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死亡名单的两个区域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一中队

        “哎！你俩中午不休息，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经过高峻办公室时，葛菲看到了“形迹可疑”的赵鑫和曲皓。

        “嘘！”赵鑫压低声音说道，“葛菲，高队不正常了！”

        “不正常？哪里不正常？”听了这话，在好奇心地驱使下，葛菲也忍不住透过门的缝隙，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高峻。

        这一眼不要紧，葛菲也目瞪口呆了。

        只见，高峻先是仔细地将自己的警服小心地平铺在办公桌上，一番比划之后，他旋即将警服穿在了身上，再次比划之后，竟又脱了下来，重新平铺到办公桌上，如此循环往复……

        “高队没事吧？”向赵鑫眨了眨眼睛，葛菲彻底糊涂了。

        “这可不确定！午饭没吃完，就开始在办公室穿衣服，脱衣服，该不是破不了案，脑袋受刺激了吧？”曲皓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别瞎猜！高队没那么脆弱！”没好气儿地瞪了曲皓一眼，葛菲努努嘴说道。

        市公安局刑警队

        或许，是默契。

        或许，是真相应该到来的时候了。

        今天，注定是付延青和高峻两位优秀的刑侦队长思绪蓬发的日子。

        就在高峻反复在办公室研究警服的同时，付延青也迈着匆忙的脚步，快速走进了刑警队的办公楼。手中的两座积木房子，已经让他彻底抛却了职务顾虑，双眼紧紧注视的，只有一个方向——一中队。

        “郑局长，林政委……”

        然而，还未到目的地，付延青却与局领导班子成员们碰了个正着。

        “老付，这么早就来刑警队了？看来是听到消息了！够灵通的啊！”意外的是，一碰面，郑局长就满脸堆笑地说。

        “消息？什么消息？”郑局长的话，让付延青一头雾水。

        “老付，谁透露给你的风声？组织会议下午两点才开始那！别太着急了！”这时，一旁的林政委也忍不住“凑热闹”。

        “什……什么风声？着什么急？我……”不便直接表明来意，付延青只能搪塞到，“有点私事，找高队长……”

        “嗨！别扭扭捏捏的了！什么私事！为了7号公寓的案子，高峻早就和你接上头了，别以为我们领导都是聋子瞎子！”林政委爽朗地说。

        “林政委，那是因为……”

        “行了！林政委说得对，组织会议之后，这事儿就算定下了！以后来刑警队，就别藏着掖着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付—大—队—长—”拍了拍付延青的肩膀，郑局长笑着说。

        “啊！？”郑局长的称呼，让付延青更为惊讶了。

        “不是知道风声了吗？别不好意思了！虽然会还没开，咱先说开了吧！王大队正式退休了，组织决定，刑警大队长的位置，由你付延青接任！很快，你就要重回刑警队上班了！”林政委终于道出实情。

        “什……什么……”

        “老林，你这话可错了！很快是多久？老付哪等得及？这不今天就提前上任了么！一会儿就去高峻那儿安排工作了！”林政委话一落音，郑局长也跟着“添乱”。

        “对对对！老付今天就提前上任了！无所谓！先开展工作，调任手续可以再补嘛！”林政委接着附和。

        “快去忙工作吧！今后啊，你老付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再次拍了拍付延青的肩膀，郑局长一行人就匆忙离开了。

        “我……这……”

        没想到，向来擅长逻辑分析，提及案情就滔滔不绝的付延青，此时却感到，自己即便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换做平时，他定然会向领导解释清楚，他们所认为的“风声”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自己知晓的身份，仍旧是政治处副主任。

        但是，这一次，紧紧握住两个积木房子的他，却没有追赶郑局长等人，而是继续向一中队飞奔而去。

        市公安局刑警队一中队

        “付大队！您和郑局长的话，我都听到了！恭喜恭喜啊！我们热烈欢迎您……”

        “高队长在吗？”全然没有走马上任的喜悦，以至于赵鑫“马屁”拍到一半，就被付延青打断了。

        “在……在试衣服那……”感觉“穿”和“脱”两字都不太合适，赵鑫无奈用“试”取代。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根本没有心情与昔日的下属  “叙叙旧”，付延青就大步流星地迈进了高峻的办公室。

        “哎！”这时，曲皓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不由揶揄到，“拍新领导的马屁，没拍到点子上吧？！我全看见了，付大队都没正眼看你！一溜烟儿就钻进高队办公室了！”

        “再补充一点，付大队怀里还抱着两套积木玩具那！”赵鑫眼皮都不眨地说。

        “啊？积木玩具？还两套？他和高队一人玩一套吗？早过了童真年龄了吧？！”费力张了张嘴，曲皓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都想不通？！”看曲皓的样子，赵鑫故作深沉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见状，曲皓急忙凑过来问。

        “我告诉你——他们啊——都有病了！”煞有介事地留下这句话，赵鑫就拽着臃肿的身子走开了。

        “都有病……我看你也有病吧？！”白白被赵鑫耍弄了，曲皓满肚子火气却怎么都出不来。

        市公安局刑警队一中队高峻办公室

        就在赵鑫和曲皓在门外议论之时，两个“有病”的人，却正式开始了一场至关重要的交谈。

        郑重地将两座积木房子放在办公桌上，付延青用近乎虔诚地语调说着，“高队长，‘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为7号公寓案件反复思虑了那么久，却远没有这两座积木房子的提示来得重要。”

        仔细看着两座积木房子，一个蓝砖红瓦，一个红砖蓝瓦，可任凭怎么看，高峻还是参不透付延青的用意。

        轻轻摘掉两座房子的屋顶，付延青就像豆豆最初的做法那样，将红色屋顶置在了红色房屋上，将蓝色屋顶置在蓝色房屋上，结果一样，屋顶皆安装失败了。

        动作完毕后，付延青又开口了，“今天中午，在颜色的误导下，我的小外甥豆豆如何都组装不成两座房子，而当我的小女儿晴晴打破颜色限制，将两个屋顶互换后，组装全部成功了。7号公寓的案件，我们就是犯了与豆豆同样的组装错误！所以，任凭我们再怎么努力，案件始终都是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而今，我们应该像晴晴那样，大胆打破局限，将思维大换血，案情——立刻不同了！所有的混乱混瞬间变得秩序！就像现在这样！”

        说罢，付延青果断地将两个屋顶互换，房子瞬间完好了。

        见高峻还有几分不解，付延青立即找来一张白纸，按照案发时间的先后顺序，工整地列出了7号公寓案件中，所有死去人的名字：

        边芸芸、夏兰、阮明英、程雅芬、齐娜、陈同昊、陈洲、卢杰、边潇潇、徐景彦、齐桦、钟海强、贾新、赵成、葛红艳、程国安、洛正豪、丹妮、魏平、赵凤美。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在这19个人之中，只有边芸芸、陈洲、赵成、葛红艳、丹妮、赵凤美这6个人的案件解释是完整的，凶手身份、作案手段及杀人动机都十分明确。除此之外，其余13个人的死，皆存在疑点，且难以破解。”说话间，付延青逐一划掉方才提及的6个人，呈现在高峻面前的，是一份13人的死亡名单：

        夏兰、阮明英、程雅芬、齐娜、陈同昊、卢杰、边潇潇、徐景彦、齐桦、钟海强、贾新、程国安、洛正豪、魏平。

        “仔细观察一下这份名单，不难看出，在这一系列案件中普遍存在的疑问，不外乎三点。”对照着新的名单，付延青对高峻分析到，“第一点，缺失杀人时间，即在可知的嫌疑人范围，没有人拥有作案时间，诸如陈同昊、卢杰。第二点，缺失杀人动机，即在基本明确凶手身份的前提下，却无法找出杀人动机，诸如徐景彦、程国安。第三点，血指纹。这点无需解释。”

        “您分析得很对，尽管案情千头万绪，但归结起来，就是这三点！”对付延青精准地分析，高峻无不佩服。

        很快，在13人名单基础之上，付延青又分别用红蓝两色的水笔，将13个人分成两组，一组为红色，一组为蓝色。随即，他再次写下两个名字，一个名字，指向红色区域，一个名字，指向蓝色区域。

        定定看着高峻，付延青径直问道，“能看明白吗？”

        足足有几分钟，高峻目光都死死盯住了两个名字和两片区域，终了，他缓缓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付延青，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风格向来大胆新颖，可是，与付延青此刻的思路相比，自己根本算不得什么，最为大胆突破的思路，还是出自这位看似“缜密保守”的老队长，“付队长，您……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就凭借这两个积木房子？”

        “不，还有徐主任的一副山水画。”付延青说。

        “徐主任的山水画？！和7号公寓的案件也有关联？！”此话一出，高峻真有些瞠目结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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