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显露面目的真凶
“高队长，你负责与相关部门联系，让对方提供合适的时机，之后，由曲皓提取凶手指纹，交由小宋进行比对！此外，提取指纹后，曲皓再协助赵鑫开展摸排工作，这项工作难度很大，但是至关重要，能不能解开卢杰被害之谜，就靠这关键的证据了！都听明白了吗？”付延青高声询问。
“明白了！”几人齐声回答。
“这……”看了看整装待发的战友们，葛菲顿时急了，“付大队，他们都有任务了，我呢？我有什么任务？”
此时，认真地看着葛菲，付延青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调说着，“葛菲，你的任务不仅是重要，并且特殊，无人可以取代。可以这么说，能不能让凶手在第一时间认罪，全看你了！”
“我？”付延青的话，让葛菲颇为疑惑，“付大队，究竟是什么任务？”
“在他们完成工作之前，你就留在局里，哪里都不要去，就做一件事——彩排。”付延青最后安排了葛菲的工作。
“彩……彩排？彩排什么？如何彩排？”听到这里，葛菲更是一头雾水了。
“具体细节，我稍后会详细告知。之所以这么做，我也是拜凶手所赐！”说话间，付延青目光如炬。
“付大队，您这话什么意思？为何是拜凶手所赐？”至此，葛菲更不明白了。
“被欺骗了这么久，这一次，我要让凶手明白，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付延青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刑警队一中队，积攒了多年的压抑心境，终于，要喷薄而发了！
6月7日
晚上十一点零三分
潼阳市第五医院精神科程雅馨病房
浓黑的夜，被天蓝色的窗帘隔在了窗外。
房间内，一缕暗黄的灯光惨淡照射着这片狭小的区域。
黄色灯光中，依然还是目光呆滞的程雅馨，在直直盯着着眼前那小块地板出神。
突然间！
只听“啪！”地一声，唯一的惨淡灯光也瞬间消失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紧接着，走廊接连几声，灯光也逐一熄灭了。
不消几分钟，整个五院精神科病房，全部被吞噬进了黑色之中。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呆滞的程雅馨终于有了些反应，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望了望四周，眼睛中，开始流露出恐慌。
就在这时！
目光穿越黑暗，程雅馨隐约看到，似乎有一个人，正在缓缓进入病房。
四周太暗，程雅馨根本看不到来人的样貌，只能勉强分辨出，这个人身穿白色的衣服。一时间，程雅馨安下心来，既然身穿白衣，就一定是医师或是护士。
然而，白衣人接下来的举动，却让程雅馨很是奇怪。
进入房间后，白衣人并没有像医师或是护士那样，径直走向自己，查看病情，或者更换药物。而是小步缓缓穿过了房间，最终走到了窗台前，望向了窗外，仅仅把一个黑发白裙的背影留给了程雅馨。
白衣人的怪异举动，很快引起了程雅馨的注意，然而，仔细分辨之后，程雅馨的大脑忽然“轰！”地一声爆裂开来！
这身型，这服装，这长发……
她不可思议，她不敢相信，她浑身开始发抖，终于，她颤抖地说出了白衣人的名字：“潇……潇潇……”
听到程雅馨的呼唤，白衣人肩膀猛地抖动了一下，“雅馨……我终于能回来看你了……”
“潇潇……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太熟悉的声音，太熟悉的语调，让程雅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白衣人，就是边潇潇！！
“潇潇！！”确认了这一点，程雅馨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
“别过来！！”然而，就在程雅馨距离白衣人一步之遥的时候，白衣人却恐惧地阻止了她，“一旦我被人碰触到了，就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猛地缩回即将抓住白衣人衣袖的手，程雅馨不自觉地又倒退了几步，“潇潇……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不是走了吗？怎么……”
“雅馨，你难道不相信，我们之间，是可以跨越一切障碍的吗？我想你……挂念你……不忍把你一个人留下……不忍你一个人痛苦……所以……就来看你了……”白衣人声音飘渺不定，如梦似幻。
“潇潇……”痛苦地用手捂住脸颊，程雅馨的泪水开始止不住地掉落，“只有你懂我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懂我了……你知道吗……我有多孤单多害怕多痛苦……多想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承受不住了……真的承受不住了……继续下去……我早晚会真的疯掉……不……我已经疯掉了……”
沉默了良久，白衣人又发出了空灵的声音，“对不起雅馨，原谅我不能陪着你，按照我们的约定，我必须先走……”
“是……是……”无力垂下手，程雅馨再一次感到了浓烈的绝望，“我们约好了，你先走，留下我，把那些人一个一个地除掉！”
“你做到了……”幽然的声音再次出现，“和我妈妈一起……你们做到了……”
“我做到……我一定要做到！若是不杀掉他们，怎么对得起先走一步的你？！我没有选择，没有退路，只能杀人！只能复仇了”程雅馨信誓旦旦地说。
“终于亲口承认了！程！雅！馨！”
忽然！
黑色的房间里，响起了付延青洪亮的声音！
“谁？！是谁？！”惊叫出声，程雅馨慌乱地四处张望。
不多时，灯光重新亮起，站在程雅馨面前的是以付延青为首的，刑警队一中队成员！
“啊！”变化太过突然，让程雅馨猝不及防，本能地，她转过身去寻找“边潇潇”，看到的，竟然是身着白色长裙披着黑发的葛菲！
“你……葛警官……”惶恐的程雅馨，声音更是颤抖得厉害。
“是我，葛菲，不是边潇潇。”葛菲很平静地说。
“不对……不对……”猛烈的摇头之后，程雅馨痛苦地大声呼喊着，“潇潇！就是潇潇！刚才分明就是潇潇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绝不会听错的！”
从容亮出一只小型录音笔，葛菲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假扮边潇潇的人是我，可是，与你对话的声音，却是根据边潇潇的真实声纹制作的！”
“你……你们……”知晓付延青等人的“伎俩”后，程雅馨气得浑身发抖，“你们居然用这种方式欺骗我！真是太可恶了！”
冷冷一笑，付延青当即抛出了一句话，“你应该明白，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6月8日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付延青办公室
“高队长，目前程雅馨已被抓获，但不难想象，对其审讯工作，还是一项复杂庞大的工程，如何审，谁去审，按照什么步骤审，都要事先计划好，否则的话，审讯工作还会陷入被动。”审讯在即，付延青紧急约见高峻商议对策。
“我赞同您的看法，应该怎么开展工作，您尽管安排吧！”高峻立即附和道。
“我的初步想法，以你继任中队长职位为界限，将案情分割开来，前半部分，由我主审，后半部分，由你主审，这样安排会比较合理。一方面，我们各自熟悉自己经手的阶段性案情，另一方面，这也会给程雅馨造成一定心理冲击力。另外，赵鑫、曲皓、葛菲三人，根据他们从前的工作重点，合理安排他们参与审讯的时间，你认为如何？”付延青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好，我没意见！”高峻急忙表态。
“既然这样，我首先提审程雅馨。”付延青笃定地说。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讯问室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那晚说得只是气话！你们谁看见我杀人了？！谁有证据证明我杀人？！”
一走进讯问室，付延青和赵鑫首先看到的，就是情绪激动的程雅馨，即便身边两位警员拼命制住她的身体，还是抵挡不住她近乎疯狂的情绪。
见此情形，付延青既没有厉声制止，也没有强行命令，而是迈着稳健的步伐，坐到了审讯者的位置上，看着依然在哭闹的程雅馨，付延青用浑厚地声音说了一句话，“一首感人肺腑的诗，两段痛苦又遗憾的往事，结合在一起，竟然化成了一片血腥！”
这句话，果然有魔力。
刹那间，讯问室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方才还极不安分的程雅馨，此时此刻，目不转睛地看着付延青，没有仇恨，没有怨愤，有的，竟是莫名地动容。
紧接着，付延青再次摆出了那两座玩具房子，十分郑重地说道，“这是玩具，但我的话却不是玩笑。红色的屋顶无法搭配红色房子，蓝色亦然。然而，一旦将两个颜色的屋顶互换，情况就全然不同了。看到了这点，我立即想到了你和边潇潇，确切地说，是想到了你们施行杀人计划的绝妙手段——交叉杀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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