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溺死的房东
很快，阮明秀就带她来到了写有“102”号牌的房间前。
“雨菡，进来看看房间吧，环境很不错的，舒适又干净，住在102的两个女孩子，性格也特别好，包你满意！”阮明秀说着，便把林雨菡领进了房间。
走进后，林雨菡便知阮明秀并没有夸张。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房间布局，是最合适不过了。
空间虽然不大，但是设计很是合理，不仅有单独的卫生间、浴室、厨房，卧室也被几个并不厚实的隔板隔开了，将一间卧室分成了三处**的空间。这样一来，即便102公寓住进了三个人，各自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且不会被轻易打扰。另外，公寓也非常干净整洁，除了处在地下，光线暗淡之外，这真算得上是一处不错的租房。
“嗯，挺不错的，我决定租下了。”简单环视之后，林雨菡就表明了态度。
“那好啊！你先住着，过几天我把租房合同给你送过来，你签了合同后再预付租金就行！不着急的！”阮明秀快人快语地说。
“好的，烦劳阮阿姨。”林雨菡客套地说。
“阮阿姨，这是新来的租客吗？”正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容颜娇美的女孩出现在了阮明秀和林雨菡的面前。
“是啊，雅馨，这是林雨菡，大学毕业生，准备考美院的。以后，你们就同住102了，你和潇潇多照顾一下。”阮明秀笑着说。
“没问题，阮阿姨放心吧！”眼前的女孩友好地说。
“雨菡，这是程雅馨，很漂亮吧？！她可是演员那！演过不少电影电视剧！”阮明秀接着对林雨菡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终于可以不开电视就能看到演员了！就是偶像零距离接触嘛！”林雨菡同样开玩笑说。
“托你吉言了，希望真的能够成为偶像！”
……
就这样，林雨菡和程雅馨很快熟识了起来。初来乍到，阮明秀的热情和程雅馨的柔和，都让林雨菡感觉很是温馨。不觉间，阮明秀已经离开了。林雨菡却继续和程雅馨在开心交谈着，气氛很是轻松，直到程雅馨不经意间问出的一个问题。
“雨菡，你和阮阿姨从前认识吗？听她的口气，似乎和你很熟的样子。”
“是认识，”对此，林雨菡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读大学时，阮阿姨正是我们那座公寓楼的楼管。没想到，毕业后寻找租房，房东竟然又是她，真太巧了。从前，觉得阮阿姨是个挺不起眼的女人，没曾想，她还是明珠小区7号公寓的户主那！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这几间地下公寓的房东本不是她，直到去年冬天，她才接手。”程雅馨不由说。
“哦？阮阿姨为何会突然接手这么多地下公寓？难道说……原来的房东是她的亲属？”林雨菡有些好奇地问。
“是，”程雅馨答道，“原房东叫阮明英，是阮阿姨的亲姐姐，去年秋天，阮明英阿姨不慎掉入城南那条河里淹死了，于是，阮阿姨便以遗产继承的方式接手了这几间公寓。”
“去年秋天？！城南那条河？！”突然间，程雅馨的话开始急速刺激林雨菡那根本就十分脆弱的神经，蓦然，几乎要被她淡忘的那副恐怖画面，又异常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萧瑟的秋风、孤立的废桥、冰冷的河水、漂浮着的女人尸体……
“啊……”本能地，林雨菡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呜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发觉林雨菡的异样，程雅馨不由问道。
“阮明英阿姨，是哪一天出事的？她出事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座废桥？！”林雨菡反问。
“这……具体细节我不清楚，阮明英阿姨的事情，还是我从他人那里听说的。阮明英阿姨是个好人，热心又体贴，就这么突然走了，真是可惜。”程雅馨如实回答道。
“哦……”轻轻应了一声，林雨菡的情绪稍稍恢复了平静。
“怎么？难道你知道阮明英阿姨的事？方才你还说什么废桥？废桥在什么地方？”林雨菡苍白的脸色，让程雅馨愈加追问起来。
“废桥，位于城南河的西侧，因为桥身年久失修，外表已经残破不堪了，也早已禁止车辆通行，只有行人偶尔路过，所以周边的景色非常荒凉。”此时，被问起废桥，林雨菡竟像数家珍一样，很投入地描述了起来，“但是雅馨，你没见过，特别是到了深秋的时候，夕阳西下，废桥周遭的景色有多美。去年秋天，我偶然发现了这处偏僻却又唯美的景致，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从那以后，我便经常去废桥旁边写生。尤其到了傍晚，废桥边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我一个人寂寥地坐在那里，拿着画板，用心地描绘着眼前美丽的景色，那种感觉，真的难以用语言形容……”
“雨菡，看得出你很钟情那座废桥，可……废桥和阮明英阿姨有什么关系吗？”看着林雨菡有些忘我地描述，程雅馨的脸色不免显出一丝疑惑。
“抱歉，我把话题扯远了，”程雅馨的话，把林雨菡坐落在废桥上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其实，我并不知道，废桥究竟和阮明英阿姨有无关联，我只记得，那是初冬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废桥边写生，可……可没想到……到了傍晚时分……我……我忽然发现……河面上好像……好像飘着什么东西……并且……一直向着我不停飘过来……等……等飘近了……我才看清……那……那竟是一个人！！”
“一个人？！河水里飘着一个人？！那……”听了林雨菡的叙述，程雅馨也即刻变得紧张起来。
“太可怕了……那个人……满头满脸都是血……把周围的河水全都染红了……我当时就吓得惊叫起来……想逃跑……却双腿发软怎么都挪不动步子……”回想起当时的一幕，林雨菡还是心有余悸，“不知过了多久……眼见那人还在河里飘着……周围又没有一个人影……我只得强压着恐惧……急忙报了警……好在……警察不久就赶到了……”
“那人死了吗？！”程雅馨急忙问。
“这还用问吗？早就已经死了。”林雨菡颤巍巍地说。
“你……你是想说……死去的那个人……正……正是阮明英阿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程雅馨的眼睛忽然睁得滚圆，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紧张了。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闻言，林雨菡急忙解释，“听你提到阮明英阿姨在城南河里溺亡，我才忽然想到了这件事。但我并不清楚，我见到的死者，究竟是不是阮明英阿姨。记得当时，警察们问过话后，就令我离开出事现场。而当时，尸体还在打捞之中。所以，死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根本就不清楚，也就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不是阮明英阿姨。”
“如……如此说来……那……应该不是阮明英阿姨吧？”这时，程雅馨的情绪也变得有些紧张，“阮明英阿姨是掉进河里淹死的，而你刚才说，那人满头满脸都是血，若是淹死的，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无奈摇了摇头，林雨菡回应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们所描述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他们死亡时间比较相近罢了。”
过了几秒钟，林雨菡接着说道，“虽说只是陌生人……可是……眼见了这个人的死亡……这种感受……也是太强烈了……雅馨……你没有经历过……或许不会明白的……”
“不！”没想到，听了林雨菡此番话，程雅馨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才不明白！那只是个陌生人！而我……”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程雅馨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让林雨菡有些不知所以。
然而，没有再理会林雨菡，程雅馨只是自顾自地“扑簌簌”掉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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