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陆屹川完全不知道，有人因为自己的英雄救美问春心萌动。
刚刚被救下的女大学生，在瞄了他好一会儿后。
这下，在好友的怂恿下，终于鼓足勇气，过来问电话号码。
“你好，谢谢你刚刚救了我，为了表示感谢，给我你的电话，改天请你吃饭吧？”女孩儿说话的调儿，娇娇羞羞的。一套说辞，也是官方的很。
林葭睨一眼，替她感到悲哀，这套路，她用过了，不行的。
“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陆屹川回答的十分干脆，“我去洗个手，借过。”
黏腻的不行，他起身去洗手间。
这拒绝的方式，也十分果断。
周起看在眼底，打圆场，“同学，他没有电话，要不，我的号码给你？”
“不用了，谢谢。”女生笑笑，婉拒。
没要到电话，后桌的女大学生，吃饱了也没在磨磨蹭蹭。
一瞬间，一桌人都走光了。
过了一会儿，周起嘴角带笑，打趣道：“咱们陆队长，就是招大学生喜欢哈？”
“嗯”林葭摇头，“是现在的女大学生眼光好。”
周起：“”
“你刚刚干嘛要给她你的号码？”林葭不解，“你不是有女朋友？”
她刚刚心里就在琢磨，难道分手了？
“哪儿能真要电话啊。”周起接着给她倒茶水，递过去，“我就是开个玩笑，看上陆屹川的女孩儿，又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
林葭：“”
“其实你挺好的。”她喝一口水，十分认真。
周起看她。
林葭彩虹屁继续上线：“个子高，长得帅，体贴，细心，乐于助人，特别有责任心。”
难得被人夸的这么赤/裸裸，周起十分受用，笑意难掩，“这长大就是好啊，嘴也甜了。”
林葭：“”
身后有人发出了笑声，俩人闻声往后看。
陆屹川洗了手回来，惬意的笑。他来开椅子，坐在周起的旁边，“小孩儿说的话，你也信。”
“就是小孩儿说的，才信啊。”
“你不知道，这年头的小孩儿，谎话张口就来？”
周起：“”
陆屹川和林葭俩人视线默契的集聚在一起，前者十分坦然，后者眼神飘忽去了别处。
林葭拒绝对号入座，管你说哪个小孩儿呢，反正不是我。
“我去洗个脸。”她脸绯红，热得不行。
林葭在洗手间里，冲了好几下凉水，这才感觉，好了那么一点。
刚想补妆，结果发现包没带进洗手间，这不得顶着素颜出去？
她有些犹豫。
手机传来简讯，她打开看，是沈岸的。
[什么时候回航城？]他问。
她来听讲座的事，上次在家里提过一嘴，沈岸记下了。
林葭回复：[晚点吧]
沈岸：[我来接你，一起回]
林葭看着手机页面，没动。
心里奇怪，他从航城过来接她，这不可能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慢慢的没有了间隙。
也开始熟络的，真的像是一家人。
那头似乎察觉到什么，又传来信息：[我正巧在宿城办点事，人就在大学城附近，你发个定位来，看看近不近]
林葭觉得就这发展趋势，他的律所可能要开分所了。她把定位发过去，随即有问：[你那边几点结束？]
沈岸：[九点多吧]
林葭：[太晚了，我先回吧]
林葭回去餐桌的时候，只有陆屹川一个人。
她坐下，问道：“周起人呢？”
陆屹川：“女朋友来电话了，他去门口煲电话粥。”
林葭：“”
陆屹川扫过她脸颊，不自觉的停留，奇怪，怎么有人洗过脸后，却更白净了？
于是他总结：林葭还是不化妆好看。
“周起说，你后来去找过我。”这是一个陈述句。
“我没有。”这也是一个陈述句。
陆屹川看着她没说话，显然不是很相信。
林葭信誓旦旦，“真没有，那时候我都气死了，你都把我拉黑了，我还去找你干什么”
她后来有后悔过，又把陆屹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不容易等到端午节，想着问候下，也不过分。结果，她发现她也在对方的黑名单里。
当时就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咋还这么小气呢？
她后来其实去找过陆屹川，那是在搬家后的一个星期天。
只是不巧，林葭去消防站的那天，陆屹川刚好出任务不在站里，当时，周起还让她进站里等陆屹川回来。
她没进去。
不提还好，一提陆屹川更加郁闷，无奈的笑：“那还不是你先拉黑的我，然后一声不吭的走掉？”
林葭拉黑自己的时候，陆屹川起初还没放心上，觉得她小孩子心性，不知道闹了什么脾气。后来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这妮子搬家了！
前后才不过两天时间，动作快的不像话！
那还不是你跟人谈恋爱
我才不会承认我以前就喜欢你呢。
林葭嘴倔：“反正就是因为你。”
陆屹川脾气也被吊起来了，“不是，林葭，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不行。”
俩人四目相对，谁也不移开视线。
周起回到饭桌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他心道：才离开不过五分钟吧？五分钟能干什么？
五分钟，能造个孩子了。
“你俩吵什么呢？”他坐下，转头看着陆屹川说，“陆屹川，你不是吧，30岁的大男人跟一小姑娘较劲。”
陆屹川一头雾水，心里烦躁的很。
盯一眼他，郁闷的没说话。
得，男的不行，找女的。
周起又去哄林葭，“来，林葭，你继续说，哥给你做主。”
“我不想说。”她撇头，不看他们。
好家伙，这是个死局啊！
周起心道：这样的两个人，以后要真是吵起架来，那还得了？还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陆屹川单脚踢开凳子，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行啦，他走了，你说吧。”周起哄她说事。
“还说我先拉黑他，说我不辞而别。”林葭破罐子破摔，“你还不是他先喜欢的别人，和别人谈恋爱。”
“他谈恋爱？”周起听的云里雾里，“和谁啊？”
林葭警觉，竟然连周起也不知道，“你不知道？”
“林葭，你开玩笑呢？陆屹川谈恋爱，我还能不知道？”
“我亲眼看见的。”林葭坚信不疑。
“看见什么了？”
“陆屹川生日那天，一个女人来公寓楼给她送花，送蛋糕。陆屹川看到她二话没说，就抱上去了，还是他主动的，他的笑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林葭十分认真，这要不是谈对象，谁还能笑成那样？
周起开始时候若有所思，待参透其中奥秒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林葭无语。
人家都要委屈死了，好吗？
周起笑的开心，“不是，林葭，你有没有发现，那人跟陆屹川长的还挺像的？”
林葭嘟囔着嘴，“夫妻相？”
周起：“”
“那是他姑！亲生的。”
林葭匪夷所思，“姑姑？”
“我兄弟，我了解，要真谈恋爱了，我也不会替他瞒着。”周起说着，拿出手机，翻相册，“你别不信啊，我这儿有他和他姑的合照，我给你看。”
照片上是陆屹川大学时候的样子，像是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
眉眼透着几分青涩，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身边的女人，与他长的极像，尤其是眉骨和下巴，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经过精雕细琢那般的精致。
她手捧鲜花，头往陆屹川那边靠近，灿烂的笑。
林葭表情难以言喻。
像是直接吞了一碗饭，没嚼，直接咽下去的那种，这可太难消化了。
这时，周起手机屏幕亮起，有电话进来，备注名是陆屹川。
周起接起电话，林葭识趣的没看他。
“喂哦好。”
周起全程盯着林葭，回复电话那头的人。
挂了电话，他说：“陆屹川队里有事儿，先回去了。”
林葭：“喔。”
“你别不高兴啊，他要不是真有事儿，肯定不会撂下你不管的。”
“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谁要他管了。”
周起看着她，笑而不语。
小丫头，嘴挺犟。
“我也该回家了。”林葭拿包，起身。
周起问：“怎么回？”
“坐动车吧。”虽然回去的票，还没来及买，脑子想的也只是怎么来的，怎么回。
“动车多麻烦，这样，我给你叫辆车。”
俩人出门，在饭店门口的马路边并排站着。
周起在叫车，林葭在踢脚下的小石子儿。
踢过来，踢过去，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
“这个点，不好叫车。”周起说：“这样，我叫认识的朋友送你回去。”
林葭的电话同时响起，来自沈岸。
她接听，“喂。”
“过来，你后面。”
林葭转身往后看，沈岸就在那，他的车也在那。
“周起哥，你别忙活了，我家里人来接我了。”她打断正在联系人的周起。
“谁？”周起顺着她身后的方向看，皱起眉，“他是？”
“算是我哥哥吧。”林葭说。
回去航城的路上，林葭没怎么说话。
还是沈岸打开的话题，他问她有没有吃饭，她说吃了。
他问她讲座听得怎么样，她说还不错。
又是一路无言，林葭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心思还在别处。
有电话进来，沈岸没找到蓝牙耳机，开的免提。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是一阵焦急，“沈律，你人去哪里了梁总现在找你呢。”
林葭警觉的看他，合着，这饭局是没结束，人已经走了？
沈岸却不慌不忙，“我回家了。”
“什么，你回家了？”秘书范范恨不得从电话里，把人揪回去，“合同还没签呢？”
“合同我已经签好，放你包里了。”
“可是，你不在啊，你不在，梁总要是不签怎么办？”
“他不签？”沈岸瞥一眼手机，嘴角扯了下，“那就是他的损失。”
电话那头：“”
电话挂断，车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你那合同没事吧？”林葭觉得自己不闻不问，好像也不大好。
“嗯，没事。”沈岸看她一眼，继续开车，回答的干脆。
“饭局还没结束，提前离开，会不会不太好？”虽然之前每次参加宴会，林葭每次都想早点开溜，可是次次都没成功。
“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该谈的重点，也谈了。剩下的时间都是陪那些老板，吃饭喝酒唱歌。”沈岸又看她一眼，继续说：“大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人身上，倒不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林葭：“你喜欢的事？就是给人当司机？”
沈岸：“”
晚上十点，陆屹川驱车回到家。
洗完澡，用毛巾擦头，走出浴室步子有些慵懒。
客厅的茶几上，一震嗡嗡声，他接通电话，毛巾自然的垂挂在脖子上。
“她回家了吗？”
开口就问林葭，要不要这么明显。
周起笑，“她有没有回家，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
陆屹川：“”
“这样，你给我转两百块钱，我跟你说个事儿。”
“得看你这情报，值不值两百。”
“这样，我先说，你先听听，不就知道了。”
周起一开口就说了五六分钟之久，前因后果，通通讲了个明白。
陆屹川从客厅一直听到阳台，最后坐在了椅子上。
“你说什么？”
“那小丫头，以为你跟人好了，吃醋了才搬的家。”
陆屹川简直是又惊又喜，思考一下，又笑一下，思考一下，又笑一下。
周起听着他这一些列反应，“哎，你在外边儿可别这样啊，外人会以为你是精神病的。”
陆屹川嗤笑一声，“我要是精神病，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带走。”
周起：“”
妈的，好变态。
“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周起问。
“没想好。”茶几上有打火机，陆屹川拿起，燃起，熄灭，如此反复着把玩。
“喜欢就追呗，还能想什么？”周起说，“那丫头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不就成了？”
陆屹川身子往椅背上靠，看着外边的夜色，“我再想想。”
天空泛起鱼肚白，又是一个阴天。
阳台上的茶几，烟灰缸里堆满了许多烟头，摞起来像一座小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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