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凌驾死者之上的人
此时的他，正远远看着林雨菡，脸上呈现的，还是那种温情的笑。
怔怔地站了几秒钟，林雨菡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狂跳，故作自然地向他走去。
“去写生了？”丁绍霖首先开口了。
“嗯。”林雨菡淡淡一笑。
“最近功课比较忙，也就……没有联系你。”丁绍霖的开场白很直接，仿佛二人已然成为了恋人。
“没……没关系……”对丁绍霖的话，林雨菡完全没有准备，只得胡乱应对着。
静静地看着林雨菡，丁绍霖没有再说话，眼神却透射出了太多复杂的情愫。
“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人想租公寓吗？”为了打破尴尬，林雨菡如此问道。
“没有。”丁绍霖的回答简单而又干脆。
“那是为什么……”
“觉得你应该写生返回了，就在这里等等你。”没等林雨菡说话，丁绍霖就径直说道。
“等我？！”心跳再次加速，让林雨菡几乎不能自持，但她依然努力抑制着，“为什么？还是因为阮阿姨的事吗？”
“呵，”轻笑一声，丁绍霖玩笑地说，“难道，我只能因为妈妈的事找你吗？”
“不是这个意思。”林雨菡笑着解释，“当然，如果能在阮阿姨的事情上给你更多的帮助，我很愿意的。”
“是吗……”眼睛看着林雨菡，丁绍霖的眼神却有些迷离了。
“怎么了？”面对眼前这双捉摸不透的眼睛，林雨菡重新感觉到了不安。
“没事，”苦笑了一声，丁绍霖颇有些自嘲地说，“不知为什么，我们之间的话题，总也离不开我的母亲。”
感觉丁绍霖话里有话，林雨菡不觉嗅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味道。
8月1日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付延青办公室
“报告！”
忙碌之中的付延青，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响亮声音。
“快进来！”听出是曲皓的声音，付延青急忙应到。
很快，外面的人推门而入，果然是风尘仆仆的曲皓。
“回来了？路上顺利吗？”见到曲皓，付延青关切地问。
“还好，就是累点，很久没出远门了，真有些不适应！”说话间，曲皓难掩一脸的倦意。
“有收获吗？”付延青开始步入正题。
“唉！”重重叹了口气，曲皓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无所获？”付延青很快想到了结果。
“差不多吧！什么线索都没挖到！算是白跑一趟了！”曲皓沮丧地说。
“陈同昊的关系圈子都调查了？”付延青又问。
“陈同昊老家在濛水县，读大学之前，他和丹妮都是在濛水县长大的。”这时，曲皓开始叙述自己的调查经历，“在濛水县，我先后了解过诸多与陈同昊关系密切的亲友同学，结果，他们谁都没听过有关牡丹花瓣的事。之后，我又电话联系了陈同昊读大学时的同学朋友，也都是一样的回答。另外，提及对陈同昊的印象，他们无一例外都表示，陈同昊是一个性格内向，学习认真，同时也有些个性的男孩子。再谈到丹妮，大家也都说，姐弟二人关系一直不错，没有发生过大的矛盾纷争。”
“都没听说过牡丹花瓣？”听了曲皓的话，付延青不由眉头紧皱。
“难不成，除了陈同昊之外，唯一知道牡丹花瓣秘密的人，就是丹妮了？”曲皓猜测说。
“也只有这种解释。另外，我也明白，凶手为何要大费周章地使用牡丹花瓣了。因为凶手知道，花瓣掩藏的秘密是十分隐秘的，除去即将死去的陈同昊外，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付延青意味深长地说。
“可毕竟还是有人知道，例如丹妮。凶手怎么能确定，丹妮会缄口不言？难道？！”想到这里，曲皓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难道，凶手早已料定丹妮会保守秘密？！甚至？！洒落牡丹花瓣的……果然就是丹妮？！”
“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只可惜，我们尚没有办法证明。”提及这一点，付延青不免显出了几分焦急。
“可是付队，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呢？！”至此，曲皓的思维完全乱了。
“哪里不对劲？”付延青问。
“陈同昊的案子，该问的都问了，该查的也都查了，分析来分析去，归结点竟然到了他的亲姐姐丹妮身上。然而，不论从情理上还是从逻辑上，丹妮都是最不可能谋害陈同昊的人！这不是很不对劲吗？”曲皓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换一种思维吧！不要总在原地兜圈子，长此下去，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眼看案情要进入死胡同，付延青又拿出了自己擅长的逻辑分析。
“如何转换思维？”曲皓急忙问。
“还是老办法，假定推测。”付延青说，“假定害死陈同昊的凶手正是丹妮，同时，刨除了丹妮和陈同昊产生过矛盾嫌隙的可能，那么，丹妮的作案动机还有什么呢？”
“这……想不出……付队您还是明说吧！”见付延青又开始“卖关子”，曲皓忍不住催促道。
“我和葛菲在探讨丹妮隐瞒牡丹花瓣线索一事时，我就曾说过，像丹妮这样精明的艺人，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经过慎重选择的。她宁愿放弃找出弟弟凶手的机会也要保守牡丹花瓣的秘密，就只能说明，后者对她来说，更为重要！”付延青提示到。
“可是……陈同昊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亲弟弟！还有什么比亲弟弟的命重要？！”这时，曲皓还是想不通案情的逻辑。
“有，至少有一个人，比她的弟弟重要！”付延青暗示性地说。
“谁？！是谁？！”曲皓连忙问。
“正是丹妮自己。”付延青说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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