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二日上朝途中，张怀安遇见张知霖，张知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张怀安，今日我请你看戏，精彩的很”话毕一脸狡黠，仿佛这场戏的主角正在眼前。

        张怀安神色如常当是默认了，径直走进大殿，张知霖紧随其后。

        下朝后，张知霖同往常一般随着张怀安回府，环视了下周围还未见到那抹青色身影眉头稍稍皱起，待到日头高挂，张知霖看了眼窗外“张怀安，这次你出门可千万给我准时回来，别又丢个烂摊子给我，烦的很”

        张怀安放下手中的信件开口“不一定”

        张知霖脸抽了抽直骂了句“去你大爷的”张怀安挑了挑眉，眉心痣随着弧度动了动“大爷好”

        张知霖晦气的挥了挥手“看戏去，免得被你气死”

        张知霖还没出府就看见树下被人搀扶着的方沈肆，依旧是一身青衫，这次是方沈思肆先开了口“张大人，您昨日是把我和父亲错认了吗？您和我父亲认识？可否和我说说？”方沈肆倒是演的一场好戏，不上戏台可惜了，张知霖心中暗想。

        “你这一身，这神色姿态若是没有仔细模仿过，你信吗？有屁就放，憋久了开口更臭”张知霖双手交叉挽于胸前，眉眼间透露出一丝不耐。

        “您倒是真不客气”方沈肆万万没想到手握重兵的大总督是这样一个人。

        “又不是我接了先皇的遗言，关我屁事”张知霖倒是真不客气，一点也没留情，方沈肆有些站不住了，左腿彻底废了，右腿还在康复阶段哪怕有人扶着也站不了多久，缓缓坐了下去。

        “当然与张总督无关，与您的夫人有关，若不是当年我父亲一力阻拦，怕是现在陪在总督身边的就不是如今的这位夫人了，只怕是张夫人随着伯父伯母就去了”方沈肆笑着开口，神色模仿着方池，倒是显得一脸无害。

        “张总督，若是您帮我进宫，我便不在去叨扰您夫人了，听说张夫人如今身子大了

        ”方沈肆还未说完，张知霖直接打断咬牙开口“方沈肆，你真是够不要脸的”

        “张怀安，戏看完了，这戏台只能等你收拾了，记住看好你府里的人，不然我让他有去无回”张知霖甩下这句话策马离去。

        张怀安从方沈肆身后不远处走出站在方沈肆一旁看着张知霖离去。

        方沈肆抢先开口“我不要下半生困在这个小院子一辈子，守着你的那点愧疚过完一辈子，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愧就帮我进宫，我要站在最高处俯视这世间，我不要在回到那段最屈辱的日子，张怀安，我要的东西我自己去夺，只要你送我进宫”

        “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张怀安双手握住方沈肆的轮椅推着回屋。

        “不会，我选择了就不后悔，我只会后悔没有去选择，我从不后悔废了这条腿，当初也是我坚持留了下来才会这样，永不悔，那怕粉身碎骨”方沈肆眼神坚定慢慢握紧了怀中的香囊

        方沈肆没有听到张怀安的回答着急的回头拉住张怀安的胳膊“我要进宫，只有那样我才有权利活的肆意”

        张怀安抽出手让人送方沈肆回了屋子，回到书房一封信件就被送了进来。

        信上记录了这段时间怀瑾的状况，张怀安看到最后眉目逐渐舒展，往后轻轻一靠，才稍微放松了些。

        方沈肆如愿了，太后在看到树下的那一身青影时方沈肆彻底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此后太后身边多一位做着轮椅的宠臣，为那人一日开尽夏日荷，遍寻天下名医只为一人，高台楼宇几日起，外人见了只道一声金屋藏娇，却不见娇儿，只当神仙下凡，修得高楼保月明。

        有人偷偷瞧了一眼，却道真是神仙下凡，帝师方池回来了。

        这几日的流言蜚语不断尽数传入了张怀安的耳中。

        张知霖偶尔听了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如今赋税之重，国库之空虚，还如此做派，只怕是离覆灭不远了。

        张知霖好奇问了句“张怀安，你这会儿还送他进宫，不是害了他，你就不怕先帝和方池怪你”

        “不试一次，他不甘，我走了，你帮我多看着点”

        张知霖想到了什么继续问到“张怀安，你就这么肯定你的选择是对的？”

        张怀安回望了一眼张知霖，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张怀安心想也许后人再回望这段历史时总是会带着些未来预知的思想，可是张怀安能做到只有坚定选择，哪怕错了，也权当是为后人试错，若是没有甘愿试错的人，那正确的道路又如何被找寻，总要有人错，才有人会对。

        错对向来交织，张怀安不知道如今的选择是否错对，只心中清明不负自己不负国家，若是有一日史书撰写，能留下一两句平生便是最大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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