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渣男

推开门之前的短短十几米路程

        姜纡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这些天和莫然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刚刚那一刻，姜纡才明白，过去的很多画面，莫然眼神里的暗淡和晦涩，不仅来源于祁壹口中的“家庭变故”。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姜纡都疑惑着莫然的情感起始于何处，也许要等姜纡回想起那句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才能明白，这本没有起源，而它并非成长的悄无声息，是姜纡选择了无视。

        门后，晃动迷离的七彩灯球，酒精下遗忘自我的狂欢，姜纡没有停顿地迈入了另一个世界。

        结束时早已过了午夜，姜纡把人一个一个送上出租车，最后把somi扔进迟来的男友的怀里，穿着十公分细高跟撑着一个醉鬼在路边吹十分钟的冷风，姜纡不知道somi明天醒来会不会头痛，但自己肯定会，回想着布洛芬在家里的哪个柜子。

        “我送你”莫然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寒冷的夜里，声音也好像没什么温度。

        姜纡知道莫然在身后站了很久，等姜纡送完所有人才开口，姜纡沉默地着想，这俩兄弟可真有大爱精神，而且一个比一个难拒绝。

        如果姜纡执意要打车回家，一定会和莫然产生你来我往的周旋，一个奋力拒绝，一个坚持不让，说不定莫然还会一怒之下拖着姜纡塞进车里，然后砰一下关上车门。姜纡不知道莫然会不会这样做，八点档狗血剧都是这么演的，每次瞥到美芬女士的电视屏幕，姜纡都很无语，甚至过去的二十年，这种老套桥段都没什么革新，还深受妇女朋友的喜爱。

        不想多费口舌，也不管顺不顺路，反正顺不顺路莫然都一定会坚持要送姜纡，姜纡听到左后方汽车解锁的声音，转过身，眼神示意莫然带路。

        姜纡知道莫然不会曲解自己肯上车的意思，一个人的教养体现在方方面面，莫然和祁壹的家庭教育都很优秀，不会容许他们在深夜让女士独自回家。

        一个相似的夜晚，姜纡看着窗外偶尔滑过的车辆，快速闪过的路灯，想不起昨天的此时，是什么心情。

        莫然从后座躺着变成了身旁开车的人，车里的空气依旧充斥的淡淡的皮革气味，依旧安静，令人疲惫的一周还没结束。

        “昨天很抱歉，谢谢你”莫然的声音在深夜里更低沉了

        姜纡转过头看他，莫然看着前方，表情看不出变化；不知道祁壹有没有提他们曾经是同学，不过提或是没提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姜纡转过头看着前方空旷的道路，淡淡地说。

        少喝点地提醒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管出于什么立场，姜纡都不应该说这话，作为异性，关切的话语仿佛是一根橄榄枝；作为上司，姜纡自己是酒精爱好者，没有只许州官放火的道理，毕竟莫然没有影响工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话也一样。

        “我哥说你们是高中同学”姜纡发现莫然也挺爱找话题的，看来他俩挺亲的。

        “嗯”你哥没说我高中的时候还暗恋他来着，姜纡心理杠着，瘪了下嘴。

        莫然余光扫到了姜纡的小表情，觉得她有些不为人知的可爱。

        “所以他问我要你的微信的时候，我给了”莫然从容地说

        莫然，对着姜纡平静的心湖，开了，机关枪。

        “什么？！”

        姜纡猛地朝莫然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眼睛里装着愤怒，不可思议，还有呆滞和一点点委屈，当然，莫然并没有发现那一点点委屈。

        莫然反而被姜纡的反应吓到了，给老同学微信需要有这么大反应吗？甚至姜纡挑明自己的心思的时候，都冷静的像个见惯生死的冰冷女杀手，毫不犹豫地向被宣告死刑的罪犯扣动扳机。

        “怎么了吗？”莫然握住方向盘，抽空看向姜纡，疑惑写在好看的脸上。

        “没有。”姜纡又突然像是被针戳了漏气，逐渐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窝在座位里，恹恹的回复。

        莫然以为姜纡和祁壹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虽然祁壹一直都很温柔好相处，姜纡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但年纪小的时候产生矛盾也很正常；姜纡看起来不太想说话，片刻后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姜纡想不明白，甚至很生气，那个渣男怎么好意思！他怎么好意思删了我又要我的微信？！

        果然是渣男，没脸没皮！臭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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