兮的,“我自己来。”

        “你总是反抗我。”大抵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神情,他侧开目光,轻轻叹气,“回答我一句话,我就出去。”

        “什么?”她问。

        “还生我的气吗?”顾霰的神色认真无比,让她一愣。

        对了,她都忘了……两个人还在吵架。

        白筱绕当即抓起枕头扔过去,怒:“当然了!混蛋!”居然又亲她!

        “说谎。”他没躲,唇角浅浅一抹笑,捡起枕头,拉近白筱绕把枕头塞进她怀里,薄唇贴近她的耳廓,“小猫,我会保护你。”

        她一瞬失去反应,回过神来,他已快步迈出房门。

        因着调香加上受伤,顾霰特地吩咐风镜笙只备几样清淡的炒菜和白粥,和白筱绕被炸得只剩半边的行李箱一起送来。

        风镜笙抱着半只箱子,进门看见分外清冷矜持坐在床上的白筱绕,挑挑眉:“好火热啊。”盯着她色泽艳丽的唇。

        他身后提着保温桶的顾霰当即红脸。

        “哎,白同学,说起来,”风镜笙把箱子放在她脚边地毯上,笑得暧昧,“我家顾少还是个雏呢,你不会,让他无师自通了吧?”桃花眼颇有意味地眨眨。

        “你……”她脸一热,瞟了一眼依旧伫着的顾霰,低声呵斥,“胡说什么!”

        “我跟你说,”风镜笙摆手,道,“在国外的那些年,顾霰一直被董事长丢在军队里头,前二十多年都没见过活的女人。”

        白筱绕抓着枕头的手顿了下,抿唇盯着他。

        “所幸他的性子也被养得冷淡,回到雕安,才不至于被一拥而上的活色生香花了眼,我呢,看不得他被别有用心的人诓骗,多少也传授他一些应付女人的办法。”风镜笙眉形微敛,神色染上一点玩味,压低了声音,“所以谜之小姐,有我在,利用床上关系诱骗纯情少男的想法什么的,最好不要有。”

        他叫她“谜之小姐”。

        “你教的?”她自动过滤后半句话,看一眼顾霰,又看一眼他,扑哧笑了,“这样啊……”

        “不过是一些口头经验而已,你可不要乱想啊。”风镜笙也笑,“可以的话我还想交给女人来做呢,可惜顾霰不愿意。啊,说起来,白同学你就很合适啊。”他立起身来,煞介其事地掐着下巴打量她,“就是不知道你肯不……”

        一个枕头迎面扑上他的脸。

        见风镜笙仍旧乐不可支,白筱绕拽着枕头一角,反手又给了他一下。

        顾霰就在一边看着,听到其中绝大部分,一张脸染得如同映窗的霞光。白筱绕瞥见他的表情,气闷得厉害。

        现在就像只小绵羊了,仿佛刚才箍着她强吻的那个人和他毫不相干似的。

        风镜笙留了一会儿就走了,白筱绕趴在床边,低手翻着那半个箱子里的东西,神情凝重。

        希望那只u盘运气够好,没被炸烂。

        傍晚时分,难得出现几分霞色,映在雪地上,又反射进屋来,在屋子里晕上一层恰如其分的暖意。顾霰在她床沿坐下,她也没察觉,仍认真翻找着,箱子里别的东西看见一件,直接随手往床上扔了去。

        长裙,短裙,外套,上衣……翻到最底层,终于摸到冰凉坚硬的金属触感。

        幸好。

        “在找什么?”一旁淡淡出声。

        顾霰的存在感太过稀薄,她险些忘了他还在,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他正专注从事于整理被她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

        不紧不慢把每一件都叠得方方正正,到了内衣时,手指悬在上方犹豫了许久,察觉她看过来,抬眼睛询问:“有灰尘和烟味,我帮你拿去洗?”

        “那你还费劲叠它们做什么?”白筱绕挪过去,随手拿了件什么草草折两下,盖在胸衣上。

        顾霰眉眼舒展,清俊面容在一室暖色里更柔和了几分,深沉不语。

        她拧眉,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企图从那漆黑的眼眸里看出点什么。

        直到她无奈作罢了移开眼睛,他才扬唇起身,抱起衣服轻轻踢开门,提醒:“床头袋子里有些一次性用品,你可以看看。”

        然后合门走了。

        白筱绕恍然,摸过去,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一次性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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