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死亡前的美丽幻景
“这……当然没有！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天源。”没想到曲皓如此直接，丁绍霖稍稍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楚，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
“是吗？你确定？”直直盯着丁绍霖的眼睛，曲皓的目光很是犀利。
“当然确定。”丁绍霖依然坚持，“期间，我一直在实习企业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返回潼阳。曲警官如果不信，可以去那家企业求证。”
“可是——”曲皓故意摆出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慢吞吞地说道，“据我们最新了解的情况，有明珠小区的住户回忆起，在2010年10月12日，就是地下室起火的那天，有人曾看见，你出现在7号公寓门口，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什……什……”曲皓话一出口，丁绍霖脸色霎时变了，方才还能强装出的镇定，此时再也无法掩饰了，慌乱和恐惧一览无余。
“看来，这位住户并没有说谎。”看到丁绍霖的反应，曲皓心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却还要继续着攻势，“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真的太奇怪了。按照你刚才的说法，2010年10月12号，你应该在天源才对，怎么又会出现在明珠小区呢？难道……你会分身术吗？”
面对曲皓的步步紧逼，丁绍霖虽然紧张万分，却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他很快说道，“我没有说谎，2010年10月1号至15号，我的确在天源，从未回过潼阳，更没有来过明珠小区！至于你提到的那位住户，我想，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好吧，就算这位住户认错人了，但我们还从天源市的租车市场的一位司机口中，了解到某些关于你的信息。”目光紧盯着丁绍霖，曲皓继续说道。
“是……是吗？什……什么信息？”听了这话，丁绍霖脸色更难看了，身体也开始微微抖动。
“那位司机反映，在2010年10月11号傍晚，一位姓丁的先生曾搭载他的车前往潼阳，并要求，一定要在一天之内往返。通过司机的回忆，那位丁先生的相貌，与你如出一辙。”曲皓如是说道。
“曲……曲警官说笑了吧？天源租车市场的确非常盛行，但我却从未进入过，更没有与任何司机有过交往。再者说——姓‘丁’的人不在少数，样貌接近也并不奇怪的吧？！”此时的丁绍霖，也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容易冲动的少年，眼前的曲皓，尽管令他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但他仍然坚持着最初的态度，丝毫没有退让。
“这么说，你还是坚持，地下室起火那天，你在天源，而不是潼阳？”丁绍霖的反应，有些出乎曲皓的意料。
“当然，这毫无疑问。”渐渐恢复了情绪，丁绍霖的话语也从容了许多。
“谢谢你的配合，打扰了。”见此情形，老练的曲皓自知不会有结果，便迅速离开了。
尽管如此，丁绍霖的一举一动，都已清晰地印在曲皓的脑海里，三年前，7号公寓那场大火，其背后的真相，他已然有了自己的结论。
潼阳市万豪酒店某包间
“丹妮姐，我把人接来了。”走进包间后，助理恭敬地对丹妮说道。
“知道了。”丹妮点了点头，随即，迅速酝酿了一下情绪，便“激动”地站起身来，“热泪盈眶”地迎接着助理背后的那个人，“葛老师！终于等到您了！”
“丹丹！”看到丹妮如此热情，初来乍到的葛红艳很是意外。
“葛老师！真想死您了！都多少年没见到您了！”“兴奋”地拥抱着葛红艳，丹妮迫不及待地与之叙旧。
“丹丹！我也很想你啊！没想到，你比电视上还漂亮呢！”葛红艳也随之附和道。
“葛老师说笑了，我还是当年那个傻里傻气的丫头啊！”丹妮“咯咯”笑着说。
“怎么可能？你的变化可是翻天覆地啊，若不是你还喊我一声‘葛老师’，我都快认不出你了！”葛红艳随即回应说。
“你先出去吧，我想与葛老师好好叙叙旧。”这时，瞥见了一旁的助理，丹妮如此吩咐道。
“好的，丹妮姐。”助理顺从地说道，“葛老师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在1209房间。午饭过后，我带葛老师回房间休息。”
“知道了，你去用餐吧。”丹妮如是说。
很快，助理便转身离开了包间，并小心地将门关好。
确认周围没有第三个人，丹妮一改方才的激动情绪，立即紧张地握着葛红艳的手，急忙问道，“葛老师，怎么样了？事情都解决了吗？”
“是……是啊……”被丹妮一问，葛红艳脸色唯一的血色也不见了，神情顿时变得紧张无比。
“有人发现您吗？”丹妮紧接着问。
“应……应该没有……当时很晚了……路上没几个人……”忽然想到了某个场景，葛红艳说话都哆嗦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里，丹妮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丹……丹丹啊……”这时，葛红艳不由把一双手放在丹妮的手背上，面色灰暗地问到，“我……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自知……也算不得是个好人……可……可这等事……我真没做过啊……不会……不会遭报应吧？！”
“葛老师，我明白您的感受，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可……”丹妮此刻又扮出了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可谁能料到，当年的事又会被那帮警察挖出来？！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我们谁都不会好过！弄不好，都要坐牢的！到那时，我身败名裂，您也只能在监狱里养老了！”
“别……别说了……我知道……我也不像那样……”葛红艳抖抖索索地说道。
“放心吧，葛老师，您的出国手续，我全都帮您办好了，等到《明星访谈》节目录制结束，我就立即把您送到美国与您的孩子团聚，今后，您就等着享清福吧，再也别担心那些个警察的骚扰！”紧紧握住葛红艳的手，丹妮信誓旦旦地保证到。
“好……丹丹……一切就靠你了……”听着这位当红明星的亲口保证，葛红艳的心里，才算稍稍安稳了一下。
只是她想不到，自己所谓的前景，不过是一片美好的幻境而已。
潼阳市刑警队一中队会议室
“赵鑫，一路辛苦了。有关赵成夫妇被害案件，请详细介绍一下情况吧。”会议开始，高峻首先对赵鑫说道。
“好。”干脆回应后，习惯性地翻开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赵鑫开口说道，“4月5号晚上，大约十点三十分左右，天源市赵成综合商店被烧，发现者，是赵成的一名邻居。据邻居反映，发现火灾后，他先是喊人帮忙灭火，而后迅速报了警。很快，消防人员到达现场，迅速将火扑灭。也就是这时，消防人员意外发现，在已被烧毁的店铺内，还躺着两具尸体。由于火灾被及时发现并扑灭，所以，尸体并没有被完全烧毁，经邻居们现场辨认，两具尸体，正是赵成与他的妻子。并且，尸体上有明显的伤口，附近还有隐约的血迹，明显不是火烧致死，鉴于此种情况，消防人员立即联系了刑警队，请求他们立即赶去现场。”
将笔记本翻过一页，赵鑫接着叙述案情，“经过细致的勘察检验，天源刑警队得出结论，赵成夫妇皆是腹部被利器刺伤，导致内脏破裂，失血过多而亡。随即，在现场附近找到了一把水果刀，没有提取到指纹等有效痕迹，但经过伤口比对，基本确定，那就是杀死两人的凶器。死亡时间，是4月5号晚上十点至十点半之间，即火灾发生前。死亡地点，是在综合商店屋后拐角处。初步判断，凶手是在将二人杀死后，继而将尸体拖入商店内，才放的火。”
“锁定嫌疑人了吗？”曲皓急忙问。
“就是这个环节麻烦。”赵鑫无奈说道，“案发之后，有小区居民反映，在当晚曾看见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出现在综合商店周围，那人一身黑色打扮，头上也围着厚厚的围巾，根本看不清相貌，只能大致说出身型特征。此特征……与赵凤美十分相似。”
“什么？！你的意思是……杀害赵成夫妇的，是他的妹妹赵凤美？！”初听到这个结果，葛菲惊讶不已。
“很意外吗？”相反，赵鑫的反应很是平静。
“也不意外。”再仔细一想，葛菲也渐渐恢复了理性，“当年，赵凤美被无辜送入研究中心，哥哥赵成无异是帮凶。多年来，在精神病院的经历，赵凤美，早该对哥哥恨之入骨了。”
“这么说，在十几天前，赵凤美在天源？可齐桦和钟爱强死后，高队明明在新陵见过她！这是怎么回事？潼阳、新陵、天源三地跑，那老太太和我们捉迷藏吗？”曲皓不由恨恨地说。
“案发之后，天源刑警队立即在小区周边展开了排查，最终，在租车市场上找到了一些线索。”赵鑫接着说道，“一位租车司机反映，在案发当晚大概十一点左右，有个浑身黑色打扮的女人搭载他的车，前往了——新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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