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丢失的结婚请柬
“联系过了，主治医生说，林雨菡的情况有所好转，已经开始克服对火灾现场的恐惧心理，但状态仍有反复，治疗正处于攻坚阶段，如果想询问，建议再拖延几天。”葛菲回答。
“既然这样，就尊重医生的意见。”付延青平和地说。
“关于监控没拍摄到林雨菡一事，我认为林雨菡有可能是抄了近路。”葛菲继续说，“7号公寓旁边就是小区栅栏，已有多处损坏，一个人出入不成问题，她或许是从那里直接去了公交车站，而栅栏周边都是监控盲区。就像夏兰自杀案件中，出现在7号公寓门口，与阮明英偶遇的神秘人，应该也是从那里出入的。”
“我觉得这林雨菡有问题！”话题说到这里，曲皓忍不住插言了，“她是去参加婚礼，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放着小区正门不走，为何偏偏去钻栅栏！还有，公寓地下室的火早不起晚不起，林雨菡一返回公寓就起火了！？并且车库门还莫名关了？！这事儿听着就不对劲！”
“对这些问题，我们总有机会当面向林雨菡求证，稍安勿躁。”付延青善意提醒后，又转而对葛菲说，“你接着往下说吧。”
“虽然不清楚林雨菡离开7号公寓的确切时间，但她到达教堂的时间却十分明确，是早上七点三十八分。按照公交车的行驶速度计算，从7号公寓到教堂的时间，应该在三十分钟左右。加之路途堵车，林雨菡到达教堂的时间，肯定超过三十分钟。如此算来，林雨菡离开公寓的时间，正巧在7点左右，边潇潇根本就没有机会！”葛菲细致计算到。
“堵车的时间很机动吧？堵十分钟是堵，堵一个小时也是堵啊！仅凭这一个外在条件，根本就无法准确判断林雨菡离开的时间。”赵鑫继续唱着“反调”。
“那就暂时搁置吧，还是那句话，我们总有机会当面向林雨菡求证。不论怎样，一定要弄清林雨菡离开公寓的确切时间，唯有这样，我们才能准确锁定能够利用十分钟空白时间档的人！”付延青精准地指出了关键。
“明白！我随时与五院保持联系，一旦林雨菡状态恢复，我们立即前往询问。”葛菲连忙说。
“赵鑫，你继续吧。”付延青接着说。
“除去‘齐娜’的影子，我还发现了案件第二个疑点。”闻言，赵鑫即刻开口了，“即结婚请柬上的时间差。”
“这件事的确很奇怪。”葛菲又插言了，“对于婚礼的时间，齐桦与程雅馨各执一词。齐桦坚持说，自己收到的请柬上，印制的时间为八点，而程雅馨却说，自己发放的请柬上，时间统一印制为九点。麻烦的是，卢杰已经被害，钟海强又没有目击到齐桦请柬内的具体内容，二人都没有证人证明自己的观点。并且，齐桦的请柬也已丢失，等于物证也没有了。”
“我再次查看过教堂门口的监控，每一位出席婚礼的人，都是凭结婚请柬进入的，包括第一个到场的齐桦。她走进教堂时，手里就拿着一张请柬！”赵鑫又说，“另外，通过程雅馨以及化妆师、婚庆人员的证词，再与程雅馨发生争执时，齐桦也是手持请柬的。然而，在教堂侧厅，齐桦被袭的现场，请柬却莫名丢失了！不难推断，请柬，应该是袭击者取走了。”
“那就愈加说明请柬有问题！”曲皓不禁说道，“不然的话，普通一张请柬，犯不着让凶手在作案之后冒着风险取走它！”
“我同意曲皓的看法，请柬有问题，时间也有问题！”赵鑫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对请柬时间上的错位，我大致归纳出了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问题在卢杰，他在印制请柬过程中，故意将齐桦的请柬时间印成了八点，并将时间错误的请柬亲自交到了齐桦手上。第二，问题在程雅馨，在卢杰印制好请柬后，她故意替换了齐桦的请柬，让卢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出了请柬。第三，问题在齐桦，她收到的请柬，印制时间就是九点，所谓的八点，只是她杜撰出来的！一言以蔽之，在时间错位问题上，卢杰、程雅馨、齐桦三人之中，定然有一个人在撒谎！”
“可如今卢杰被害，他这一环节已经无法求证了，可以继续调查的，就只有程雅馨和齐桦。可依照目前的情况，再从她们这里突破似乎有些困难，毕竟没有新证据，谁的说辞都无法推翻。”葛菲沮丧地说。
“卢杰被害，不代表他这方的线索就全断了，人的身后之物，有时也能说话！”付延青笃定地说。
“天哪！整天净想着这些复杂的推理，怎么把最基本的破案手段都忘了？！卢杰的住处！我们都忽略了！如果卢杰有问题，他的住处一定会有线索！”赵鑫急忙说。
“赵鑫说得没错，会议结束后，立即前往卢杰住处搜查！案情太过离奇，我也是差点犯了这个错误！”付延青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担忧。
“付队，您在想什么？”付延青的表情变化，仍旧没有逃过葛菲的眼睛。
“我总有种感觉，凡是与7号公寓有牵涉的案件，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们惯常的思维引入误区，让我们忽略掉不该忽略的，关注不该去关注的，使得凶手始终游离在我们的思维之外。是个可怕的对手……”付延青毫不掩饰地说。
“付队，我不相信，还有您会惧怕的对手！”曲皓不由说。
淡淡一笑，付延青沉稳地说，“不是惧怕，而是担忧。对付这样的对手，一分一秒的时间，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稍有差池，就会让凶手一次次地逃之夭夭，我们工作不力，领导怪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定然会有人不断遭遇毒手，如此一来，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放心，付队！咱们一中队向来不是吃素的！多少疑难案件都在咱手里搞定了！相信7号公寓的案件也难不住我们！”曲皓信心满满地说。
“有信心就好。”付延青微笑着说，“见你也写了不少了，对案件还有什么看法，赶紧补充一下吧。”
“对这两起案件，我再说两点看法。”曲皓紧接着说道，“首先是火灾。对于地下室突然发生的火灾，我突然想到，咱们也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什么关键点！？”赵鑫问。
“动机！”曲皓毫不迟疑地回答，“从一开始，我们就断定出，火灾不是自然发生，而是人为制造的。但接下来，我们便纠结于林雨菡返回公寓的时间以及情形，而最关键的火灾的动机，反倒被我们忽略了。”
“的确。为什么会有人精心策划这场火灾？这是个大问题！”赵鑫立即说。
“一般来说，火灾的目的终归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现场的证据！也正因为如此，火灾现场，是最令出警人员头疼的现场之一。”葛菲很快说。
“但我们必须弄清楚，纵火者想用火毁灭什么样的证据？”曲皓又说，“我仔细考虑过，7号公寓102的现场，虽然烧毁情形比较严重，但现场的证据都保存得比较完备。房间内的东西都可以辨认，墙上的字迹亦非常清晰，死者身份是边潇潇也没有任何问题！那么，纵火者究竟想掩盖什么呢？如果没有证据可以掩盖，又为何大费周章地策划火灾？真令人想不通！”
“难道说……7号公寓102房间，还残留着我们尚未发现的东西？”葛菲猜测性地说。
“我认为，7号公寓有必要再去一次！发现火灾背后的真正秘密！”对这个想法，曲皓很坚定。
“我赞同，这很有必要。”付延青表示肯定。
“另外……我还想谈一个问题，尽管，它看起来似乎和案情无关，但我还是觉得可疑！”结束了火灾话题，曲皓继而说道。
“感觉哪里可疑就赶紧说吧！别啰嗦这么多前提！”葛菲不由催促道。
“丁绍霖。”曲皓很肯定地说。
“丁绍霖？他有什么问题？”葛菲问。
“不论他与这两起案件有没有关联，但我绝对肯定，在突然前往天源的问题上，他一定没说实话！当被问及9月30号晚上发生的事，他始终都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显然有所隐瞒！另外，在对待阮明秀的态度上，他也前后判若两人。你们是没见到二人相见的那副场景，看到丁绍霖返回后，阮明秀是既心疼又激动，哭个稀里哗啦，可丁绍霖呢！？满脸都是排斥，甚至厌恶，恨不得永远见不到她！当时的情形，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所以我认为，丁绍霖突然离开潼阳，应该与阮明秀有关。”曲皓说。
“现在想来，丁绍霖对阮明秀态度的变化，就是从9月30号晚上外出之后产生的。因此，那晚的电话绝对是一个转折点！”葛菲接着说。
“但我想不明白，即便因为电话的缘故，丁绍霖对阮明秀的态度有了变化，他又为什么突然离开潼阳到了天源呢？并且，他在天源也没有任何特殊行动，只是窝在出租房里给企业做销售策划？这……太让人费解了。”提到丁绍霖，赵鑫也很挠头。
“另外，我还有种感觉，让丁绍霖态度发生变化的，除了阮明秀，还有另外一个人。”曲皓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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