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Indulge·4
平安落地。
感谢四方莲示高于恶趣味的道德感，让你不至于摔得半身不遂。
“诗。”
“对不起嘛，我只是太好奇了。”呗从上面跳下来，背着被你扔下的刀袋。
你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抬头看一眼呗。
好吧，美人做任何事都可以被原谅。
“那我们开始吧。”看到你没事，四方莲示接过呗手里的刀袋递到你手里。
“好的，四方先生。”你从里面拿出一柄竹刀。
“小雪弥还真是温柔呢，是不想对我们使用真实伤害吗？”呗拿掉身上的伪装，略显昏暗的下水道中，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格外明显，“没关系的，我们其实非常的享受伤害和被伤害的痛感。”
“是因为【父亲】他——”你攥紧手中的布料。
“要上了！”
你看着四方莲示从较远的地方冲过来，对于喰种而言这个距离不过是扎眼之间，对人类来说便是生死之分。
刹那间你就做出决定，力量主导着竹刀尖端朝着四方莲示正面刺去。
速度带动着视线快速拉近，也使得他比任何人更能感受到锋利。
尽管喰种的肌肤无法被任何寻常材质的武器划破，但眼皮下面的粘膜是唯一柔软的地方。
快速拉伸的视线让四方莲示无法判断竹刀尖端的目标为何，他只能绕过竹刀从侧面突进。
身形使然，四方莲示会选择从上面跳过。
以你的身高也确实更习惯从下面滑铲。
因此当你滑铲抬头看到四方莲示从上面跳过时，你果断的把竹刀插到地上，硬生生的止住冲劲改成向上踢腿，一脚踢到四方莲示的肚子上。
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腹肌这么硬的吗？
虽然他成功的被你一脚踹飞出去，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也被弹飞出去，直接撞到下水道的柱子上。
好不容易有愈合趋势的伤口直接崩开，向外渗血。
反观四方莲示，除了被你踢飞出去翻了几个跟斗弄的灰头土脸之外，没看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哇偶。”呗站在一旁小声感叹，“很厉害哦，竟然第一手就能把莲示击退。”
话虽如此，你也知道四方莲示有在对你放水，毕竟只是检验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拼出你死我活。
更别说你还是个孩子。
现在你们身边年龄与你相仿的，不管是喰种还是人类都太少了，少到完全不会有人将你拿出去作比较。
“让我来看看——”呗说着，朝你走过来。
“小打小闹家家酒可不是【青铜树】里能见到的，如果你真的想加入营救金木的队伍的话，请拿出让我们都信服的力量来吧？”呗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就连神色都未发生改变。
“诗。”
“莲示不想做坏人的话，就让我来吧，我可是一直都是‘坏人’哦，小雪弥？”
你本能的感受到压迫，来自狩猎者对于猎物毫不掩饰掌控权的压制，你扔掉竹刀，拿出【父亲】。
刀刃闪过。
你将【父亲】横在身前，挡住呗的攻击。
而后用力向前发力，将【父亲】上挑，打断呗前进的趋向。
【父亲】将呗的手臂划出一道略深的口子，趁他对着这伤口沉思之际，你用力将【父亲】投掷出去。
呗侧身闪过，朝你冲过来。
你紧跟着他冲过来的脚步后退，手腕一转，细线牵连着【父亲】追在呗的身后。
你后退途中跳上略带斜坡的承重柱，细线拉扯着【父亲】快速回到你手里。
脚踩着宽大的刀身跳过呗的后背时，你一手打向近在咫尺的水泥墙壁，借助这股力量落在他的背上。
你的体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锋才是真正压迫级的重量。
“可以了。”四方莲示连忙喊停，他看见呗蠢蠢欲动的伸出赫子。
尽管脑袋的位置管理权还暂时在你手上，不过看上去他也不是那种怕死的家伙。
“真是果断的判断。”呗听到四方莲示的声音后终于是收起方才一定要干掉你的气势，又重新变回那个善解人意的大哥哥。
“如果你碰到的是敌人的话，还请不要客气直接砍掉脑袋比较好。”呗真情实感的建议你。
你半信半疑的收起【父亲】，虽说你没在感受到方才那种近乎实质性的恶寒，也不代表你真的把他当成能值得信任的对象。
恶趣味也好，好奇心也罢。人类和喰种思考问题的方式终归还是不同的，你无法无视要杀掉你的决意。
或许人和人之间想要一起共事也需要时间来磨合，但现在显然没有多少空闲来让你们相互熟悉，只要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怎么了？”见你没有反应，呗反而转头关心你的情绪。
大概是觉得有些微妙吧。你沉默的把东西收拾好，“肚子有些饿了……”
这是句实话，就速食食品那点营养，还要养伤和运动各占一半。
“来——张嘴——”
“什——？”你还没问出问题，嘴巴里就塞进去了一个东西。
好像是个球体……
“很好吃的哦。”和你站对面的呗手里捏着个眼珠，舔了几口。
“！！！！！！！”不不不！大可不必！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你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左看右看跑到旁边下水道的水沟旁，一口吐掉——
果然！黑色的虹膜，青白色的眼球——
你胃里所剩无几的食物被你一股脑全吐了出来，不知道呗是如何处理这眼球的，入口没有什么味道——不对！没有味道才更奇怪好吗！
总之，你是决定要和喰种一起行动去救金木研，但这不代表你能享受得了这种程度的“美食”。
“咳咳咳咳、”你吐得昏天暗地，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
大概是确定你是真的有些生气，呗无措的转头看向四方莲示。
四方莲示收到呗的求助，走上前来递给你一瓶水，“抱歉……”
你接过四方莲示手中的水，认真的漱了几分钟的口，才勉强自己忘记刚才的景象。
“我没事了……”你有气无力的说。
“只是看小雪弥好像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都是一种情绪，所以才想看看你有没有其他样子。”呗走到你身边，像极了认识到自己错误的猫傲娇的蹭着你。
“一种情绪……？”你对这个词汇有些陌生，你没有、你只是……
“只有笑起来的花朵才有存在的价值，我亲爱的小雪弥，只有你的笑容，才是最美味的——才是我远超那个臭女人的瑰宝——！”
死去的院长狰狞又病态的笑容一下子在你的记忆中明朗起来。
“不管你选择用什么样子来面对外界，都是没问题的，都是正确的。”上杉先生只会认同你。
“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会只有一种情绪呢？”被捉弄后的愤怒也转瞬即逝，你收敛了神色，表现出比他所言更加明显的平静。
用霸道仲裁的话来说就是——男人，你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了。
你饿到神色恍惚，踏出下水道的瞬间，你能闻到的全部都是食物的香气。
“我想去买吃的，可以吗，四方先生？”
得到同意后，你把刀袋交给四方莲示保管，点着手里的纸币，一路小跑到汉堡店——这和速食食品也没什么区别。
“……好像戏弄的有些过头了。”呗和四方莲示站在街角，呗难得在审视自己刚才的做法是否得当。
四方莲示看了他一眼。
“已经在反省了，莲示……”
面具的制作非常的顺利，因为你是全权委托呗来制作的缘故，很快他就制作出了贴合你在他心目中形象的面具。
“未免有些太过于显眼了吧。”雾岛董香看着呗拿到古董的面具，“好看是很好看……”
精美的鹿型面具头上顶着夸张的鹿角。
你拿起来，戴在脸上。材质亲肤，也没有遮挡太多的视线，只是个遮挡面貌的道具，说不定还是一次性的，这样就足够了。
集合地点定在咖啡厅，现在只有店里的几个人在这里等着。
呗因为要送面具给你，所以提前过来。
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重，你也跟着沉默起来，甚至都没有拿起镜子端详自己现在的样子。
如果能看到的话，那你现在和鹿的形象非常相似，无知懵懂又鲁莽。
“面具有没有要调整的？”呗很满意这个作品，“可能有的地方会磨皮肤，难受的话，可以拿下来搓搓。”
“perfect！”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的家伙上来就是一副舞台剧演员的架势，恨不得对月空吟。
“lemeilleurami！我月山习一定会救出我最好的朋友，金木！”
“离这家伙远一点，他是个变态。”雾岛董香在你耳边说。
“oh！triste！我可是真情实感为金木的遭遇而悲伤！”月山习一个人的独舞并没有引得众人共鸣，大家眼观鼻口观心纷纷选择无视他。
“嗯？”他似乎注意到你的存在，“这美味香甜的气息——独一无二的瑰宝——”
这个说话的语调，你觉得似曾相识。
是谁呢？你在脑子里搜索一圈，找到了匹配程度最高的那个。
原来是死去的喰种院长啊，那没事了。
“不知我可有荣幸，得知这位小淑女的芳名？”月山习绅士的一鞠躬，朝你伸出手。
“月山！”雾岛董香忍无可忍。
礼仪是要礼尚往来的，不管对方身份为何，你都不能逊色。你腾地一下——
腾地一下，你没站起来，呗一只手把你按在座位上。
雾岛董香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啊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董香你未免也太较真了。”月山习识趣的后退几步，没再谈起你的事情，只是站在一旁用目光探究你。
“人都到了吧。”四方莲示从外面走进来，店长说。
“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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