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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离开


  听到安栀“谢谢”俩字,季鸠就急不可耐地补道:“谢主上,就好。”

  这一提醒,安栀倒是想起自己还没向祁寒道谢,沉思了片刻,应道:“嗯。”

  得到安栀的答复,季鸠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安栀也点了点头,随后回想着刚才梦境:那人,究竟是谁?

  越是想,越觉得脑海某处在松解,就要感觉清晰时,“嘶”,心疼……抬起手再次捂着心口,低着头,眼眶不经湿润起来,不是因为心疼而溢泪,好像是因为某种悲伤……

  在一旁的季鸠闻声,见状,便起身走到床边,正想询问,却被安栀打住了。

  “不了。”安栀未抬头,但泪水滑过她的脸颊、下颚,滴落在床被上,溅出一个深色的水印。

  “真的?”季鸠双眼如潭地盯着渐渐密集的泪印,紧蹙双眉道。

  “嗯!”安栀能感受到来自季鸠的关心,便抬头,嘴角上扬,双眼微眯,摆出一副安若无事的模样,“师父!”

  面对来自安栀苍白的平安微笑,季鸠内心有点无奈,不久,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那丹炉怎样了?”安栀忽然想起来那鼎丹炉,便询问道。

  提及丹炉,季鸠便郑重其事,眼放光华,道,“徒弟啊,那丹炉绝非等闲之物!”

  安栀不由得精神一紧。

  季鸠抿了一口茶水,又道:“在你滴血后,丹炉便泛出耀眼的金光,以丹炉泛出光色可看出那丹炉绝是仙器,或者甚比仙器,待光散尽后,丹炉依旧原样,没有炉盖,只是其色比原来鲜丽了许多,仿若新制。”

  “哦?那丹炉在哪?”安栀倒是对此丹炉有了一丝好奇。

  “在院中,拾不起。”季鸠甚是无语:什么材质,拾不起......

  安栀一听,眉毛不由得一跳,起身走向院中。季鸠见安栀起身,自己也随其后。

  此时是午时两刻,屋外的太阳已高照,只见一个崭新的丹炉在地上,安栀抬手触碰丹炉,触感温和,还时不时有缕缕清凉从指间流淌入心扉,微微施力,便拾了起来。

  季鸠也早有想到这个结果,淡然地看着安栀的一举一动,随后从乾坤戒里拿出“盛源丹书”,递给安栀:“有空看看这本书。”

  安栀接过书,看了一眼封面,随后将书置入手镯中,向季鸠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这时,肖御端着膳食便走了进灵霄院,将膳食放置石桌上:“丫头,可算醒了!”

  安栀问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朝着温柔看向自己的肖御微微一笑,仿若看见安逸一般。

  肖御待将膳食布置好后,便再次道:“可好?”

  “嗯。”安栀微微轻松、愉悦道。

  “好,好,好,那就用膳吧,季神医也过来用膳吧!”肖御见安栀无碍,便也愉悦道。

  见安栀和季鸠二人开始用膳,肖御便走出了灵霄院。

  ……

  用完午膳,季鸠给一瓶净心丹给安栀,让安栀每天服用一颗,服用七天便可。

  安栀见时间差不多要至午时四刻,心想正好祁寒午息时间要到了,趁这时间跟道谢,便来到了灵净院门外,正好碰上瑾侍卫走出。

  瑾侍卫正好有事要通告安栀:“枭侍卫,正好要通知你,主上说今天不用来伺候他午息。”

  安栀思虑一下,也不多问,便应道:“好。”

  ......

  因是春天,故天气不是很热,微风裹着淡淡灵气,带着阳光的温度和植物专有气息,柔和地抚摸着每个事物。

  坐在榆树下正在看书的季鸠见安栀回到灵霄院,便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可向主上道谢了?”

  安栀摇了摇头,因睡眠充足,故随后坐在季鸠对面的石椅上,从手镯里拿出盛源丹书,也看起书来。

  季鸠见状,不由得一声感叹:“唉!”随后拾起书继续看。

  安栀翻开盛源丹书,书内有灵力的波动,随后丹药形成过程以虚拟方式呈现在安栀眼前,而在这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参与,丹火自动升起,时而猛,时而弱,时而适中,药材,则仿若自有生命似的向丹炉跃进。

  安栀看了一会,觉得丹火掌握是炼丹最基础的,想起之前季鸠提及“丹火反噬”,故安栀对火灵力掌握尤为谨慎。

  “师父,看下,可行?”安栀说完,尝试地在手上凝聚火灵力,感受到火灵力能够在自己手中自由地掌握,便收了回来。

  季鸠看着安栀掌握火灵力十分熟练,点了点头,表是“可”的同时,也带有一丝赞许。

  由于盛源丹书主要是记录炼丹所需药材的药量和所需火候的程度,显而易懂,且药材,只需记其药性和用量便可,和现代的中西医有着相似之处。安栀便没再向季鸠询问。

  ......

  时间逐渐到来了申时四刻,安栀将书放回镯子里,微微动了动身骨后,便起身向灶房走去,准备晚膳。

  季鸠见安栀走向灶房,便想打点下,于是放下手中的书,也开始了忙活。

  约过三刻,安栀便备好了晚膳,布置于院中石桌上,随后二者便开始了用膳。

  正当二者用膳,肖御走进院来,见安栀和季鸠都在用膳,仿若一对璧人,便用古里怪气道:“既然你们已在用膳,那我便回去了。”

  安栀闻声,觉得并无大碍,便先出口应道:“好。”

  季鸠则是好趣地抬头看着肖御,摆出一副无辜样,仿佛再说“怎么了”。

  肖御见状,锐利有神地看了季鸠一眼,似说:得了便宜,还装无辜,嗯?

  季鸠则收起无辜样,一副认怂:是在下错了!

  ……

  “嗯?”在前厅正等候安栀和季鸠一用膳起的祁寒见肖御孤身回来,便疑惑出了一声。

  “自行用膳。”肖御边说边用余光观察祁寒的脸色,见其脸色不变,便气急败坏地对祁寒传音道:枭姑娘给季神医做膳,甚似有意啊!

  肖御见祁寒仍然面不改色示意传膳,便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想要暴走的情绪,“传膳!”

  ……

  安栀用完晚膳,便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随后去灵净院的书房。

  打开门,晚风透过窗门,带进徐徐凉意。而安栀觉得正好舒适,运起灵力点燃了书房内的灯火,走至书案,在砚池里加了点水,执起墨锭,开始磨墨。

  今晚月明星稀,明朗的月色夹杂着不好的气息透过窗户。

  “嗒哒”,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刚用完膳便想回书房批阅公文的祁寒。

  祁寒走至书房门外,见屋内灯火通明,双眉不由得一皱:她还是来了……

  吱嘎一声,瑾侍卫推开了门,祁寒走了进去。

  正站在书桌旁磨墨的安栀早已闻开门声,见那身影不断地靠近,且其气息是现世最为熟悉不过的,便没抬头,“主上……”想说声谢谢,却因感受到一股寒意咽了回去。

  可以说祁寒是安栀生活以来遇到第一个害怕的人,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让不是冬季空气的温度达到甚比冬季还冷的效果。

  “嗯。”祁寒不觉其色地应了一声,随后绕过安栀坐下,拾起一本公文,便开始了批文。

  时间慢慢地流逝,安栀不想打扰祁寒批阅公文,便没出声,只是在期间反复地接拿和递送毛笔。

  ……

  时间消磨至亥时。

  瑾侍卫敲了敲书房门,“主上,该沐浴了。”

  祁寒闻声,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约过一刻钟,祁寒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向屋外走去。安栀见祁寒出门,便跟随其后。

  沐浴时间过得很快,便见祁寒出了浴室。

  祁寒披着薄薄的外衣走在回卧室的路上,低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安栀和瑾侍卫则默默地随其身后。

  走至卧室门外,祁寒便停下了脚步叫,道:“等下。”

  而转身正要打道回屋休息的安栀和瑾侍卫便停下了脚步。

  “瑾,先回去。”祁寒不动声色道。

  得到命令的瑾侍卫便退了下去。

  月光透过屋檐,照抚着檐下一个低头侯命的安栀和一个披着温暖如玉外表的祁寒。

  祁寒见安栀始终低头,没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的,内心的不满不由得增长,便迈出脚步向安栀靠近。

  周围空气逐渐寒冷,祁寒每靠近一步,安栀便退后一步。直到安栀后脚跟触碰到岩石正想往旁边移动时,被祁寒双手控在他的面前。此时的状态:祁寒双手撑墙,蹙眉低头看着安栀,安栀则是低头沉默,二者在竹岩下僵持。

  安栀见祁寒始终没要对自己说话的意思,便稳住气息,抬头道谢。这一抬头,使两人的脸靠得很近,使二者不由得一愣。

  对视足足有六息,祁寒的心情莫名地平静了下来,周围气息逐渐地暖和起来。

  安栀扭过头,生硬地吐出两字:“谢谢!”

  祁寒言笑不苟地回应道:“嗯。”

  得到祁寒的回应,安栀如释重负,但祁寒并没打算放她走。

  “主上,可有何事?”安栀有点急于逃脱。

  经安栀这一提醒,祁寒才想起自己想说的话,道:“明有贺朗学院新生招募,你可去。”

  安栀一听,木讷一下,“额,好的,主……”觉得自己将要离开,莫名地“上”字吐不出。

  祁寒听到安栀的回应,心里百感交集,最后放下了双手,示意安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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