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名字
在沈昭自信满满给系统打了包票后她再次不辛的晕倒了。
高烧三日不退，就在离傻子一步之遥系统用他为数不多的余粮保住了沈昭狗命。
等沈昭意识清醒时便听到系统留下一句：“我真不行了，沉睡保命，你快去给我找能量块！”
然后沈昭脑海陷入一片寂静。
“大夫，我家姑娘烧退了！”若柳抹着眼泪拿着筷子给沈昭湿润嘴唇。
发现沈昭高烧有所变退去后连忙冲出门喊大夫。
这一病，本就只剩半条命的沈昭靠着系统留下的能量吊着口气，寻找能量块迫在眉睫。
修养半月，沈昭从侍女若柳的嘴里大概拼凑出了自己这辈子的身世。
如今是光召五年，而奸臣沈昭死于光景十年。
怕是她一死，小皇帝便迫不及待改了国号。
沈昭的父亲是鸿胪寺少卿，现任正妻是翰林院学士的女儿，这样的家庭不说有泼天富贵也算家境殷实。
可惜的是，沈昭并非现任夫人所生，而是沈父在考取功名前的糟糠妻所出，沈母命不好，在沈昭六岁那年便因病离世，身前没等到沈父飞黄腾达，撒手人寰后唯一的女儿也被丢下孤苦无依。
再后来沈父中举，后被现任妻子看中，父妻二人琴瑟和鸣，如今有了嫡出的一子两女，庶出的一子一女后更是将她这女儿忘的一干二净。
以上京一路舟车劳顿，沈昭自幼体弱多病为由留下她一个十四还未及笄的小可怜在老家的庄子里艰难度日。
只有每月来的那点碎银子提醒她还有个亲爹活在世上。
“可怜见的，真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沈昭撑着让若柳给她做的简易拐杖训练走路。
这些年她因为身体原因下床的次数少的可怜，还好有若柳时不时给她捏捏腿，不然沈昭都怕肌肉萎缩了。：
“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十几年不出门，这身皮子嫩的让人心慌。”
沈昭看着手背上那晃眼的蚊子包叹气，她都多少年没见过蚊子了。
为了做好奸臣，她的府里光是整理床铺的侍女都有六个，蚊子这种东西根本进不了她的房。
“这手白的，啧，我死了三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白。”
沈昭活动活动手指，这辈子的她浑身细皮嫩肉的，这两天试着做些简单的动作练体都以喘不上气、呼吸骤停结束。……
若柳端着午饭推门而入，看着有了些气色的沈昭，笑着说
“姑娘如今身体有了起色，看来赵大夫这次开的药果真有效。”
听着若柳夸大夫，沈昭表示笑笑不说话。
说着将碗筷摆好后又扶着沈昭坐下。
“哟，今天还有个鸡蛋呀。”
沈昭看着白白嫩嫩的鸡蛋流口水。
“是呀，今天马叔来送货，说是家里的母鸡下蛋了，专门给您留了几个补补身体。”
若柳解释道。
沈昭点了点头端起白粥用勺子搅了搅：“若柳，你这几日清点一下府里的财产，能变卖的就尽快变卖了，然后去买辆马车，雇个话少的车夫，等我身体再好一些我们就上京。”
若柳以为沈昭想要去投奔沈父，有开口劝说：“姑娘，上京路途遥远，您好不容易身体好一些……了要多注意休息呀，要不还是等下个月送例银的小厮来了捎句话给老爷再说吧。”
沈昭放下碗，清脆的碰撞声打断了若柳的话
“我是在通知你，你该记得听谁的话。”
若柳心头一颤，收声低头，偷摸瞄了瞄姑娘的身影，她总觉得自从姑娘大病一场醒来后总觉得与以前不一样了，但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呢？
沈昭感觉到了若柳的视线，并未往心里去，将鸡蛋一分两半，挑出其中的蛋黄放到一边，然后一口退吞下两块蛋白，开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若柳将能卖的都卖了也只有可怜巴巴的二两六钱。
沈昭上下三辈子加起来第一次为钱犯难，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沈昭拖着碍事的身体将她这寒酸的闺房翻了遍，首饰什么就找到了根旧银簪，最后在床板夹层有了点意外之喜。
又是几日光景，沈昭推开门，清晨的阳光算不上多暖，洒在她的脸上，却能驱散开她心中阴霾。
若柳提着早饭看见被阳光照耀的沈昭时清秀的脸庞写满惊艳。
若柳晕晕乎乎的带着沈昭穿过中庭小院来到正厅，说是正厅也就比沈昭现在的闺房大那么一点儿，多了几张桌子椅子，宰相府里的马厩都比这宽敞。
沈昭坐下，心头默念：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若柳，你去将这房子里还会喘气儿的都给我叫过来，一柱香的时间。”
沈昭歪头看着若柳的眼睛
“做不到的话，上京路我一个人走。”
琉璃似的眼眸认真的看着若柳的眼睛，语气稀松平常，若柳却是浑身一激灵，慌忙跪下，慌忙而又难过的说
“姑娘，求您別赶我走！”
沈昭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我何时赶你了？只是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罢了，想跟着我便争口气给我瞧瞧吧。”
说完便懒懒散散的靠着木椅靠背，一靠上去便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肩，硌得慌。
若柳被沈昭平淡无波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她知道姑娘没在与自己说笑，磕下响头，若柳擦掉眼泪起身离开。
沈昭并不在意若柳是否有所怀疑，虽然这具身体弱的很，但悄无声息让一个无亲无故的丫鬟消失也并非毫无办法。
就看看她是不是个聪明人吧。
这一等便等到了沈昭慢慢悠悠的用完了早饭。
“哟，姑娘可是大好了？这以往十天半个月都出不了门的，如今也能好好坐在这吃饭了，老爷在京城知道了肯定得马上派奴才赖接你。”
说道“老爷”二字时妇人用鼻孔不屑的嗤笑一声，明里暗里的挤兑人。
沈昭看着自顾自坐到椅子上的女人说
“站着。”
语气无悲无喜。
范婆子听着沈昭不同往日的语气打量着恍若脱胎换骨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发怵。
她若是身在现代能上网就知道这玩意儿叫气场。
千军万马，百官朝拜都经历过的沈昭还能唬不住一个婆子吗。
范婆子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舌头却是忍不住：“姑娘不愧是姑娘，身子刚好一些就迫不及待来给老婆子立规矩了。”
沈昭没心情跟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计较，只觉得自己的涵养真是提高了一个新高度。
那婆子见沈昭只管闭眼不搭理她不屑的瘪瘪嘴，心里暗暗咒骂这病秧子命还挺大。
再过一会儿若柳生拉硬拽着一名胖妇人、后面还跟着位年轻媳妇吵吵闹闹过来了。
“你个狗奴才拉我干什么？你要给那病秧子当狗别拉上老娘，放手！”
胖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去拽若柳头发，后面那年轻媳妇小声劝着什么，却也没上手帮忙。
若柳双手拽着她，没法护住头发，憋着口气将胖妇人拉进正厅后才敢撒手。
“姑娘，府里换洗衣裳的范婶子和做饭的陈朱氏带来了，负责采买的陈管事和跑腿的张生都出去了。”
说完指着年轻媳妇说：“她是陈朱氏的儿的媳妇，现在后厨帮忙。”
沈昭看着眼前四人，尤其是那年轻媳妇时忍不住轻轻挑眉，一个下人儿媳妇穿的戴的比她这主家都还好，可真是……
那陈朱氏一脸不耐烦的看了眼沈昭
“我说姑娘，你自己身体不好不能跑不能跳的你不能来折腾我们这些可怜的下人吧？你是小姐命什么都不用做，我们这些苦命人还得做饭啥的呢，好不容易身体好些不好好养着…”
后面的一句话抿于唇齿间，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沈昭见人不齐也不卖关子了，利落拿出藏在怀里的东西。
几张泛黄的纸张。
沈昭拿在手上晃了晃
“我也不于你们多费口舌，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想要便一人拿一百两银子来换，要知道，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便代表你是我的奴才，要杀要剐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也别想着跟我来硬的，我好歹也是沈家长，父亲便是再不在乎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几个卖了身的家奴欺负到沈家头上。”
“也不用跟我这哭穷，这些年每个月京城来的人送来多少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沈昭真不知道，但并不妨碍她骗人。
“我吃的那些个药好与坏也不是不能告到衙门，让县衙好好查查这些年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沈昭说的不疾不徐，一字一句胸有成竹。
“你们猜县令是会听我这主人家的还是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家奴呢？”
范婶子三人面面相觑，被这扑面而来的气势吓得半死，眼睛盯着沈昭手里的卖身契又满是贪婪。
她们一直以为自己的卖身契在沈父手里，没想到竟被这病秧子摆了一道。
沈昭当做没看见她们的眼神，慢悠悠的拿着卖身契当扇子扇风。
“给你们点时间，想想清楚吧。”
范婶子眼睛滴溜溜的转，左右看看，起了歪心思。
反正这里也就若柳和病秧子两个人，而她们有三个人，若是动手抢……
“对了，若柳，昨天让你叫马师傅过来，来了吗？”
若柳连忙回神点头：“在的，马叔就在后院，需要我去叫过来吗？”
范婶子听到马师傅这三个字时忍不住一惊，这人她自然知道，祖上三代都专出屠夫、猎户。
一抬头对上沈昭似笑非笑的表情，范婶子仓皇低头。
最后，沈昭揣着五百两带着若柳提着小包袱和马师傅架着马车马不停蹄连夜上京。
早在她准备今日离开时便吩咐若柳打包好行礼，买好马车，雇好车夫，随时准备跑路。
这一路奔波劳累，原本好些的身体再次血上加霜。
沈昭靠在若柳肩膀闭上眼微微喘气。
轻风拂过，沈昭吐出浊气好似仙子入凡尘。
萧飒依靠在树上看着沈昭峨眉轻躇，难得心生怜惜，正思索着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却怕唐突佳人。
这边正想着如何搭讪那边的沈昭与若柳说想要靠进点河边。
“若柳，这河里的鱼真欢腾啊”沈昭眼巴巴的看着那鱼儿神鱼摆尾，馋了。
若柳跃跃欲试：“我去给姑娘捉一条？”
沈昭疯狂点头，若柳搬来小板凳让沈昭坐到河岸边，自己挽裤腿脱鞋袜下水。
沈昭看着在河里卖力捉鱼的若柳，不沾尘埃的眼眸染上一丝微笑。
若干年前，自己也曾在一条河边与友人戏水捉鱼。
等啊等，若柳一无所获，马师傅不见踪影，沈昭百无聊奈的玩起了自己的手
看着清澈的小河，若柳这才想起自己这么久了还未照过镜子，便是她对美丑并不上心也不由好奇。
起身缓步走向河边，沈昭缓缓蹲下看向河里倒影，然后
“我艹？！”
发出一声现代国粹。
这辈子和上辈子长的一毛一样，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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