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陷入绝境的案情
5月22日
明珠小区7号公寓地下室102房间
“潇潇……”哭了一整晚，赵凤美嗓子早已嘶哑了，眼泪却还是汹涌不绝，看着早已等在走廊外的刑警们，她不得结束与女儿的对话，“和你聊了这么长时间，可妈妈觉得，还是有许多话没和你说……想想也是……能做母女是多大的缘分……我们之间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完……可是……不说了吧……高队长他们都等了许久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少了……你在九泉安心吧……你和芸芸的仇……妈妈都替你们报了……都替你们报了……该死的人……妈妈一个都没留下……你们安心吧……”
缓缓走进了102房间，面对这位心碎的母亲，高峻还是无法将她和那个残忍的凶手联系起来。然而，这位哭泣的母亲就是凶手，事实，谁也无法逃避。想到这里，高峻竟说不出内心的感受。
“谢谢你，高队长。”缓缓抬起头，一脸苍老的赵凤美还是不忘致谢。
“既然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为何又要残害别人？”高峻痛心地问。
“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我的女儿……我的两个女儿是那么可爱……那么优秀……却全都毁在那帮人手里！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一个都不留！”高峻的问题，显然刺激到了赵凤美，一转眼，她就变了一副模样，脸上全是可怕的神色。
“如果没说错，的确是丹妮害死了边芸芸？”高峻问。
“看来，高队长什么都知道了！”提及往事，赵凤美还是止不住地落泪，“该去戏剧学院深造的，应该是我的女儿潇潇！而葛红艳和丹妮却恬不知耻地偷换了她的资料！被芸芸知道后，葛红艳千方百计阻拦我见到校长，而丹妮……害怕事情透露……竟然……把芸芸害死了！那陈同昊，口口声声爱我女儿，事后却对他姐姐干的好事百般抵赖！并且……陈家还买通了赵成，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独留下……我的潇潇……她一辈子全给毁了！不然的话，她早就红了！比丹妮还要红！”
“这么说，杀死赵成的，的确是你了？”高峻很快问。
“当然！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东西！让他多活这些年，就是便宜他了！”提及亲生哥哥，赵凤美却恨得牙痒痒。
“你是如何杀死陈同昊的？他死时，你还在潼阳精神病院，这如何解释？”高峻又问。
“我承认杀人就可以了，高队长没必要知道这么多。”对此，赵凤美并没有回答。
“你这话错了，作为案件的侦破者，我必须要找到强有力的证据指控凶手，而不是仅凭你的一面之词。”高峻不容置疑地说。
“既然这样，我恐怕要让高队长失望了。人是我杀的，至于杀人细节，我不想再提。”赵凤美淡淡地说，目光却移向了别处。
“与你有仇怨的，是陈家父女，你因何还要残害程雅馨的几位爱人？频频在婚礼上制造血案？”高峻又提出了疑问。
“她是潇潇憎恨的人，潇潇曾诅咒她一辈子得不到幸福，我要替潇潇完成心愿！”赵凤美给出了如此答案。
“真的吗？”高峻故意表现出了疑虑，“他人尚且不论，而程雅馨的第一位爱人卢杰被害之日，是2010年10月12日，而你离开潼阳精神病院的日期，是同年的10月15日。请问，你是如何离开精神病院前往教堂杀人的？”
“刚才说过了，我承认杀人，至于其他，我不想再提。”赵凤美还是给出了同样的回复。
“为何杀死程雅馨的父亲？”高峻又问。
“程国安的死，让程雅馨很痛苦，不是吗？这样我就达到目的了！”赵凤美狠戾地说。
“2010年10月18日，假扮齐桦藏匿物品的，就是你吧？”高峻接着提问。
“没错，就是我。”对此，赵凤美毫不否认。
“齐桦和钟海强的坠楼事件，也是你一手导演的吧？”高峻紧追不舍。
没有言语，赵凤美只是沉默。
“你是如何将他们的死伪装成了‘坠楼自杀’？又是如何同时制服他们二人的？”高峻接着问。
“既然我做到了，就一定有我的办法。”赵凤美仍旧没有正面回答。
“边潇潇的指纹，你是如何得到的？在不靠近受害人的前提下，又是如何将指纹留在被害人的衬衫上？”高峻问出了关键。
“高队长！”没想到，面对高峻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赵凤美已经失去了耐心，“不要再问了，我累了，什么都不想说。”
“此时不想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留给你时间。赵鑫，葛菲，把她带走！”随即，高峻如此吩咐。
“是！”干脆应声后，赵鑫和葛菲意欲上前。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死死盯着面前的人，赵凤美幽幽问道。
“还用得着问吗？犯下了那么多罪行，当然是让你受到法律制裁！”赵鑫义正言辞地说。
“不……我想和潇潇在一起……”缓缓说着，赵凤美猛地将隐藏在右手中的注射器刺进了自己的动脉！
“住手！”
眼尖的葛菲首先发现了这一举动，急忙上前阻止。
然而，一切都晚了。
赵凤美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所有人还未反应之时，氰化钾毒剂已然进入了她的血液，继而遍布全身，几次艰难地呼吸之后，她就归于了沉寂。
“快！葛菲！进行急救！赵鑫，立即拨打120！”见状，高峻急忙吩咐。
“高队，来不及了。”从未见过高峻如此焦急，然而，葛菲还是无奈道出了事实，“剂量太大，人已经不行了。”
“对不起，高队，是我疏忽了。只防备她会逃跑，没想到……她居然准备好了氰化钾。”一旁的赵鑫也无比懊恼地说。
望着赵凤美的尸体，从未惧怕和迷茫过的高峻，此时此刻，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令他压抑地疼痛，痛到不能呼吸。
回想自己一路而来的经历，高峻的心，开始一点点地下沉。
初上任的自己，带着十足的信心，凭借着新颖独到的思维，紧紧盯住了边芸芸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摸到了赵凤美这条线索。
接下来，一系列的事件表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案件越是深入，他越是感觉，破案之期指日可待了。
可没想到——
犯下一系列血案的赵凤美，最终，竟然用一支毒剂，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在她的死亡背后，还有着太多太多未解的疑问。
对高峻而言，一条看似无比顺畅无比的破案之路，就这样突然中断了，摆在他面前的，是陡峭的悬崖和无底的深渊。
虽然，赵凤美已然倒下。
可在高峻眼中，尸体面前，赵凤美那副略带嘲讽的面孔，却还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地肆虐着，仿佛，在嘲弄着他的“自以为是”。
看着这张妖魔般地面孔，高峻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曾经睿智鲜活的思维，在这一刻，也冻结到了冰点……
5月23日
第五医院精神科程雅馨病房
“雅馨，今天好吗？我又来看你了。”提着满满一袋水果，林雨菡习惯性地走进了病房，就像昔日走进102房间一样。
病床上的程雅馨，却全然没有反应，双眼还是木木地盯着地面。对她而言，身边的林雨菡，似乎就是房间内一缕不起眼的空气。
已经习惯了程雅馨的病态，林雨菡也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与好友聊着天，“在这里很闷吧？今晚我就多陪陪你，和你说说话。记得，我留在五院的时候，也是你看望了我，当时，与你相拥而泣，心里真的很感动……”
狠命抹去了眼泪，林雨菡接着说，“你知道吗？高队长他们已经找到杀人凶手了，居然是潇潇的妈妈。不过，她已经自杀了。我知道，即便你知道这个消息，也不会多么欣慰，毕竟，在乎的人都走了，你和潇潇逝去的感情也换不回来了。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快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努力平复了一下即将哭泣的自己，林雨菡又说了下去，“雅馨，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调研组的工作已经进行大半了，可能，过一阵子就要离开潼阳，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不过你放心，在离开之前，我还会来看你的。”
好友始终没有反应，林雨菡终于忍不住，轻轻握住程雅馨的手，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了，“雅馨，我说的话你能听见吗？如果离开了，我会想你的，一直都会，可你会想我吗？你还会记起我吗？还会记起我们一起在7号公寓开心生活的日子吗？”
奇迹没有发生，程雅馨还是毫无反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绝缘，自然包括，情真意切的林雨菡。
时间已晚，伤心的林雨菡只得拼命收起了眼泪，最后绝望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程雅馨，木偶般地走出了医院，迎接她的，却只是冰冷的黑夜……
...
https://www.dldwx.cc/xs/39099/20226970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dldwx.cc。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m.dld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