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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这爱给你你要不要12


顾景呈对亲生父亲的质问置之不理,他试探性地动了动右脚,发现移动时不会再贴上冰凉的铁拷,也没有了铁链摩擦带来的窸索声。

        他慌忙把脚伸出被单,目不转睛地瞪着脚踝,皮肤表面唯有一圈红印,却独独少了泛着金属光泽的枷锁。

        惊异之下他猛地坐起身,双手摸上自己脖子处的缠绕着的绷带,不自觉地出声:“我……”怎料他的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桌面,发声的同时还掺杂着细微的气流声。

        “我……”他使劲夹紧声带,反倒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两口,喉咙处不觉阵痛异常。

        “刚做了手术就不要轻举妄动。”顾庆州不耐烦地说道,他的声音很低沉,又有点睡眠不足的低迷,“三个月不见,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

        看着亲生儿子那副丢了魂的样子,知道他暂时答不上来问题,他厌烦地移开视线,站起身打开了病房的门:“罢了,我叫刘敬峰来和你交流。”

        刘敬峰就是顾景呈以前的司机“刘叔”,在王妈出事后为表忠心跟着顾庆州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以说把自己的把柄主动送到了顾庆州手中,如今已经晋升为他心腹级别的人物。

        鉴于刘敬峰也算是将顾景呈从小看大的人物,他对顾景呈还是有一分长辈的真心关爱,所以他进病房先宽慰了顾景呈几句,然后默默把一个平板电脑摆到他的身前:“您有什么想要告诉顾家的话,就全部打在上面吧。顾家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却没想到顾景呈颤抖的手放到键盘上,哆哆嗦嗦地打错了好几个字母,最终拼出来的一句完整的句子是:

        “她在哪?”

        “她”?看到这个陌生的字眼,刘敬峰心下有万千猜测,但他不动声色地回答顾景呈的问题:“非常抱歉,我并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位女士。”

        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顾景呈现在脑袋里乱得像一锅粥,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让他的理智掉了线,他已经有点认不清回话对象,在键盘上敲上“ruanshuxin”的拼音,却发现自己不仅不能确定具是哪三个字,而且连“xin”是前鼻音还是后鼻音都很模糊。

        那个神经……那个女人只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简单地提过她的名字,后来再也没有介绍过有关她的任何信息情况,甚至,这个名字可能都不是她的真名,只是化名或者代号。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因为两人之间鲜明的信息差而燃起强烈的不甘。

        她对他了如指掌,他却连她的名字也无从知晓。

        要找到她,对,一定要找到她,找到她后把她杀……不,他要好好审问她,最起码在她死前,他必须知道他的仇人的具体名字,这是他作为体面人的修养。

        顾景呈想了想,接着在键盘上敲下:“把我失踪那天在咖啡店的监控调出来,我要亲自审查。”

        索性刘敬峰早做好了所有准备,他为顾景呈插好u盘,点开视频文件,以单倍速形式为他播放起来。

        顾景呈隐约记得自己离开咖啡店的时间,便直接把进度条拉到十五点左右,看见自己从手下那里接过咖啡,回到专属座位上边办公边享受难得惬意的午后时光。

        这时候但凡有个女人经过他身边,从他现在的角度看来都会十分显眼,他就可以趁势锁定目标,把监控送到专业人士那里解析出她的高清照片,并在暗地里发布通缉令,查到她的具体下落。

        然而……没有,不管他多么仔细地看,别说身形很像她的女人,就连一只苍蝇也没有见着。

        刘敬峰此时终于说道:“我们的技术人员检查了许多遍,都没能发现监控有被修改或者替换的痕迹,如果您确定那天绑匪曾出现在了您身边,那就说明对方技术人员的手段要远超我方。”

        顾景呈万分确定他提前见到过那个神经病,那么要么确有幕后之人存在,他们是团伙作案,只是现在这种可能性已经很低,毕竟他们完全没有透露出大费周折囚禁他的目的;要么那个女人是主谋,她还有其他的协助者,或者她本身具备超强的电脑技术,囚禁他就像她说的那样源于她的偏执,为了接近他才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这个猜想着实荒谬到即使说给任何人听,无人不会嗤之以鼻的程度,但是……

        顾景呈脑海里浮现出她幽暗得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瞳孔,心中莫名地震颤,她……她真的有可能是这么想的。

        刘敬峰看着脸上浮现出两朵可疑红云的景呈少爷,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并且暗自决定以顾家的名义为他预定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

        到了交代下落不明以来事情经过的环节,虽然他仅存的自尊心支撑着不愿把自己受人凌//辱的过程呈现在顾家人面前,尤其是透露给他的父亲,但他必须这么做,且要事无巨细地,不加隐瞒地描述他的被绑架经过,避免加深当前顾家对他自导自演的怀疑。

        于是他被迫回忆起那些令他无比痛苦的事件,倍感耻辱地打上每一个讲述他和她故事经过的字。

        每写下一句话,这三个月的场景就会在记忆里一次次加深,直至深入骨髓,刻进本能……

        这个月,孙医生的诊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这位病人的特殊当然不在于他的身份,即使他是曾经火遍全网的“国民老公”,她这间专为金字塔顶端人士打造的诊所也接待过比他更加尊贵的人。

        他的特殊首先体现在外表。和无论再怎么败絮其中,外在都光鲜亮丽的病人不同,他从外表就散发出强烈的颓唐气息。他双眼凹陷,黑眼圈掩盖了丹凤眼的锋芒,消瘦使面部棱角更加突出,给原本清隽的五官平添了数分阴郁。他的脖颈处缠绕着白色的绷带,身着繁琐的西装,好像要通过最小化裸露的皮肤来获得安全感一般。

        他的站姿笔挺到了僵硬的程度,就像一根绷到极致的琴弦,只需要外人轻轻一点,便能弹射成两半。

        他的特殊其次表现在超高的警惕心。他走进咨询室的第一个问题,是“这里有没有摄像头”,当得到没有的答案时,他明显不信任她的回答,去到狭窄隐秘的地方像只侦查犬一样到处探勘,颇为神经质的表现让她怀疑过他有被害妄想症。

        他的心防很重,明明是出于自愿前来她的诊疗所,他却对把心理想法暴露给他人这件事上抱有极大的排斥态度,理性上他渴望坦诚,只有坦诚才能帮助他最快了解病因,从而从源头上根治,然而感性上他耻于直面真实的内心。

        面对她诱导式的询问,他仅仅用语言客观地描述了自己的症状,极少数提及带有主观色彩的词汇。比如他说:

        “我一直感觉到右脚上仍然系着那根牢固的铁链,即使它已经解开,就连皮肤上的痕迹也消退了大半,我却总能在耳边听见它刷拉刷拉地作响。”

        “没有灯光的黑暗会让我觉得藏着一双野兽的眼睛,它会向我扑来撕碎我的四肢,咬住我的喉咙。开关灯时的人脸让我本能地感受到危险。昏暗的灯光让我不能呼吸。”

        “真空包装的东西不能进入我的视线,就连气球也不能。”

        “每天醒来,我都会以为自己还待在那间阴冷狭窄的房子里,闻到食物的香气,听见她向我走来,看见房门打开,露出她的面孔。”

        这就是他最特殊的一点,孙医生从未了解过有他们这类阶级的人和他的经历相似,遭受过陌生人名义为“爱”的囚禁。

        据他所说,这个陌生人毁掉了他的风光。

        针对这个说法,孙医生保留态度。但对于是否恰有其人,还是源于病人的臆想,孙医生判定为前者,并且排除病人夸大其词的部分,她出于专业态度对那个人产生了比之眼前的病人更加浓烈的研究兴趣。

        孙医生:“你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病人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她不可战胜,不可违逆,不可反抗……不,这只是她的一部分,她不可理喻,偏执顽固,目中无人,性格恶劣,有着天真般的残忍,她是个神经病。”

        孙医生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负面色彩如此强烈的评价,顺着有关“她”的话题继续问道:“你一般会在什么时候想起她?”

        病人回答:“任何时候。吃饭的时候,我会想起她的手艺;喝水的时候,我会想到她喂我吃药的情景;看见马桶,我会想到她的威胁;照镜子时,我会想到她脸上的那道血痕。现在看到父亲,我也会想起她。”

        孙医生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停顿,抓住关键处问道:“你为什么会在看见父亲的时候想起她?”

        病人沉默半晌,回答:“我不想见到我父亲。”

        孙医生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想要逃避现实。”

        病人用无言代替默认。

        他确实有逃避的倾向,以至于有些时候看见那些虚假至极的人,他就会诞生出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的念头,对,就像那时的出租屋,遗世而独立,安静的只有他和他的绘本,他的城堡,和那个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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