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顶上之战落幕
“把大海变回曾经的样子？”
战国喃喃自语道：“我年轻时是世界政府最忠诚的拥护者，那个时候的我认为是世界政府维持大海的稳定，我坚定不移地去执行世界政府下派的命令，我步步高升，升的很快，不久就从一批海军新兵当中脱颖而出。”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见过太多太多的惨剧，见过无数平民的哀嚎，见过数不清的男儿奔赴大海，我开始思考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可对世界政府依旧没有质疑，直到那一天。”
“我参与神之谷大战，虽然不知道神之谷大战的具体情况，但后面关于神之谷大战的详情曝光在大海上，我的内心产生出前所未有的迷茫，原来我一直所坚信的世界政府，不像我想象中那样。”
“原来我一直偏执地认为海贼，同样与自己想象中不同，他们海贼跟我们海军差不多，相似的经历，不同的道路，两种人生。”
“……”
鹤沉默不语。
她知道战国做出来的选择，无论莱德，五老星，卡恩三者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复杂，但给他们海军的选择其实很少。
世界政府舍弃了他们海军，莱德那方面，不管他们对这个莱德有多少的猜测，可莱德绝不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仅剩下来的一个选择那就是卡恩。
他们海军跟这个杀死卡普，亲手干掉他们海军英雄的人一起推翻世界政府，成立一个新世界，可那个新世界又该怎么保证不会变得比世界政府更糟糕？
鹤不由在心底做出最坏的打算。
“我真是想多了。”
鹤想到这些年大海的变化，想到卡恩等人所带来的影响，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变得更差。
“小鹤。”
战国道：“D之一族中，我只佩服洛克斯一人，他第一个处刑天龙人，第一个攻打神之谷，第一个真正去向世界政府挑战，打响了对这个世界提出质疑的第一枪！”
“我没打算找卡恩报仇，也绝不想跟卡恩一起去推翻什么世界政府，改变世界，新时代海军最后的辉煌，我相信泽法能扛起这个大旗。”
“而我该去找世界政府做出最后的选择，去挽回曾经海军打下来的几百年声誉，至少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用我的生命。”
“……”
鹤抬头看向战国，佝偻的身子骨微微挺直，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加入海军的热血青年，只不过这个青年新娘变得不同。
是啊。
她说错了。
不止是两个选择。
还有第三个选择。
抛弃她所说出的两个选择，做出自己的第三个选择。
“还有我。”
鹤笑道：“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只要大海不变会曾经的模样，我相信那样的世界绝对比世界政府统治的几百年世界要好。”
她说把大海变回曾经的样子绝不是一句夸赞，而是嘲讽，极致的嘲讽，谁想回到曾经的大海？贵族，王族，天龙人，世界政府，唯独没有平民，甚至连他们海军都不希望回归大海曾经的样子。
即便他们海军在这个时代的作用已经小得可怜的程度，死伤率降到历史最低，而且是一年比一年低，这一天死伤的海军，加起来可能比之前那些年海军死伤还要多。
可他们海军宁愿没有死伤，宁愿可笑到去抓山贼，也不愿再跟海贼继续厮杀下去，没完没了的厮杀，没完没了的牺牲。
这样就挺好。
他们海军底层大多全是平民出身，说句现实的话，那些平民所组成的底层海军是炮火，不止是世界政府，连他们不少的海军高层都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回事。
像卡普每一次出勤都会战死不少底层海军，即使是卡普那种强大的实力也不可能保护得了没一个海军，可以说卡普的威名，建立在无数战死的海军底层士兵之上。
但全大海只会记住一个卡普。
不会去记住那些千千万万战死的底层海军，甚至不愿意去了解。
这一刻。
战国经过大起大落，曾经很多不理解，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就想清楚。
只有泽法才是真正体谅底层海军，扎根于平民的海军。
他才配叫做英雄。
而他们要去做最后的事情。
进攻世界政府。
“……”
“如今的海军很令人失望！”
“不止是你们，我对如今的海军同样感到失望，尤其是我这个海军元帅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若不是保住那个孩子，海军几百年来的声誉不会毁于一旦！”
“我知道如今这个时代，我们海军的作用变得很小，世界政府忌惮我们，他们舍弃掉我们……”
“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这些年，变化很大，大家都很清楚世界政府，各种关于世界政府的分析，以及世界政府的本质是所有罪恶的源头，我们海军是罪恶的走狗。”
“他们没有说错，海军为世界政府做过很多错事，我当年更是百分百完成世界政府下派的任务，尽管一些任务让我无法去理解，但为了维持世界的秩序，让全大海变得不那么糟糕，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可那是错的！我本以为自己不会错，可这些年大海的变化证明我做错了！我所维持的秩序是最烂的秩序！”
“我总认为秩序被打破，大海将陷入无秩序的时代，这个没有错！秩序被打破，有很大可能性会陷入无秩序的混乱时代。”
“到那个时候大海的局面会更加糟糕，我们海军坚持几百年的正义没有错！我们海军所坚持的正义就是为了不让大海陷入无秩序的混乱时代。”
“我本来以为我们海军所坚持，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止这一点，我们海军所坚持的是秩序，不让大海陷入无秩序的混乱时代，又要让大海迎接更好的秩序，迎接更好的时代！”
“而现在这个更好的秩序，更好的时代，我已经能看到，你们同样能看到这些年大海的变化。我相信未来的时代会比如今的时代更好。”
“我，战国，旧时代海军最后一任元帅下达最后的命令，旧时代海军解散！”
“……”
战国站了出来，做出选择，当着全世界的面说出自己关于世界政府，关于海军的一些事情。
“战国元帅……”
“海军解散了？”
“……”
战场上。
众多的海军不敢相信，那些仍然没有选择泽法，停留在战场上的海军，听到这些话，他们脸色震撼。
全场陷入沉默。
而战场上海贼全都死光了，剩下来的全是三方势力，以卡恩为核心的势力，海军分裂，新旧时代的海军势力诞生……
很快一批海军聚集到战国身边。
另一批海军再次流入到泽法身边，剩下来的一部分海军大多选择退出海军，去过隐居生活，少数想要投靠卡恩他们被拒绝。
…………
圣地玛丽乔亚。
五老星会议室。
“战国！”
抱刀五老星冷哼道：“这个混蛋可真是没看出来，本以为他是一条好用的狗，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死了一个卡普，多出一个战国。”
“他以为凭借如今海军的实力，他们够资格撼动我们？！海贼联盟必然是全军覆灭，如果海军敢来的话，正好把海军给一起处理掉。反正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海军的存在。”
“……”
留守在圣地玛丽乔亚的五老星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抱刀五老星，一个是金胡子五老星，他们两人一直都坐在会议室观看海军总部的直播。
高高在上的点评这场战斗。
他们两人对于卡恩能杀死掉卡普，觉得很不错，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可是战国的行动，让他们很意外，那种行动已经触犯到他们的底线。
“没想到战国会这么选择。”
金胡子五老星分析道：“海军总部与卡恩他们这一战，让新时代的海贼死伤殆尽，未来的大海上海贼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真正的估计还没有贵族，王族假扮得多。”
“海军分裂成三股势力，泽法那股海军势力对我们海军或许还有点用，战国那股海军势力需要铲除掉。”
“不管怎么说结果都是好的，海军的实力得到极大削弱，可惜的是卡恩等势力没能削弱很多，但好在‘金狮子’史基，卡塔库栗……等人的状态也不是太好，‘海军英雄’卡普也死掉了。”
“剩下来的就是等他们的好消息，他们海军想要进攻我们圣地玛丽乔亚可没有那么容易，加上卡恩他们，我们也有资格守住，等待其他人回来，这场战争的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这一次胜利之后，卡恩……我觉得还是别留比较好。”
“……”
抱刀五老星笑了笑，他与金胡子五老星抱有不同的看法，认为卡恩大有可为，会成为类似于他们的人。
…………
“战国元帅。”
库赞走了过来，问道：“海军就这么解散了？”
“不要叫我元帅。”
战国回答道：“海军已经跟不上步伐，我们作为旧时代的海军没有存在的意义，解不解散都没有意义，新的秩序已经兴起，我们要做的就是帮新的秩序扫清障碍。”
“库赞，你该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正义，卡普那种思想可不适合正义和秩序，他本身就是打破秩序的存在，不适合你。”
“……”
战国打算贯彻自己的信念，无论是否是所有高层把他们海军当成棋子，弃子，他都已经不在意，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为旧时代海军做最后一件事。
当成是他这最后一任旧时代海军元帅落幕，或者说整个旧时代海军最后落幕的战绩。
“战国元帅！”
库赞大喊道：“请让我跟着你……跟着你走到最后！我也想贯彻海军的正义！我认为海军的正义不会因为那个孩子所说的几句话就给全部抹杀掉！”
“我想为海军证明！”
“……”
战国盯着库赞，他真心不希望库赞跟他们一起去送死。
“算我一个。”
萨卡斯基走过来笑道：“本来就不想打这一场仗，一开始还不明白，但打到现在，该明白的都明白了，我也不想考虑那么多。战国元帅，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
战国握紧手，又松开，他们海军当初确实错了不少错事，但他们海军也维护了大海秩序，让大海秩序没有陷入无秩序的混乱时代。
直到如今更好秩序的时代到来。
一场海军变革。
卡普必须死！
无论战国怎么想，自己这个老伙计死在这里，死在卡恩他们的手上，那都是最好的结局。
“战争该结束。”
战国道：“但我该由我们引起的一方结束。”
鹤，库赞，萨卡斯基看向卡恩的方向。
“那个……”
一名隶属于战国派系的海军将领来到卡恩，莱娜，卡塔库栗等人的面前，询问道：“我能不能把卡普中将的尸体给带走？”
“当然不行！”
凯多拒绝。
“让他带走。”
卡恩道：“我们要一具尸体没用，人都死了，对尸体发泄一点用处都没有，全都该结束了。”
“感谢。”
那名海军将领尴尬不失礼貌地一笑，带走曾经‘海军英雄’卡普的尸体。虽然卡普干了一件蠢事，但仍有不少海军对卡普保持尊敬。
凯多没有阻拦。
“战争结束了。”
卡恩宣布道：“我们已经没必要继续打下去，我的对手始终不是你们海军，而是世界政府，无论下一个权力的中心落在谁手上，绝对不能落在天龙人或者是D之一族手上。”
“战国，你做出很正确的决定，你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我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你们海军有两个英雄。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
“……”
战国脸色复杂，两个英雄？海军有两个英雄，一个是泽法，泽法确实有资格成为英雄，还有一个是……我吗？被一个曾经的海贼这么评价。
但不是卡普，在不少聪明人眼中卡普是世界政府封出来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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