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预言中的王子
这天晚上，雷加又在半夜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阿托利斯也还没入睡，他正在星空下作画，享受难得的私人时间。
“你是不是见过异鬼？”雷加明显不只是梦到了塞外之王。
“见过，都杀了。”对于阿托利斯来说，异鬼并不成威胁。
“瓦尔克说异鬼王肌肤仿佛月亮般苍白，眼睛犹如蓝色的星，手持水晶一样纯白的武器。”
“他们都长这样。”阿托利斯收起笔，“他们的武器可以轻易粉碎一些普通的武器，钢铁或是青铜，以此同时他们也无法被普通的武器杀死……”
“但有例外？”
“瓦雷利亚钢，并且森林之子会用一种叫龙晶的东西打磨成匕首。我的猜想是——它们是由魔法的力量诞生的，因此只要是和魔法搭边的武器都能杀死它们。”
“深渊监视者？”
阿托利斯转头看向雷加，而雷加也在看着他。
“你不会真的觉得‘预言中的王子’是我吧。”
“你有一把能燃烧的剑。”
“基础魔法罢了。”阿托利斯回答，“魔法学院的很多人甚至都觉得这是逗小孩子的把戏。”
“罗德尔曾被古龙进攻，有烟，它沿海，便有盐……”雷加似乎仔细观察过了阿托利斯画中的罗德尔王城。
烟与盐，阿托利斯的确知道一个城市曾经被战火吞没随后又被海水淹没……
“你从哪里得到的剑？”雷加接着问道，“是不是石头里拔出来的？”
阿托利斯愣了一下，“墓碑前……”还真是石头……
“不对，这只是歪打正着。”他连忙说道。
“最后，泣血的星辰？”
阿托利斯看向自己最新的画作，那是星空下的魔法学院，自从拉达冈称王之后，他的原配“满月女王”蕾娜菈便夜夜哭泣。
又从抽屉里拿出了“碎星”拉塔恩在红狮子城的一幅画，他之所以被称为“碎星”，正是因为他用重力镇压着群星不再升起。
不过这么解释太牵强。
“流血的‘碎星’？”桑狄威尔也掺和进来。
阿托利斯见过流星，在墓碑前。
“预言怎么说并不重要，雷加。”阿托利斯说道，“我们可以打败异鬼，不用担心。”
“是的，我知道。”雷加说道。
“现在，说说你的龙梦吧。”阿托利斯又把画塞进了抽屉。
“我看到你在长城外与一位王决斗，和你不分胜负。”
阿托利斯感到有些意外，这塞外竟然还有能与他相比的人。
“那位王有一整个军团，一斧子就劈开了隧道大门。”
绝境长城绵延300英里，将近有700英尺那么高，顶端很宽，足以让十二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并肩共骑。就算守夜人的素质参差，普通的进攻还是能够阻挡的。
不过，比起之后要同时对付异鬼和自由民，阿托利斯开始考虑趁着天暖先把塞外的自由民解决的想法。
他举着蜡烛站到了墙上的地图前，从多恩海岸到绝境长城，铁王座上的国王们从来没有在意过长城以北……
“你觉得父亲会在意吗？长城以北的土地？”如果国王能够稍微用点心，征服北地并不难。
“我还小的时候，瑞卡德·史塔克大人曾经拜访君临。父亲曾说他想在长城之外一百里再建一道长城。但现在我不确定……”
在君临也有传言称北境的瑞卡德·史塔克正在积极寻求和南方大领主们的联姻。听上去就不是个安于现状的北境守护。
“布林登，”阿托利斯对窗口的乌鸦说道，“我需要一张塞外的地图。”
乌鸦叫了一声随后展翅飞走。
“你确定要这么做？”
“王室的狩猎什么时候开始？”
“一周后……”
“我会写一封信给瑞卡德·史塔克大人邀请他来。”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那我可以做些什么？”
“写信给伊蒙学士，他一定有很多关于北方的故事。”
“知道了。”雷加随后就返回自己房间写信去了。
国王会不会同意出兵是国王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提这个问题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等雷加走后，桑狄威尔露出了半个身体，利爪搭在他的肩膀与手臂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之前在雷加说到“预言中的王子”之时，阿托利斯意外地有些迟疑。
“没有。”
“我是你的影子，阿尔特留斯殿下，你不能欺瞒我。”桑狄威尔在古龙战争结束之后就一直跟随着阿托利斯。
“我没有。”
“你不会又想起了那个公主的鬼话了吧。”
月之公主菈妮……拉达冈与蕾娜拉的女儿。
当阿托利斯扛着大剑走上魔法塔之时，桑狄威尔在下面帮他处理着拦路的飞龙。
她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就是阴谋的参与者之一，并讲述了自己的目的。
“我不想再做无上意志的傀儡，人们的命运应由人们自己决定。”
“那有为何要杀死他，如果你想摆脱无上意志就去杀双指。我父亲又做错了什么？谁支持你这么做的？你不可能从‘黑剑’那里偷走‘命定之死’……”
“你知道答案，阿尔特留斯。”
阿托利斯依旧不敢相信，“那不可能。”她看着眼前这位身着蓝衣的四手少女，失去肉身的她，只剩下娇小玲珑的人偶，与他一样只有一只眼睛。
“现在，我需要沉睡了，如果你想赐我命定之死，请你自便。”
阿托利斯虽不赞同菈妮的做法，但他赞同她所说的——人们的命运应由人们自己决定。
正当他要转身离去之时，菈妮又说了一句，“小心你的影子，阿尔特留斯，它效忠的人不是你。”
当他下了魔法塔，桑狄威尔正要杀死菈妮的影子“狼人”布莱泽。虽然同为影子，但他们的力量却完全不在一个层级。
“让他走吧。”他说。
古龙战争之后，阿托利斯得到了无上意志的嘉奖，成为了神人，并得到了影子。至于原因，他击败了龙王普拉顿桑克斯？不，就连“黄金”葛德文都没有得到。
影子不是奖赏，是无上意志的监视者——菈妮是对的，但也不完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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