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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辣的麻婆豆腐


有了江积玉的仙元在身,那云念能熬过这七苦劫也就不见怪了。

        就是不知道她往后得知此事会作何感想。

        不过她也不会知道,因为迫于江积玉的威压,也没人敢告诉她。

        而她今日起床也是一如既往的纯良憨傻,见到那高悬的太阳,觉得明媚,见到那院子里被砍成两段的树,觉得可怜。

        “这是怎么了?”她疑惑地说着,摸了摸那树桩,又见到梁秋仪两手两膝都绑着白绷带,一时心绪翻涌。

        这些人怕是又背着我做什么了。

        每次出点什么事都将她落下,这让云念有些苦闷,没有人愿意当个累赘。

        梁秋仪面色尚有苍白,他瞥见从屋子里缓步出来的江积玉,脑子一个激灵,开口道:“早上同许孤央练武,一个不慎就这样了。”

        在角落里逼迫公鸡孵鸭蛋,被梁秋仪言语祸及到的许孤央满脸茫然地抬头,见到那带着微笑走到了云念身后的江积玉,倏地装聋作哑扮瞎。

        她心道:我是最为无辜之人,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瞎子、聋子和哑巴。

        “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吵醒我……”云念深知他们是故意而为,有些刁难道。

        “我怕吵到你便落了静音结界。”江积玉温声解释道。

        云念转头细究了江积玉好几眼,但他一如既往的谦谦柔和,实在让她看不出什么来,便只好恹恹地道:“哦。”

        随后她又道:“愿醉楼那只厉鬼你们打算怎么做?我可以去吗?”

        梁秋仪闻言默默叹了口气,那愿醉楼大阵耗了他八成功力,本想着等他逮来个厉鬼给江积玉交差杀了就行。

        结果这城里头厉鬼实在太少,等了几天没等到,只等到了关着的那两个崽子跑了出来给他惹是生非。

        而这仙界仙君的功力,大多都是姜还是老的辣,活得越久,那仙力便越是强盛。

        是以,他那八百年仙身的功力,顶破天也就只能揍几只三劫厉鬼。

        对于厉鬼而言,想变强那得吃不少魂魄。

        纵然他掌阳禾启蛰城有五百年了,但碍于这城里没什么鬼,他的鬼身若想变强,要么捕食城内之人的生魂,可一想到这城今朝的盛世沾着白霜和林霖的血,他便下不了手了。

        于是,他只能年年开芒种盛宴引那些纵欲、执念重的人前来赴死。

        如今五百年已过,他以鬼身和个三千岁的仙君对打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对上这活了万年的江积玉,到底还是给他送菜的。

        左右想着他身份要暴露,为了自保他只好给云念落下噬魂咒。

        本想一石二鸟,顺便帮司无镜一遭,结果反倒被江积玉将了一军,他就此变成了朽木粪土。

        早有闻过一个故事,那些鲛人鱼尾化腿后,走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冰刃上。

        而他如今只觉自己是个四尾鲛人,每走一步,遭受的疼痛是鲛人的四倍。

        他这愿荀仙君实属凄惨。

        江积玉撂起眼皮看了梁秋仪一眼,“不日便是芒种盛宴了,届时入楼擒获便是,那日烟火盛放,你可以去看看。”

        云念听这话便心下有了计较,平日怎么求也不带她去,如今梁秋仪伤成那样,估计是此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才愿意把她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还有这什么晨起练武伤到的,那许孤央也就三百岁,怎么可能把八百岁的梁秋仪打得四肢伤重、面色苍白?

        这谎言实属过于拙劣,也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编得出口。

        真把她当三岁小孩那般来骗吗?

        她有些气,但见梁秋仪那透血的纱带又是无奈,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一边关切道:“我这有上好的膏药,你可以试试。你的伤瞧着也太重了,一定要记得每天按时换药,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歪了歪头,疑惑道:“不对啊,这皮肉伤不是用仙术一治便好了吗?”

        于是她便坐了下来,把梁秋仪那两白色大拳头捞了过来,肃目着一张脸,不容抗拒道:“解开让我瞅瞅,我给你治一治,我治愈术好似学得不错。”

        江积玉坐在旁边沉默地看着,“我来吧。”

        梁秋仪听着,打了个寒战。

        “我来,”云念自告奋勇道,“我这治愈术你不是说我练得不错嘛?让我试试。”

        江积玉在这一瞬蓦然知道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染血的白绷带被她放在石桌上,看到梁秋仪手腕处翻起的白丝血肉,到底是“医者仁心”,忍不住嘟囔道:“这厉鬼居然下手那么重……”

        梁秋仪笑眯眯地瞥了江积玉一眼,活遭遭像个黄鼠狼,“是啊,我被他打得如今这般,委实太惨。”

        说完,他又遽然想起自己方才说这伤是许孤央揍的,又亮晶晶睁着眼,夸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姐姐,姐姐总是洞若观火。”

        “还好,因为你们撒谎总是不打草稿。”她说着,埋怨地看了江积玉一眼。

        江积玉眼尾稍垂,透出一股无辜之意。

        她到底是没深究,凝出仙气聚于他经脉寸断的手腕处,那缕仙气郁郁葱葱长成了繁茂的丁香花,盖住了发白翻出来的骨肉,吸走了鲜血。

        随后那花瓣忽然簌簌落下消失,那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至少不会再让纱布浸血了。

        以她的功力,只能做到这了。

        江积玉直勾勾盯着梁秋仪。

        半响,他开口要求剩下的伤口让他来治,哪知云念觉得自己仙术不济,应当多练练,便问道:“愿荀仙君若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多练两天?”

        随后,她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委实难为人,谁不想伤口早些好呢?

        她刚想转口说算了,便听梁秋仪开心道:“好啊,那我就多谢姐姐了!”

        此事就那么应了下来,但云念还是觉得自己做法有些不妥,便有些愧疚地拉着江积玉出了街,打算买些什么谢谢梁秋仪挨着疼给自己练手。

        她勾着江积玉的手肘走着,眼睛落在那些五花八门的摊子上,一时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他为什么会叫你姐姐?”江积玉垂眸,神色有些晦暗。

        “他在透着我,怀念故人。”云念温声道,“这世间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两个忘不掉的人,也许他想见的人不在了,只好在其他人身上找着故人的影子。”

        “菀菀类卿用在你身上,你不介意?”江积玉沉声道。

        云念转头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他的婉婉,我又不是他的卿,没什么好介意的。这类词用在两情相依的人身上才对,夫子博学多才,怎么一时忘了用词要注意语境?”

        江积玉难得的被她呛住了,抿着唇没说话。

        云念觑他一眼,估摸着今天不单要给愿荀仙君买礼了,还得把身边这位给哄开心了。

        她与梁秋仪虽相处了一段时日,但也没猜透他喜欢什么,逛了个大半天也还是两手空空。

        但又想起那日梁秋仪给她递来的辣椒粉,于是,她决定做麻婆豆腐。

        可走了没几步,又突然垂头丧气。

        她这忽然喜上眉梢,又忽然闷闷不乐的,让江积玉看得委实闹心,便问道:“怎么了?”

        “我看他好似喜欢吃辣,便想做麻婆豆腐,但他身上带着伤,吃辣好像不太好……”

        这细心的人干点什么,总能纠结个大半天,前一秒觉得极好,下一秒就能挑出点错来,然后能活生生把自己纠结死。

        云念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江积玉听了,直截道:“无事,仙者的仙躯没有你想得那般脆弱。”

        左右这盘麻婆豆腐再怎么毒辣到梁秋仪的仙躯,江积玉也不会让他死了。

        云念想了许久,毅然决定把这麻婆豆腐分两份做,一份不辣,一份辣。

        江积玉对她要做一份不辣的麻婆豆腐的事有些欲言又止,但他又很快地从脑子那万卷书经里翻出一条“傻人有傻福”劝住了自己的嘴巴。

        也亏得云念脑子里还装着些事理,没被他惯的骄纵无脑。

        不然迟早有一天江积玉把云念拎起来晃一晃,会发现有好多甜甜的水从云念天灵盖里漏出来。

        这梁秋仪的谢礼想完了,她就得想用什么东西来哄江积玉了。

        而他们俩此刻正好在愿醉楼前百步之处,那楼碧瓦朱甍,瓦楞光漾如碧波。

        云念也知道里头的厉鬼被他们摆平了,而这楼里究竟是什么光景,她尚未见过,现下好奇心浓重,开口道:“我想进去看看。”

        “那便去吧。”江积玉道。

        那阵法尚在,但以梁秋仪如今的光景,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而那里头的也皆是故人,他便拎着那袋豆腐跟云念进去了。

        这里头四面开着大门,顶楼的光直射入堂内,使得店堂敞亮,便是人烟稠密,也没有那股杂乱无序之感。

        因为这里头有许多俏丽女郎在酌着清酒,互相娇声调笑着趣事。

        而男子……

        好似都乖巧地坐在一边伺候着夫人们,又或是被小二迎去了另一处?

        那小二见有新客,便上来问候道:“夫人是要带夫君来习君子三戒的吗?”

        云念一愣,茫然道:“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可否与我细讲?”

        江积玉此前进楼都是变了副皮囊,身边还带着个梁秋仪的,许是梁秋仪吩咐过什么,之前他们进楼倒没有这番阵仗。

        是以,他也有番好奇了起来。

        “咱们愿醉楼有八层,一二层专给夫人、姑娘们闲谈打牌饮酒的,三四五层若有夫人需要,可带着夫人的夫君教授君子三戒、礼义廉耻和三纲五常。至于顶上三层,那便是楼主所居和芒种盛宴邀办的地方。”

        云念恍然大悟,心道:这颓山公子好似是个极其恪守夫德的人。

        江积玉垂眸,一时间猜不透梁秋仪建这愿醉楼究竟是想干什么的了。

        “夫子,你要不要去三四五层走一遭?”云念转头道,“然后回来跟我说说这男子的三从四德是什么呗?”

        江积玉:“……好。”

        小二一听云念要让江积玉挨三四五层走一遭,霎时对江积玉变了脸色,活似怒目金刚。

        他当愿醉楼小二多年,头一回见到如此无可救药的丈夫,君子三戒、礼义廉耻、三纲五常,他居然全都要学!

        可想而知,面前这位夫人过得日子是有多苦。

        云念看小二对着她满是怜悯,也意识到了他误会了什么。

        但她却不想解释,笑得两眼发亮,又憋着笑,附耳对江积玉低语道:“夫君,好好学啊!”

        江积玉拎着豆腐,扳直腰杆跟小二走了,临走前还颇为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在一楼的大堂里闲逛着,闻着那些清酒味,听着姑娘们的莺声燕语,自己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没一会,便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有些烟哑,却又带着女子独有的软韵,“夫人。”

        她转过身来,只见一个一身朱红羽缎披着红黑大氅,扎着高马尾带着银面具的女子站着她面前。

        那女子比她高了半个头,银面露出来的眼睛带着英气。

        她们的身高和身形都摆在那,瞧着怎么也该是云念唤她一句姐姐,但那女子却笑着道:“姐姐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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