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走不出的死路

“没准我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凶手是坐着直升飞机进出灵山！所以躲得过监控！”曲皓煞有介事地说。

        “得了吧！”听了曲皓的话，葛菲真是哭笑不得，“你去灵山看看，有块平地停得下直升飞机吗？再者说，即便停得下，凶手如何在案发之后消除掉地上的直升飞机印记？这可比逃脱监控还要难上百倍！”

        “既然两条结论都没有错，我们的思路也就没有问题了！”曲皓接着说，“既然凶手恨极了陈洲，又处于三类群体中，那么，从这三类群体中排查出一个可能与陈洲结过怨的人，这有什么错吗？”

        “这没错，”赵鑫立即接话说，“并且，只要会结怨，就一定会在彼此人生轨迹中有过交集，而陈洲一生几乎没离开过濛水，因此，我们从三类人中找寻出与濛水有关的人员，这也没错啊？”

        “全过程都无误，可最终的结果却证实，这其中有误。”葛菲当即泼出了一瓢冷水。

        “我认为，赵鑫最后所说的，似乎有些问题。”这时，付延青及时地开口了。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赵鑫急忙问。

        “若想与陈洲结怨，就一定要与濛水县有瓜葛吗？就一定要与陈洲的人生轨迹有交集吗？”付延青反问。

        “这……付队……您这话我真的不懂了……没有接触过的人……如何产生仇怨？”赵鑫是一头雾水。

        “现在想来，在案发现场，触目惊心的勒痕，或许已经把我们误导了。”付延青说。

        “付队……您有什么想法就明说吧……我们实在是……”看着付延青谨慎推理的样子，赵鑫是打心眼里着急。

        “联想一下陈同昊，你们或许能找到答案。”付延青进一步提醒。

        “您是说……陈洲之所以被害……可能与他本人无关！而是受牵连所致！”很快，赵鑫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是的，”付延青肯定了赵鑫的看法，“陈同昊被害后，因尸体没有受到陈洲这般残忍的待遇，加之陈同昊人生经历和社会阅历都非常简单，我们很快联想到，凶手杀害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另有所指，继而，我们就将目光投向了陈同昊的亲姐姐，当红明星丹妮。”

        “您的意思是……陈洲之死……与丹妮也有关系？！”曲皓很快问道。

        “先暂时搁置凶手的杀人动机，我们再来看看你们的排查工作，这里面也有漏洞。”付延青继续深入分析。

        “排查工作也有漏洞？！”听了这话，赵鑫显得很是委屈，“付队，您这可冤枉我们了，凡是精神病院内的人员资料，我和曲皓一一翻看过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漏下！”

        “我并没有怀疑你们工作的细致性，但是，你们也不要忽视几个现实情况。”付延青提示到，“第一，及时你们对资料的查看很全面，但你们能够完全保证其资料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吗？第二，档案资料只是一个人最简要的人生轨迹概括，其中定然存在着无数微细的空白点，而这些空白点，或许就是案件的关键点，你们能够将这些空白点全部填充吗？”

        “的确，您说得问题应该都存在。”听了付延青的话，赵鑫绝对是佩服，“记得王院长对我们提起过，这些资料都是病人或是工作人员进入医院后，医院自主为其建立的个人资料。但在医院初建之时，档案管理还不像现在这么严格，许多档案表格都是按照本人或是病人家属所说的随手一填，真实性的确有待商榷。还有，许多资料也非常简单，仅仅是粗略地描述了本人的大致履历，空白地带肯定是存在的。可这所精神病院已建成多年了，期间经过无数次的搬迁及医院合并，资料的真实性几乎不可能再去核实，履历的空白点更是无法填充。”

        “即便资料有误，但凶手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此时，葛菲又想到了另外一点，“确定排除了过路者，确定排除了清宫城的建筑工人，凶手一定隐藏在精神病院内！我觉得，还是要对精神病院进行深入排查！并且，我想到了一个关键点！还可以在精神病院内排除掉一部分人！”

        “什么关键点？！”赵鑫忙问。

        “很简单，是这所医院的特殊性质。”葛菲开始述说自己的观点，“这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一所规模不小的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都患有精神疾病，而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是没有行为能力的。但通过案发现场的分析，凶手不但是一个有行为能力的人，并且头脑清晰，行动敏捷，所以我认为，可以让院方出面配合，将绝大多数病人排除在外，仅剩下具备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和健康的医护人员，如此一来，搜寻范围不就再次缩小了吗？”

        “这方法不可取，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次，是曲皓否定了葛菲的意见。

        “这话怎么说？”对此，葛菲有些不解。

        “我和赵鑫初到精神病院时，看到里面的病人，也萌生过这种想法，企图将一部分病情较重的病人排除在排查范围之外。但经过与王院长的深入交谈，我们很快便打消了这种想法。”曲皓回应道。

        “哦？为什么？”葛菲连忙问道。

        面对疑问，曲皓耐心做出了解释，“据王院长说，精神病人是否存有**行为能力，能力到达什么程度，这本身就是很难去界定的。另外，许多病人的病情都是间歇性的，就是所谓的一阵儿好，一阵儿坏，所以，当此类病人思维清醒的时候，基本与常人无异，行为能力就是时有时无。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即便病人在病情十分严重的情况下，**行为能力全部消失，但在病人的脑海里，往往还会存有某个令其记忆深刻的点。拥有这种记忆点的人，就算所有的思维都混乱了，但这个点是绝对清晰的。而这个记忆点的形式也各有不同，或是一个难忘的人，或是一件难忘的事，或是受过的某种刺激，或是某种强烈的念头。同时，这个点，也往往是病人患病的诱因。因此，王院长说过，如果病人脑海里真的存有某种深刻的仇恨，那么，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行为能力，在被这种仇恨重新刺激后，思维还是会在这方面保持清醒。也就是说，即便凶手真的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如果真的极度憎恨着陈洲，同样也可以周密计划着杀死他！”

        “这……人员无法排除……资料也不能核实……难道案件又进了死胡同？”至此，葛菲开始不停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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